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呆若木鸡。
“哈?”
你们的关系,真是有点……复杂。
等等,让狗子捋捋。
羽衣狐被她儿子算计,进了现在的宿主身体,宿主原本是奴良滑瓢的儿子——奴良鲤伴的妻子,但不知什么原因,妻子变前妻,奴良鲤伴和现在的妻子生下来奴良陆生。
然后前妻变成计划中的一环,也就是破碎的记忆中看到的小女孩模样,用那把名叫“魔王的小槌”的刀,刺死了奴良鲤伴。
那么问题来了,奴良鲤伴是发现刺杀他的人是妻子呢,还是以为这是他们的女儿,所以才放弃挣扎?
没错,放弃挣扎,奴良陆生一个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脉的滑头鬼,差点被土蜘蛛砸成肉泥,都能活下来。
只是一刀,哪怕是被专砍妖怪的弥弥切丸砍上一刀,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快,就算要死,看碎片中,他是有足够的时间反杀的,只是他没这么做。
“由于羽衣狐的诅咒,我们这一脉只能和人类生下孩子,山吹乙女却并非人类,鲤伴和山吹乙女结婚数十年,未得一子,我们知道是因为诅咒,但山吹那孩子,却认为是自己的错,因此不告而别。”
奴良滑瓢道叹息道。
“雪丽,也就是冰丽的母亲,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最后留下的话,只有让鲤伴忘记她,恐怕那个时候,她已经被羽衣狐寄宿了。”
身体虚弱,才被钻了空子,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刺杀了最爱的人,情绪崩溃之下,彻底被羽衣狐顶号。
不过她似乎没有完全死去,至少在战斗中,她有醒来。
达:“既然如此,你一开始把诅咒告诉她不就好了。”
奴良滑瓢烦躁的挠挠头:“谁会把自家诅咒到处说啊,而且时间太久,我也忘了这回事,山吹掩藏得很好,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他早就说了啊,和儿子的幸福,以及儿媳妇比起来,这点诅咒算个屁。
可惜山吹乙女把苦藏得太好了,别说是他没发现,奴良鲤伴自己都没注意到妻子心中的执念。
从雪丽口中得知,离开的爱人已经死了,奴良鲤伴濒临崩溃。
“很久以后,鲤伴遇到若菜,若菜是个好孩子,她治愈了濒临崩溃的鲤伴……”
若菜是奴良陆生的母亲,一个被奴良鲤伴曾经救过的普通人类,性格温润。
“鲤伴是爱若菜的,只是他心里对山吹愧疚……”
明明是自家的诅咒,却让妻子背负自责。
他们之间算不得谁对谁错,只是没及时沟通,又不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痛苦,因此走向深渊。
奴良鲤伴对山吹乙女愧疚,认为是她的复仇,因此放弃了抵抗。
所以说,话要说完嘛,不说完就会有误会。
但凡多问一句,奴良滑瓢就会想起自家的诅咒,告诉山吹乙女,只可惜他们谁都没开口。
奴良滑瓢深深叹了口气。
“我在探查时发现,羽衣狐身后,还有一只大手在操控,不是安倍晴明,而是另一股势力,”奴良滑瓢严肃道,眼睛上挑,“百物语组,没想到他们组长竟然把自己分成数百份,硬生生在人间捣乱。”
髭切摸着下巴:“原来那个阴阳师说的,死后身体化成妖怪,是真的呀~”
膝丸:“而且还比我们想象中的夸张。”
化成百份……这是每块骨头都变成妖怪了?
“总之他们还会再来,不过这是你们奴良组的事了。”
达活动了一下剧痛的身体:“你们奴良组可别被其他组织吞噬了,再找个合作的妖怪组织很麻烦的。”
奴良滑瓢笑道:“啊~在那之前,陆生一定能成长到成为真正的魑魅魍魉之主。”
秀元拍拍花开院柚罗的脑袋:“我们家小柚罗也不会输哦~”
“嗯,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魑魅魍魉之主!”
“哈哈哈哈哈,我看好你哦,小姑娘。”
被当面挑战的奴良滑瓢笑道。
京都被破坏很严重,房屋和街道七零八碎,光是重建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还有统计这些日子留在京都,不幸被妖怪袭击的人类……
总之这些事,和达就没什么关系了。
短暂的休息一天,第二天能勉强下床后,达就带着犬之地的人离开了。
京都现在药物和人员都不够,大部分人还要忙于重建和统计工作。
犬之地的伤势最重的是达,于是干脆与花开院道别,回犬之地慢慢养伤。
“总而言之,这次多谢犬之地的帮助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花开院的长老道。
二十七代当主在战斗中受了伤,年纪又大,现在还没能下床,由长老代替送行。
“羽衣狐带来的骚乱也影响了犬之地,我们也是在保护自己,请不用在意。”巫女护道。
羽衣狐带来的影响太大,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势力与另一个势力的争斗。
回去的路上,犬之地的车辆还顺便带了一些邻镇的居民回去,之前来京都旅游,集体被转移,由于羽衣狐的事,不少妖怪趁机捣乱,连京都附近的高铁都暂停了。
如今情况缓和下来,他们也请求跟着犬之地的一起回去。
“这个世界,真的有不科学的存在”这位邻镇镇长面色惨白,“我看见了,会飞的人头。”
“……哈?”把角藏在帽子下的半妖惊疑道,“人头气球?”
“不不不,不是漫画,是真的妖怪,只有头的妖怪。”
“镇长先生,你看错了吧。”
“是啊,虽然京都地震很可怕,但是妖怪……”
“哈哈哈,肯定是看错了。”
镇长先生身边的人显然不以为然,连镇长都有些迷惑,难道真的是看错了?
他对面的半妖和巫女用眼神交流。
飞头蛮?
大概是……
总之一口咬死了是看错了。
“这个孩子是……”
“哦他是并盛小学的学生,参加这次修学旅行,不小心迷路了,没跟上队伍。”
镇长从妖怪是真是假中回过神,怜悯的摸摸这孩子的棕色头发,“吓坏了吧,和同学们分开,又遇到慌乱,还好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
在这辆车上的鬼丸国纲看着孩子紧张的小脸,忍不住眨了眨眼。
这张脸,好眼熟。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鬼丸国纲问道。
“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纲吉,沢田纲吉,”小男孩拽着衣服下摆,小心的看了眼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明明看着那么可怕,他却莫名感觉很安心。
鬼丸国纲拿出不怎么用的手机,找到达的名字。
“主公,我想有个孩子你需要见一下,他叫沢田纲吉(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