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阳光并未如期穿透云层,郭淮在营帐中一夜未眠。
就在郭淮准备再次整军进攻时,一名浑身湿透的士卒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将军,大事不好!郦县……郦县被蜀军攻占了!”
郭淮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怒吼道:“放屁!蜀军全数都在这山上,怎么可能去攻打郦县。”
士卒吓得浑身发抖,又重复了一遍郦县被占的消息:岳飞分出了两千士卒,穿上魏军的衣服,从后方迂回到湍水,抵达郦县,骗开城门。
闻言,郭淮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差点晕厥过去,他暴跳如雷,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
骂了好一阵,郭淮渐渐冷静,此刻必须要做出决断,于是,郭淮思索了会,咬牙下令道:
“全军开拔!蜀国在郦县不过两千人,随本将夺回郦县!”
魏军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雨越下越大。
道路早已变成了一片泥沼,魏军士兵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不少人甚至陷入泥坑中,费好大的力气才挣扎出来。
一个时辰后,好不容易来到郦县城下,郭淮望着城墙上飘扬的汉军旗帜,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郭淮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喊道:“给老子攻城!把郦县夺回来!”
士卒纷纷上前。
然而,现实却给了郭淮沉重的一击。
由于雨势实在太大,郦县城外的道路泥泞不堪,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士兵们在攀爬简易云梯时,脚下一滑就会摔落下来,非死即伤。
而城上的汉军则占据着有利地形,不断地向城下射箭、投掷石块,魏军的进攻一次次被击退。
郭淮心烦意乱,却又无计可施。
他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在雨中倒下,心中满是无奈。
就一会儿的功夫,魏军已经伤亡了数百人,加上昨儿攻打岳飞营寨的伤亡,他带出来的这九千人已经伤亡一千。
此时,一员裨将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劝道:“将军,如今这雨势越来越大,实在不适合攻城,我们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再这样下去,恐怕伤亡会更加惨重……”
郭淮狠狠地瞪了那裨将一眼,大雨天不适攻城,这个道理他郭淮怎么会不明白,可他实在是气不过……
但事已至此,又无可奈何,郭淮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全军听令,先退回冠军县休整,待天气放晴时,本将定 要那姓岳的小杂毛……付出代价!”
……
魏军在大雨中狼狈地退回冠军县。
郭淮一进城,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曹休的营帐复命。
曹休听闻郦县失守的消息,顿时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杯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第四阵了!这是我领兵西进以来败的第四阵!徐晃、王凌、张合、还有你郭淮,一个个的,都在干什么?再这么败下去,陛下就算不斩我的头,本督自己都没脸再活下去!”
曹休的吼声在营帐中回荡,震耳欲聋。
郭淮低着头,满脸羞愧,大气不敢出,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解释的,越解释只会让大司马愈发恼怒。
此时,陈泰上前一步打圆场,神色镇定地说道:“大都督,我军虽连败四阵,可兵力并未伤筋动骨,局势尚有可为……”
不待曹休出言,陈泰又接着说道:
“只是经此几战,我军实在不该再小觑蜀国的武将,依末将分析,那李元芳、薛礼、岳飞三人皆是武艺高强、治军严谨的猛将,往后我军务必提高警惕,不可轻视。”
“若有合适时机,当派主力将他们剿杀,依在下愚见,蜀国这几年能够迅速崛起,除了靠偷袭关中侥幸得手之外,与这几员新晋猛将的助力也脱不了干系。”
曹休听后,神色稍缓,不禁感叹道:“玄伯不愧是长文(陈群)之子,分析得一针见血!”
曹休看着陈泰,他心里在琢磨着往后是不是该多用用颖川氏族的将领……颖川人的脑子明显更好用啊。
本督也不太想重用颖川氏族之人,奈何你们这些人实在是不争气……
众人议论纷纷,又说到了此次南下领兵前往均县的王平、徐达、姜维三人。
曹休皱着眉头,眼中有些忧虑:
“娘的,也不知这三人里,会不会再冒出两个厉害的角色?蜀国这帮人,真他娘的邪门!”
难道真是汉室气数不绝?老五虎亡尽以后,上天又给汉室派来了新五虎?
曹休不愿意相信会是这样,但先前确实因为不了解敌人而吃尽苦头。
于是,曹休接着出言问道:“诸位,对这三人可有了解?”
徐晃上前一步,不屑说道:“王平原是末将麾下偏将,汉水之战后投降蜀汉,他有多少能耐,末将清楚,应该这样说,此人有两把刷子,奈何却没有多少毛。”
曹休皱眉:“公明此言何意?”
徐晃当然不会说当年汉水之战,他决定效仿韩信背水一战,而王平却出言劝阻:韩信当年背水一战,面对的乃是一些不入流的将领,而我军现在面对的是五虎中的赵云和黄忠啊……将军切不可如此行事。
结果徐晃不听王平劝,一意孤行,导致兵败。
此事徐晃当然不会承认,他只是回复道:“王平跟随末将多年,耳濡目染下,倒也尚可,虽有一些领兵作仗的能力,然而,此人确实是一个不识字的匹夫!”
“此前,他与魏延经子午谷奇袭长安,然经过这两年的查证,奇袭之策乃是魏延主谋,王平只是随从。”
闻言,曹休稍稍安心,一个不识字的匹夫,即便作战经验丰富,又能强到哪去?只需稍微防备一番即可。
那奇袭长安,料想只是那王平跟着蜀国大将魏延混了个军功而已。
接着,曹休又看向众人,问道:“那这个叫徐达又是何许人也?”
参军程武答道:“都督,根据情报,此人原是南郡江陵县的一个千夫长,只因开城献门有功,向蜀主表了忠心,才被封为征东将军、南郡太守,后蜀国皇帝将徐达调往南阳,南郡太守由荆州刺史诸葛瑾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