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缘由,商清时默默让开一条路,亲眼目送他进入镜中的温泉秘境,并对他说道:“你以后来这主殿时,便不要敲门了,直接进来就行。”
谢流渊点点头,乖巧应了一声好。
在这之后,商清时每次换衣裳时,他都卡着点进屋,仿佛在房间里施下了监视咒一般准确。
商清时忍无可忍,这才重新让他开始敲门。
……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辛苦修炼之中度过。
七天之后,便是修仙大会正式举办的日子,众人在议事堂商量由谁带领比赛队伍前往正阳宫。
商清时不太想去,一是因为他懒得动弹,二是因为凌霄派有护宗大阵,他待着比较安全。
可奉阳提前告知过他,近些日子以来妖魔猖獗,时不时便聚集在山脚下,不停攻击护宗大阵。
所以,奉阳必须留在凌霄派维护阵法,免得出什么意外。
商清时看向众长老,期待地问道:“你们谁愿意带领弟子们去正阳宫?”
众长老齐齐抬头望天,作出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去的理由很简单,商清时指定的团队赛队伍如此抽象,到时候输了丢人现眼,还要被其他门派的人嘲讽。
其中一位长老道:“既然掌门对谢流渊他们如此有信心,不如您亲自带队前去?”
“对啊,”另一位长老阴阳怪气地笑道:“您要是不去,怎么能亲眼看着他们拿下魁首呢?”
话语中的尖酸刻薄,哪怕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奉阳不悦地蹙了蹙眉,目光扫过他们,压低声音警告道:“你们怎么敢如此对掌门说话?是想挨鞭子么?”
他一开口,长老们这才消停下来,但脸上的表情仍旧好看不到哪里去。
商清时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奉阳往身后推了推,随后朝堂内众人道:“好啊,我去就我去。”
这群只会动嘴皮子不会做事的长老们,他是一天也看不下去了,或许是时候打破凌霄派从不外聘长老的规矩。
这次的修仙大会,势必会引得一众散修前来观赛。到时候他花点时间去结识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聘请他们来凌霄派。
虽然外头的人不见得会有门派亲自培养的人忠心,但总比现在这几个什么事不干光吃白饭的长老强太多。
商清时拂了拂衣袖,当着众人的面离开议事堂。
奉阳紧随其后,目光凉薄地扫过剩余的人。
长老们不仅丝毫没有感受到危机,反而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忙活也是白忙活,如今的凌霄派早就已经落魄了,怎么可能赢得了正阳宫?”
“反正丢脸的人不是我,他商清时爱去就去吧,我得回去喝养生茶了。”
“真好,又可以回去睡养生觉了。”
只有一位长老低头沉思,又抬头问道:“咱们总是忤逆他,真的没事么?刚刚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对我们出手似的。”
“怕什么。”另一位长老拍拍他的肩,似乎习以为常:“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要是真的想动手,怎么会忍到现在?何况你看看现在的凌霄派,年纪够做长老的天赋差,天赋好的年龄又太小,有谁能代替咱们?”
被他一说,对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嘻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说道:“那咱们下山喝酒去!”
……
商清时回到长生殿。
奉阳在他身边愤愤不平:“我看他们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大,先掌门在时,他们哪敢如此造次!”
明明是在帮商清时说话,后者却莫名从这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掌门之间亦有差距,有的能管好手下,有的只能搞得一团乱。
可是没办法,便宜爹是天纵奇才,放个屁都能把那几个长老给崩死,谁敢不听他的命令。
而他商清时,只能躲在奉阳的背后,隐藏气息装高手。
他朝奉阳摆摆手:“事已至此便不要再抱怨了,你去告诉谢流渊他们几个,收拾好行李,午后来长生殿集合出发。”
待奉阳走后,他好好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弟子们已经等候在院子里了,他推开门,而后眼皮猛地一跳。
大家都很正常,都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换洗衣物。
除了云珩和明珠。
云珩手里抱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用红布罩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明珠更离谱,大包小包的东西堆积在她脚下,而她身前放了个比她还要高的炼药炉,活像是要搬家似的。
“……”
商清时试探性地问:“你们俩是打算离开凌霄派,转而去当正阳宫弟子?”
“没有呀。”云珩掀开了红布的一角,手里抱着的盒子赫然是个铁笼子,他养的芦丁鸡正在里面蹦跶:“我想着要去很多天,得把小鸡带上。怕把它放在储物袋里会闷死,所以只好抱着。”
商清时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明珠:“那你呢?”
“女孩子出门多带点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俏皮地眨眨眼睛:“至于这炼药炉,我用了整整七天还没炸,带它去参加比赛一定能赢!”
好好好。
商清时将事先准备好的储物戒指分发给他们,让他们能够把行李收起来,更轻便地出行。
准备完毕后,他道:“御剑飞行的话,不眠不休四天便能够到达正阳宫。我建议两人一组,轮流御剑。”
谢流渊环顾四周,一共五个弟子,加上商清时就是六个人。
他很自然地上前一步,眼巴巴道:“师尊……”
不用说清楚,商清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点点头:“你跟我一组。”
另外两个弟子火急火燎地朝明珠招手。
“师妹你能跟我一组吗?我飞得可稳了!”
“师妹你跟我一组,你只管休息,我一个人飞四天!”
明珠挑眉,看向后面发言的那位瘦子师兄。
还有这种好事?
她抬脚要过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衣袖似乎被人拽住,她转头,看见云珩结实的胸膛。
于是又努力抬头,仰望着云珩的脸:“怎么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