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姐也不肯相信,自己清正端方的爹爹,会对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女孩下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一点:“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不是说从书房里逃出来的吗?那我们去书房一看便知!若是你们污蔑造谣,我卢府一定会把你们送进大牢!”
女孩们没有一点犹豫:“行,卢夫人和卢小姐一看便知。”
一行人来到了书房的废墟外头。
一片断壁颓垣,所有的证据都被压在了瓦砾砖石之下。
女孩们重新回到这个噩梦之地,脸色都有些发白。
在密室中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但……她们不能逃避。
她们咬着牙,爬上砖石瓦砾,用素白的手翻找,手上娇嫩的皮肤被划出了血,可她们丝毫不在乎。
她们要把证据公之于天下。
很快,她们便翻到了各种不堪入目的用具,甚至还找出了卢玖用来助兴的合欢散……
“看清了吗!卢夫人,卢小姐?”
“我们至于用自己的名誉来骗你们?”
“若你们还坚持这是污蔑,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了!”
女孩们的眼中闪着泪花,她们高举着证据,字字泣血。
这明晃晃的证据已经在眼前,卢夫人只觉晴天霹雳,一阵头晕目眩。
身子剧烈颤抖,全身都在发冷,好似血液倒流。
原来,原来她以为的相敬如宾、携手白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个狗男人,早已行尽了龌龊之事!
卢小姐更是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仿佛一座雕塑。
她自幼敬仰的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她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物件,踉跄了一下。
她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双目酸涩,扶着自己娘亲,缓缓蹲在了地上,紧紧搂住自己娘亲颤抖的双肩。
“娘,若这些证据是真的,那……那女儿,支持您和父亲和离!”
卢夫人颓然地摇着头。
孩子不曾有过情爱,还不懂,她不是为了脸面,不是为了夫妻之名,她只是,不相信一个深爱了几十年的人,竟是如此的陌生、龌龊、恶心!
这几十年的恩爱,又算得了什么!
她绝望地抬起头来,看向女孩们,眼睛通红:“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们编的,求求了,告诉我都是编的,求求了,我不希望这是真相……”
女孩们也都红了眼眶,纷纷别过头去。
相比于这母女俩,她们本该美好的青春,又何尝不是被毁了?
她们要的,只有正义。
秦悠悠也叹气:“对不起,卢夫人,我们不能为了让您好受一点儿,就欺骗您。”
卢夫人的目光,一点点灰败下去,身子也一垮,坐在地上,双目失神。
秦悠悠走上前,“卢夫人,正视这一切,及时止损,您和卢小姐的人生,还大有可为。”
“若是您想包庇,我依然能够定您夫君的罪。毕竟,我故意被抓进来,就是为了拔出萝卜带出泥。”
“为了您和卢小姐的清誉,还请您为我们作证,我保证,此事之后,不会牵连你们半分。”
少女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卢夫人缓缓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目光重新在秦悠悠的身上落定。
几乎是确定的语气:“您是魏锦公主的女儿,秦悠悠郡主。”
霎时间,女孩们惊讶的目光,齐齐投向秦悠悠。
这位神秘的少女,竟是郡主?
“卢夫人好眼力。”秦悠悠挑了下眉。
卢夫人摇头苦笑,不是她好眼力,毕竟,除了她,还能有谁能长得和公主魏锦如此相像?除了她,还有谁,能不惧卢玖的官威?
“没想到,郡主如此侠义,愿意以身涉险,我等敬佩。”卢夫人在女儿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脸色仍然很苍白,可眼神中,已经多了一抹坚定。
“卢夫人谬赞了。”
卢夫人轻轻哂笑一声:“不要叫我卢夫人,我叫蒋敏,以后,叫我蒋娘子便好。”
秦悠悠心头一颤,郑重点头:“好,蒋娘子。”
“娘……”卢小姐睁大了眼睛。
“走,跟娘去和离。”
卢夫人抓紧卢小姐的手,坚定地,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
前厅中。
所有的佣兵团团长,都详细介绍完了自己的佣兵团,其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都是一面之词。
魏云提问:“孟狐团长,您说贵团曾在一月前,前往鹿鸣国都城护送十车灵矿,那你们是用什么车队护送的?”
“当然是角马车啊。”孟狐不懂,这位星机阁大佬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不用角马车用什么车?
三岁小孩都能答出的问题。
魏云又问:“那孟狐团长,你们从大坤都城,走到鹿鸣国都城,仅用了一个月?”
“没错,我们佣兵团最敬业,日以继夜地赶路,生怕耽误了行程,因此,还提前三天抵达了目的地。”
褚狂风和魏寄都差点听笑了。
撒谎不打草稿的东西!
宋利元和魏云都轻轻地摇了下头。
卢玖并没有看到他二人的反应,而是满意地抚掌。
“依我看,狐利佣兵团的能力,要属所有佣兵团中最强的,两位阁下,要不就定狐利佣兵团吧!”
“再看看吧。”魏云凉凉地道。
卢玖一愣。
不给他面子?
若是今天不能帮孟狐拿下这单生意,他又岂能白收两个娇嫩的美人儿?
他正要再说两句,就见那个面熟的副团长站了出来。
“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的?”
魏寄不像褚狂风,他无所顾忌,朗声:“鄙人不才,刚从鹿鸣回来两天,鹿鸣国正逢百年一遇的大雪,寻常的角马车根本走不动道。”
“若是从大坤都城出发,角马车起码要三个月才能走得到鹿鸣都城!”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孟狐,忽然被魏寄打了一棒槌,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猛地转头:“呵呵,鹿鸣是有大雪不错,可人定胜天,我狐利佣兵团有五位战宗,又岂是你们这垃圾佣兵团能比的?”
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不长眼的东西,再坏他的好事,等一会儿招标结束,他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