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几天前还在原本那个银装素裹、美轮美奂的陆府,今日已经成为泡影变成了这个简陋的破房子。而曾经威风凛凛的兵部侍郎他敬爱的父亲,此刻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已然成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且人首分离,在看看一旁,母亲的遗体也是惨不忍睹。
眼前的这一幕让陆忠心如刀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几天时间,一切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突然,陆忠像是发疯了似的,连滚带爬地冲向父母的尸体,一把抱住他们,仰天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长啸。那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宣泄出来。
此时此刻,陆忠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下去,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向刑部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讨回血债,让他们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几日后。
迎亲的队伍宛如一条长龙般蜿蜒前行,浩浩荡荡地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欢快激昂的锣鼓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个东都的上空,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至每一个角落。
在这热闹非凡的景象之中,一顶装饰精美的花轿正缓缓移动着。而轿中的新娘却早已哭成了泪人,她那娇柔的身躯因抽泣而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断涌出,浸湿了她手中紧握着的红帕子。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渐渐降临,喧嚣的城市也逐渐归于宁静。然而,在这深宅大院的一间屋子里,一场噩梦正在上演。
\"啪!\" 突然,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紧接着,孙文通那充满愤怒与鄙夷的咒骂声随之而来:\"贱人!花了老夫如此多的银子娶你进门,没想到你竟然已非完璧之身。我看你定然早早便与那姓陆的废物有了苟且之事!\"
只见地上的唐芊芊双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头发凌乱不堪,她无助地哭泣着,泪水顺着指缝流淌而下。面对孙文通的怒斥和辱骂,她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屈辱。
孙文通气急败坏地对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啊!快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我拖到柴房去,明日一早再将她送入时花馆!\"
话音未落,房门猛地被推开,两名身材魁梧的家丁快步走进屋内。他们毫不留情地架起唐芊芊,如同拖着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般,径直朝着柴房走去。一路上,唐芊芊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庭院里,令人闻之心酸。
最终,唐芊芊被无情地扔进了阴暗潮湿的柴房。冰冷坚硬的地面让她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增添了几分疼痛,但此刻她的心已经破碎成无数片,肉体上的折磨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孙文通的手下们手持利刃,冲进了唐家府邸。一时间,喊杀声、求饶声此起彼伏,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片刻之后,唐家上下几十口人命丧黄泉,鲜血染红了这片曾经温馨祥和的家园。
与此同时,唐芊芊被强行带到了时花馆,从此沦为一名风尘女子。尽管她内心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但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再也无法停歇。
而另一边,陆忠得知了唐家遭此劫难以及唐芊芊的悲惨遭遇后,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回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匆匆赶往时花馆。可谁知,当他刚刚抵达门口时,便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拦了下来。如今的他无权无势,根本没有人会买他的账。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陆忠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说来也是幸运,竟有一人曾承蒙陆家恩惠,此番听闻陆忠之事,便竭尽全力地帮他四处打听消息。终于,让他探得了关于唐芊芊的确切的情况,唐芊芊早已签下了卖身契,若想将她赎出,非得花费一大笔银子才行,而这笔费用竟然高达令人咋舌的四千两白银!
遥想往昔,这点钱财对于陆家来说,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陆忠面对如此巨额的数目,只觉它仿佛是高挂天际的星辰一般遥不可及,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陆忠深知,若要报得血海深仇、挣到足够多的银钱来赎回唐芊芊,唯一的出路便是入宫。只是眼下,他所考取的举人功名已毫无用处,随着家族的衰败没落,他再也无缘踏入官场之路。思来想去,陆忠终究还是被逼到了绝境,最后万般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于是乎,陆忠几经辗转,总算寻到了父亲昔日的至交好友。这位友人倒也念及旧情,毫不犹豫地带他进入了皇宫之中。随后,一名太监领着他们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皇宫内的一处僻静小院前。临进门之际,那太监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忠,面色凝重地说道:“陆公子啊,您可要想好了,一旦踏进这扇门,那就再无回头路可言了。按照规矩,在此待满五日若是粒米未进,我们就得给您净身啦。等到净身后再过两日,您出来之时,可就与咱家一般模样喽。”
陆忠听后,缓缓抬起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长长地叹息一声,而后坚定地回答道:“走吧,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即便前路艰险,我亦无怨无悔。”说罢,他毅然决然地迈进了那扇未知的院门,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门后的黑暗之中。
七日之后陆忠一身太监服饰,缓步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拂尘,他眯了眯眼睛,看着偌大的皇宫,虽净身,但陆忠好似吊着一口气一般,魁梧的身材和粗犷的嗓音一点没变。
陆忠悄无声息的入了皇宫,去了当时没人待见的探清府,在探清府他熬走了一个又一个总督,也从一个无名太监混到了如今的探清府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