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站在城墙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残垣断壁和倒伏的尸体。夕阳的余晖为这幅惨烈的画面镀上一层血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战争的残酷。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死神的低语在耳边萦绕。
林云拖着疲惫的步伐,在战场上缓慢行走,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泥土上。
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宛若战争残酷的无声控诉。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具倒下的士兵尸体,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重无比。
“将军,这是……”士兵的声音哽咽,双手微微颤抖,“阵亡兄弟的名单,还有抚恤金的安排……”递上一份羊皮卷轴,声音低沉如同丧钟。
林云接过卷轴,却没有打开,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安排下去,所有阵亡将士,厚葬!他们的家人,由朝廷加倍抚恤!”林云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士兵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云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深邃,恰如能穿透层层迷雾,看到咸阳城那座巍峨的宫殿。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个疑问:嬴政,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场景转换,咸阳宫,御书房内。
嬴政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眉头紧锁如同打了个死结。
竹简上,详细记录了林云在边关的战况:大胜,惨胜,惨胜……
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巨大的伤亡,犹如一把双刃剑。
“陛下,林云将军骁勇善战,匈奴人节节败退,我大秦边境安稳,陛下应该高兴才是啊。”李斯站在一旁,轻声说。
嬴政放下竹简,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朕何尝不想高兴?可是……”嬴政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阵亡将士的面孔,“每一次胜利,都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这真的是朕想要的吗?朕心中不安啊。”
“陛下,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些许牺牲,也是值得的。”李斯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嬴政沉默不语,心中却无法认同李斯的观点,他的思绪飘回到年少时光。
林云曾对他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人命关天,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择。”
“陛下,臣以为,林云将军长期驻守边关,功高震主,不得不防啊。”赵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阴柔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赵高,你休要胡言乱语!”李斯猛地转身,双眼怒视赵高,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林云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你有何证据污蔑忠良?”
“忠心耿耿?”赵高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李大人,你莫非忘了,林云将军可是齐国人!”
“你!”李斯气结,却无言以对,脸上的表情如同吃了一只苍蝇。
嬴政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
“够了!朕意已决,传令下去,增派五万精兵,支援边关!另外,严查军中贪腐之事,如有发现,严惩不贷!”
“诺!”李斯和赵高同时应道,退出御书房,脚步声渐渐远去。
赵高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嬴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阴谋的光芒。
场景再次转换,草原深处,匈奴王帐内。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呼延灼愤怒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酒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
“王子殿下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不必太过在意。”一名老者站在一旁,低声劝慰。
“父汗年迈,本想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大秦,谁知竟被林云这小子给坏了大事!”呼延灼咬牙切齿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怒火,“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王子殿下,我倒有一计,或许可以对付林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声音低沉如同毒蛇吐信。
呼延灼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我们可以派人潜入大秦,散播谣言,说林云意图谋反。同时,我们可以伪造一些书信,暗示林云与其他诸侯国有勾结。再派人混入军中,煽动士兵对林云的不满。多管齐下,必能离间他和秦王之间的关系。”老者阴恻恻地说,声音中充满了阴谋的味道,“只要秦王对林云起了疑心,我们便可趁机而入!”
呼延灼眼前一亮,拍手称赞:“先生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
场景再次转换,边关,夜深人静。
林云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将军,您为何还不休息?”一名士兵走过来,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林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是。”士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林云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任凭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如同翻滚的浪潮。
他有一种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恰如黑暗中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