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给家里留了封信后,她跟着陈志远去了边关,在那,由明威将军主婚,将士参与,他们完成了简单而热闹的昏礼。
数月后,得到消息的沈崇光气愤不已,从此宣布沈晴娘再不为沈家人。
梦中,墨焰完全能感受到沈晴娘被爹爹逐出家族时的那种伤痛。
在巨大的悲伤中,她流着泪醒了过来。
“墨墨,你如何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一直注意着墨焰一举一动的萧暮廷又喜又忧。
喜的是墨焰没过多久便醒了,忧的是心爱之人居然哭了!
墨焰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又获得了一缕脑电波,这脑电波不用细想便知道来自何处。
看样子这主仆二人皆去了当日的攀龙山,只是到底是南吾人还是隐雾城的,当下还不能完全确定。
见萧暮廷还傻傻的看着她,墨焰收起了屏障。
“无妨,只是吸收到裴风身上的能量,耗费了一些时间罢了,我现在好得很,元气充沛!”言罢,她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姿,就连呼啸而过的寒风也觉似春风拂面。
闻言,萧暮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条手帕给她沾了沾挂在眼角的泪水,而后便痴痴的盯着她不动了。
墨焰在对方给自己擦泪时就吓了一跳,见他如今又出现了这种眼神,实在不明白萧暮廷是何意。
萧暮廷见她还浑然不觉说漏嘴,只得提醒道:“相处了数旬,你总算不装了?”
懂了他话中之意,再配上其此刻有些得意的样子,墨焰终于明白他方才的眼神了。
忽地,她想起刚醒来时萧暮廷唤她的那句:“墨墨”,以及后来自己的回答。
罢了,马甲早就掉的半点不剩了, 她还装个什么劲儿啊,麻溜承认得了。
“你既已知晓还问我作甚,去瞧瞧那些受伤的人吧!”话落,径直往玉清宫的方向走去。
见她这般潇洒,萧暮廷反倒让其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他好笑的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寝室内,刘院史已经给北昀帝看诊完毕。
“陛下只是被风劲击伤了,只需服些活血化瘀的药便无碍了。”
其实不止是北昀帝,当时在场的大臣、侍卫们有不少被风力打伤的,还有些被沙土迷了眼正在清洗的,不过他们可配不上刘宗亲自看诊,他已经让其他太医去了。
“殿下可否让刘院史给我爹瞧瞧?”墨焰落后萧暮廷一步刚跨进外间,刘宗的话自然听到了。
“当然没问题,孤这便去告诉他。”
刘宗告退后,因着还有事与众人商议,北昀帝由自家儿子搀扶着踱步来了外间落座。
这当儿,元春处理好宫外之事已经等着了,元彻也从宛宁县风尘仆仆的归来。
“山寨情况如何了?”萧景元问。
“回陛下,卑职已将山寨里囤积的所有物品带回,所有人此刻也在天牢里了。”
元彻办事很细致,离开前山寨前便将暴露在外的水银用提前备好的硫磺粉覆盖,防止毒性继续挥发后全数收集,粮仓里的粮食、库房里的财宝等也尽皆归入国库。
“那个叫毒老的如何了?可有一并带回?”萧景元觉得这人就跟前些日子那个会造蛊虫的老头儿一样,皆是祸害,决不能再让其逍遥法外。
元彻摇头,回禀:“他死了!”
接着,将死去的经过简略的说了一下。
“如此说来,你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萧暮廷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眼下裴风死了,毒老也死了,就剩下裴风身边的三个女人刘芷、上官菲以及水月,这刘芷和上官菲大部分时间都在内宫,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那个水月知不知晓法事的所有内情尚不确定,但就元彻了解到的,她只负责外围琐事,作法之事极少参与。
那他们费了这么久的事不是白做了吗!
萧暮廷将想法告知萧景元后,他也认为此事可能会成个谜团了。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门外苏胜来报,说是国师求见。
“独眼回来了,快让他来见朕!”萧景元觉得这人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像此种法事星象的事可不就得问他吗。
墨焰也对此人很感兴趣,曾听萧暮廷说过,他那日之所以会去攀龙山就是这位神出鬼没的国师提早测算出的。
不多时,一位中年美髯公步入厅中,行礼参拜。
“起来吧,卿忽然回来,可是国运有变?”独眼每回来都是同一种说法,故而,北昀帝是既盼着他回来了,又忧心他回来。
“陛下,臣夜观星象发现权星有异动,这才赶回来禀告。”他原本想去靠近隐雾城的边境瞧瞧,看是否能混进去。
“权星?那不是众妃之主吗?有何不妥吗?”普天之下能称后宫主人的,他们北昀国也就是他媳妇儿、儿媳以及刘芷。
前两者不是已逝便是还未置,只剩太后了。
“太后宫中近日可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独眼呷了口茶润润喉后才接着说。
萧景元见他一脸疲色,已经让人给他上了茶、赐了座。
听了他的话,众人心中皆道了句,果然是她。
随即,元春将这几日裴风与太后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
毒老的眉头却越听蹙的越紧,好一阵才听他开口。
“不对,那个毒老臣虽从未听说过,然这个北斗七星转移大法臣却是知晓的,据说那是一个叫黑水门的独门密法,这黑水门曾在几国开花结果,作恶多端,尽使些伤天害理的手段,因此被世人所不容,早在前朝时官府便剿灭过数次,想不到还有密法传出,不过…”
独眼抚了抚髯须,接着道:“听元春统领的意思,殿下曾在东宫发现地道且还在里头找到童子?”
萧暮廷点首。
“只发现了那一处地道?”虽是问句,然语气却是不信。
“国师的看法可是认为宫中还有地道,且那里还放着一具童女样方。”一直聆听的墨焰直接道出独眼的言外之意。
闻言,独眼双眸一亮看向墨焰。
方才,他甫一进门便觉得此间有股十分强势的气息,不同于习武之人的稳健之气也不是陛下的真龙之气,而是一种飘渺的,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