桂东堂:“???”
桂东堂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又微微的压下,一时间不知道陆粥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他过了一会,才哭笑不得的说:“小澄子,你也没有放过我。”
陆粥:“活该,谁让你瞎编来骗我。”
南宫岫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见狐狸和程墨钧没有打架了,开口道:“我要走了。”
“嗯?”
几人一听,瞬间来精神了。
“要走了,去哪,什么时候走?需要我们给你打包行头吗?”
见他不是开玩笑的,陆粥才问:“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走了,你不是说还要和我们一起过中秋吗?月饼都还没吃。”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我真正的名字叫南宫岫,而不是南岫。”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不过,南宫这个姓好像是。”
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开口道:“你不会是皇室中人吧?”
南宫岫缓缓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当今的太子正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因为哥哥非常爱我,担心我出事,所以就让我远离京城。”
他才不会承认,太子是嫌他智商不高,才将他流放出了京城。
其他人眼冒金光,“这么说来,那我们去京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南宫啊,我一看你就觉得你亲切,像我走失多年的兄弟。”
“虽然咱俩不是亲兄弟,但是胜过亲兄弟,在我心里面,你就是第一。”
南宫岫这群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认识这么久,早就知道这几个是什么德性了。
他开口道:“你们别想了,我身上没钱。”
“那要是我们绑架了,勒索你哥,然后去逍遥快活去。”
“我哥也没钱。”
南宫岫撇了撇嘴:“国库里面也没有钱,这几年来一直天灾不断,敌国又不停的骚扰边关,朝廷早就负债累累了,偏偏还不得不拨钱去赈灾。”
“我哥说,苦什么都不能苦边关的将士的军费。”
现在朝廷的钱,都是全靠南宫岫在外面做生意赚的。
虽然他玩权谋玩不过其他人,可却是做生意的好手。
“好吧,那你干嘛这么着急走?”
“我哥遇刺了,现在下落不明,我得回去。”
太子深得人心,特别是在边关的将士心里面,更是未来的明主。
“我哥出事了,造成的影响很大,特别是边关,如果将士们知道以后,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陆粥他们也不知道现在朝廷是什么情况。
不过在南宫岫这里,他们了解了许多。
临走前,南宫岫嘲讽的苦笑着说:“不瞒大家,曾经有一个传闻,说忘川有一个藏宝图,所以我就盯上了这一笔宝藏,可是找了数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看着南宫岫的背影消失了,几人心中都有些不平静。
他们看着对方,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大家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说说笑笑的。
陆粥他们时不时下山,听到的就是太子遇刺的消息满天飞,找回来的时候,还昏迷不醒。
朝廷大军调动,不停的到处征兵。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气氛,压得百姓心里惴惴不安。
就连向来喧闹有则不停故事发生的江湖,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这天陆粥去找陈大娘,看到的只是桌子上留下的一封信。
“小澄子,大娘走了,去找你师父。
“其实你们,应该喊我一声师娘的,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吃惊……我相信,我们还能再见的。”
陆粥又去找了林大伯,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听见动静。
狐狸他们背上背着包袱,走了下来,问陆粥:“告别完了?”
“都没有人。”
陆粥将陈大娘留的信递给了几人。
几人打开一看,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非常精彩,惊呼出声:“我怎么没看出来,陈大娘和师父还有这么一段,所以大娘这么多年一直在山下,就是为了等师父。”
陆粥点点头:“好像,师父忘记大娘了。”
“啧啧啧,真没有看出来啊,老头子居然还有这种风流债,你说大娘长得那样好看,看上师父什么?”
程墨钧这话,让其他人纷纷深思起来。
狐狸:“不洗头?”
桂东堂:“不洗澡?”
“还是,喜欢他那副疯疯癫癫,天天找酒喝,喝完以后这儿抠一下那儿抠一下,满嘴胡话的样子?”
他们不了解,但是他们大受震惊。
“怪不得大娘对师父的怨念那样深,总是骂师父不是什么好人。”
还没有到边关,陆粥他们已经嗅到了快要开战的气息。
宣武二十一年,邵国再次来犯。
不过短短半月,朝廷已经连失五城。
在邵国百万雄师的攻势下,甚至还出现守将弃城而逃的事。
直到太子醒来以后奔赴战场,局势才得以稳住。
十月份的芙蓉簇拥在枝头,秋风微起,吹散了满地的芙蓉香。
处在边塞的上定城连接两河,直通中原要塞之地,反而异常的热闹。
不远处,便是名人墨客笔下风光迥异的祁连山。
陆粥他们到时,上定城已经挤满了人。
“小澄子,这里。”
老纪忽然出现,伸手拍了拍陆粥的肩膀,吓陆粥一个哆嗦,差点给了老纪一个过肩摔。
陆粥看清来人,一脸惊喜:“老纪,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我是大夫,这不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嘛。”
老纪笑得很儒雅,开口道:“我老远就看到你们几个了,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仿佛上次分别还在昨日,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十几年前我和你爹娘一起上战场,没想到十几年后,又和你一起。”
老纪摇头苦笑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琢磨不透啊。”
陆粥点点头,又跟着他遇见了许多人。
阿锦阿疆两兄妹也在,一看到陆粥,就开心的凑上来。
陆粥眉头拧了拧:“阿锦,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跟着姑姑来的,果然就知道,在这里能够遇见你们。”
阿锦笑嘻嘻的说:“我已经通过族中的测试了,只要等我成年,我就可以当圣女了,我和哥哥本来想找你们的,但是没打听到你们的消息,就来这里等你们。”
陆粥表情有些严肃,看着眼前天真灿烂的阿锦。
“阿锦,马上就要开战了,到时候这里会很危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不要。”
陆粥是觉得,阿锦的年龄太小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一个人的武功再高,面对千军万马总是有心无力,阿锦这小姑娘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
她不想看到阿锦这般年龄的人,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
阿锦平时很好说话,但在这一点上却很倔。
她说苗疆虽然处在大山中,和外界的交流并不多,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更知道国难当前,匹夫有责的道理。
陆粥在这里还看到了许多诗人。
有些诗人放荡不羁,和江湖人凑在一起聊天喝酒。
有些诗人面带愁容,目光紧紧的望着远方。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做无谓的牺牲和反抗,真的有意义吗?”
刚问完,他们心中便有了答案。
天下之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知道,现在敌军兵临城下,如果他们没有守住上定城,那下场便是国破山河,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