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您,您怎么来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饱含委屈与无助的目光紧紧锁住川杉晋二。
还没等川杉晋二回应,南造云子又急切地说道:
“先生,他们是敲诈,父亲根本就没有借过他们这么多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比划着,试图让川杉晋二相信她所言非虚 。
“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把你嘴缝上。”
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凶狠的男人恶狠狠地吼道,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怒吼而抖动。
他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朝着南造云子冲过去,那高高扬起的手掌下一秒就要重重地落在南造云子柔弱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极具威慑力的 “住手” 骤然响起。
矮个子男人的动作瞬间僵住,高高举起的手也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川杉晋二冷哼一声,随后微微抬起下巴,神色间满是不屑与傲慢,淡淡地说道:
“不就是七千多美元吗?我替她还。”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先生......先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您不必如此......”
南造云子这波属实是茶艺满级。
男人一听见钱,眼神中都透露着贪婪。
“你交了钱,我就把这个小贱人还给你。”
川杉晋二哪里有这么多钱,他迟疑了一下说道:
“给我三天,三天后,我把钱还给你。”
“你说三天就三天?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
川杉晋二一把夺过卫兵的步枪,上了膛,对准了浪人。
几名浪人连忙后退几步,为首的浪人说道:
“行,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城东的菜市场见面,带着钱过来,一分也不许少,不然,这个小贱人我第二天就把她卖进鸡场。”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几个。”
几人听见川杉晋二的话,如蒙大赦,转身就逃走了,到了这,几人的戏份终于算是演了大半。
表演,是特高课的必修课之一。
川杉晋二连忙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南造云子,还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披在了南造云子身上。
“赤神小姐,你没事吧?”
南造云子没有说话,一下子就抱在了川杉晋二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带球撞人,抱的越来越紧。
其实,在答应几名浪人的要求之后,川杉晋二就算是默认了长谷直树的条件了。
一想到眼前的女人一句话就让自己花了三万日元,川杉晋二就更加舍不得她了。
川杉晋二将南造云子送回了“家”。
踏入这间屋子,便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破旧与简陋。
墙面的漆皮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底色。
屋内仅摆放着几件日常的家具,一张略显破旧的木桌,几把摇摇晃晃的椅子,还有一张简单的木床,除此之外,再无多余之物。
然而,这屋子虽破,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地面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家具也被擦拭得泛着质朴的光泽。
在小小的窗台上,插着一朵娇艳的小花,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从这朵小花不难看出,屋子的主人尽管生活条件并不优渥,却依旧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在这简陋的空间里,努力营造着属于自己的温馨与美好。
“先生,是您救了折身,请稍微等一下,折身换身衣服。”
南造云子将撕成布条的外衣脱下,换了一件洗的发白的衣服,又将川杉晋二给她披上的外套叠好。
“先生,可以告诉折身您叫什么名字吗,一直叫您先生有些......”
“我叫川杉晋二。”
“川杉君,您救了我,我请您吃馄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说完,南造云子害羞的低下了头,还时不时偷瞄了川杉晋二几眼,给他的魂都勾了出来。
“馄饨,吃馄饨好啊,我最喜欢吃馄饨了。”
......
中间省略五百字,请读者自行脑补,就是去面摊吃了碗馄饨。
第二天,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那略显陈旧的木质地板上。
川杉晋二早早地就等在了约定的地点,长谷直树满脸堆笑,脚步匆匆地走进房间,手上紧紧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他快步走到川杉晋二面前,先是微微鞠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特使阁下,这里面是二十万美金。”
川杉晋二的目光落在那整齐码放的美金上,饶是他平日里见多识广,可此时也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
“特使阁下,您可千万别嫌少啊。”
长谷直树连忙解释道,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谦卑。
“主要是现在各方面都得打点。
您也知道,那些师团长、中将大将们,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等着分一杯羹,各种关节都得疏通,每个人都要拿一头,实在是没办法啊,您可千万别介意。”
川杉晋二轻轻皱了皱眉头,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他不是在思考,只是单纯的大脑短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见特使的样子,长谷直树不禁心里暗笑,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二十万美金就这个德行,也好意思叫天蝗特使?
这二十万美金,还不够一艘潜艇卖的钱。
反正长谷直树倒是选择性忽略了当初苏明哲给他钱的时候他的样子,也不比特使强到哪里去。
特使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长谷直树,缓缓说道:
“长谷君,好吧,我答应你了。”
二十万美金,你特么早说啊,你早说有二十万美金,我还用跟你在这掰扯半天?
不出意外的,长谷直树收获了川杉晋二一个幽怨的眼神。
川杉晋二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只是拿着茶杯的手都有点颤抖。
仅仅是一句话,他就挣够了下辈子的棺材本。
赤神小姐果然是他的幸运星,要是没有她,自己哪来这么强的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