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像。”
他们的出招,不像是那些人派来的。
古华皱着眉,略作思忖,大手一挥:“罢了,这事待我回去查查,敢动我徒儿,天王老子也别想躲过去。”
言如风闻言,先是一愣,仿若大脑宕机,须臾,眼眶泛红,“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抱住了古华的大腿,哭得惊天动地:
“呜呜呜,师父哇,要不是你来得及时,徒儿就要去跟阎王爷报道了,还以为这次是真的要命丧黄泉了,还好师父神通广大,呜呜呜呜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你就是徒儿的再生父母,你说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修炼我绝不偷懒,你@#¥%&*……”
古华一看他这般,使劲扯着自己的右腿,想逃离这该死的现场,结果下一刻,底下的人把他两条腿都给缠住了。
古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朵棉花,塞进了耳朵,抬头望天。
唉,他这该死的魅力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站的腿都僵了,但低头一看,底下那人的嘴皮子还在张张合合个没完。
古华彻底蚌埠住了(弯腰)(拎耳朵)(一把提起)(扔开)(回头踹一脚)
“行了!老夫可没空听你继续瞎掰扯,再哭下去,旁人还以为你是在哭丧。”古华还不解气地回头踹上一脚,吹胡子瞪眼道。
见人安分了,古华这才整了整衣衫,目光转向迟夭,瞬间又面带笑容和蔼可亲:
“丫头,往后你们都不可再如此任性了,大难不死,往后可得长点心,别再莽撞行事。”
迟夭点点头,看着古华此时满脸正经的模样,与方才截然不同。
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三师兄的毛病是跟师父学的。
见迟夭正睁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古华心里直发毛,莫名就有些心虚。
正想着怎么岔开话题时,老天就像是跟他串通好了似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紫色的雷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随后众人便听到一声惊天巨响的雷声。
古华一拍脑袋,娘耶,只顾着训人了,压根忘了还有这回事。
他脸色一变,神色匆匆说道:
“为师先走一步,你们这三个月都在宗门内好好反省,务必照顾好小师妹,要是再出点岔子,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
正准备离开这里,临走前又想起了什么,古华连忙丢给迟夭一句话:
“丫头,跟你七个师兄师姐好好学!尤其是师父给你留的那本书,一定好好研习,待你飞升之时,师父定亲自来接你!”
话音还没落地,古华便身形一闪,化作了一道流光,瞬间没了踪影。
只留下几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而不远处,有人看到这方天空的变化,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巨变。
手中只是掐诀一算,便皱起了眉头。
这方位,是鸦羽宗?
古华竟然敢私自下界,他不要命了不成?
见矮衣老头朝着天空又是垂首又是顿足唉声叹气的,一旁的迟陵冷汗直流,万分迟疑地问道:
“褚前辈,这天象可是有何不对劲?”
褚介看都没看他一眼,脸黑得出奇,当着一众长老的面,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哦,不是,你们天音宗椅子坐得老夫屁股疼,起来站站。”
迟陵见他如此,“前辈若喜欢软的,那晚辈明日便换。”
言语间丝毫不敢跟他甩脸子,只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等着他说话。
看了眼面前一堆天音宗长老奉承,褚介皱起眉头,“今日就到这吧,老夫累了。”
一众天音宗弟子早便听闻有大能驾临,纷纷在长老殿前驻足,面上满是兴奋,和出来的褚介碰了个正着。
在一看清褚介后,众弟子原本准备的讨好的话瞬间被噎了回去,满脸都写着质疑,纷纷小声嘀咕着。
“这就是大师兄说的大能?怎么身形如此……”
“嘘,莫要羞辱大能,我听说到了一定能力之后,修者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的,没准这是大能自己变换的呢?你逞这口舌之快有何用?若是被他听到,日后还如何给咱们授课?”
“师兄,我不也就是说说嘛,什么人会把自己变幻成侏儒,这不也是头一次见,新奇么……”
“……”
褚介耳尖,把这些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他目光如刀般扫向那群弟子,脸上似笑非笑道:
“迟宗主,你天音宗弟子,教得倒是挺好。”
众弟子被他这句话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迟陵见状,赶忙上前打圆场:
“前辈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年少无知,不懂事,说的话都没有过脑子。”
褚介却不领情,白了迟陵一眼,“年少?十几二十岁的少年,还不懂事?老夫还在这般年纪时,同期师兄弟都有娃了,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真当老夫傻?”
说罢,褚介大踏步向前走去,迟陵和一众弟子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褚前辈,都是晚辈招待不周,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晚辈带您先去用膳?”
褚介胡子一吹,刚想继续嘲讽,自己都已经如此修为了早就辟谷了,可转念又想到自己是来蹭吃蹭喝的,便收回了话头,颇有些不耐烦道:“带路吧。”
褚介入殿后刚一坐下,始终跟在他们身后的迟阮阮立刻迈着小碎步上前来,拿过他桌前的茶具,惊呼出声:
“哎呀前辈,这茶是凉的,阮阮去为您重新煮一盏,阮阮手拙,希望前辈莫要嫌弃。”
褚介打心眼里看到她这小小年纪便心眼子一大堆的模样就烦,开口便道:“知道自己手拙还泡什么?不必了!老夫看你们天音宗这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
说罢,他抬手一挥,那茶水便烫得迟阮阮手狠狠一抖,把杯子打碎在地,小脸煞白。
迟陵急忙上前救场:“褚前辈,我天音宗后山的银翼灵鱼如今已经长得格外肥美了,今日拿出来给前辈尝尝。”
褚介一听,心中微动,这银翼灵鱼的确是个稀罕物。
他想了一秒,漫不经心伸出一个手指头,“行,那就先来个十条。”
迟陵面色一僵,嘴角抽搐,每年宗门大会也不过才十条,他竟一次就开口要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