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秦朗不会做啥,顶多是生生闷气。
以后,可有的哄了。
秦简都准备上前打圆场了,却没想到,秦朗居然抬手,也学着秦简的样儿,给了马庆一拳头。
就是,那一拳肉眼可见的没力。
马庆连晃都没晃一下,睁开眼,满脸疑惑。
“秦朗,你没吃饭?要不,吃饱了再揍?”
秦朗冷这个脸,没好气甩了甩手。
“算了,跟秦简一个样,皮厚如牛。”
他侧身躺下,像是懒得跟马庆计较。
马庆摸了摸自己的脸,用眼神询问秦简。
接下来咋办?要不,等秦朗休息好了再给他两拳?
不然,秦朗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他心里没底啊!
秦简也摸不准秦朗是咋想的,经历这一遭,他也不好再刺激秦朗。
只能上前,作势要把马庆拉开。
“要不,你先……”
“谢谢你,救了我,庆子!”
秦朗开了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可这冷淡的语气,却叫马庆和秦简听得一愣一愣。
冷淡咋了?这可是秦朗啊!
秦朗亲口道谢啊!这不亚于是看天上下红雨啊!
马庆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不用谢不用谢,下次你们被埋进去了,我还是会把你们刨出来的。”
秦简不由气笑了,推着马庆去边上坐着。
“行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谁想再被埋进去?不饿死都得被吓死!”
“呐,经历这次的事儿,咱们三兄弟就算是,冰,冰糖葫芦了!”
马庆一愣:“啥?要吃冰糖葫芦?”
秦简故作高深:“嗯,意思是,咱们和好了,一块吃冰糖葫芦。”
秦朗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
“那叫冰释前嫌,什么冰糖葫芦?还炭烤红薯呢!”
秦简脸色一僵:“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关键时刻,还是得读书啊!
不然,就得闹笑话。
秦简顿了顿,又试探问了一嘴。
“那啥,你真不准备揍马庆了?”
“那这事儿,咱们就揭过去了?”
秦朗皱了皱眉,一脸不满。
“不揍了,腿疼!”
他长这么大,从来不靠拳头跟人讲道理。
再说,在那地道里的时候。
他看着马庆钻进来救他的瞬间,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么危险的情况,一个不小心,马庆都会被一块埋进去。
他们两非亲非故,以前他对马庆那么差。
凭良心说,当时他跟马庆换个身份。
他自认,自己做不到那么豁达,以德报怨!
反正家里也不缺一口吃的,多一个哥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秦朗想到什么,嘴角不由勾了勾。
秦简总觉得秦朗笑得挺渗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嘴。
“你这小子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水?你揍人的是手,腿疼个什么劲儿?”
不过,目光落在秦朗的双腿上。
秦简还是忍住了后头的话,转了个口。
“行,你多休息,这几天,你哥照顾你!”
马庆回过神,也跟着点头。
“我也是,我也是,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两兄弟听着马庆这形容,同时黑了脸。
“谁让你当牛做马?做个人不行吗?”
秦朗哼了一声,躺下懒得跟他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多说。
下午,林见夏给他们来送饭。
顺道,让马庆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
秦宝珠拿来了课本,准备在医院陪两个哥哥一晚上。
马庆站在那,不肯走。
“妈,要不你带宝珠儿回去休息吧!”
“我反正没事儿,就在这儿照顾简哥和秦朗。”
林见夏把熬好的骨头汤倒出来,三兄弟一人一碗。
“谁说你没事儿?他们两要养伤,你明天得去一趟学校报到。”
“不然,咱们家三个孩子同时请病假,那校长能同意?”
马庆一听,咬了咬唇。
“可,可我不是,被开除了吗?”
林见夏想到这个误会,不由好笑。
“你这孩子也是心急,哪儿有听话只听一半儿的?”
她仔仔细细把韩老师的话说了一遍,又叮嘱道。
“现在秦简和秦朗都躺在医院里,可就靠你仔细在学校学好了,来教他们了。”
秦朗先不用说,就算不上学,自学也能考个好成绩。
关键是,秦简啊!
马庆看着秦简,想到他那句冰糖葫芦。
瞬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那,那好吧!我一定好好学,回来教简哥!”
秦简听着这话,夸张笑了一声、
“你?教我?咱两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看运气轮流当倒数第一。”
“有必要教?”
马庆认真点头:“那,那也总比咱两同时当倒数第一强!”
明天要去上学,马庆被林见夏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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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见夏先给两兄弟买好了早饭,叮嘱他们有啥事先找护士。
她送宝珠儿和马庆去了学校,就来医院照顾他们。
秦简摆摆手,示意林见夏不用担心。
“妈,我一定好好照顾秦朗。”
林见夏走后,秦简关上病房门。
提着保温桶,坐在秦朗床边。
冲他抬了抬下巴:“起来,喂我。”
秦朗:“……”什么玩意儿?
他不想理会秦简,可秦简就跟个苍蝇似的,一直在他身后嗡嗡嗡。
“我右手伤了,使不上劲儿。”
“你喂我,待会儿我背你出去透透气。”
秦朗被吵得不胜其烦,翻身坐起来。
“刚才不是你跟妈说,你会好好照顾我的?”
“你的照顾,就是这么剥削我?”
秦简耸耸肩,一脸无赖样儿。
“这叫互相帮助,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做梦,爱吃不吃!”
秦朗咬牙,一把推开秦简。
自己抢过饭盒,把里头的粥喝光。
然后,狠狠塞了个肉包子。
那模样,活像那肉包子是秦简。
“臭小子,你好歹给我留点!”
秦简去抢饭盒,可里头啥都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秦朗。
“你小子,最好别求我!”
回应她的,是秦朗的冷笑。
“你大可以放心……”
只是,这句硬气话,秦朗没有维持多久。
早上粥喝多了,他有点想上厕所。
马庆不在,妈也不在。
尿壶好像也不在床底下,秦朗脸色有些黑。
看了看四周,想叫个护士进来帮忙。
可病房门关着,他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一直躺在床上装睡的秦简听到动静,晃着脑袋坐起身。
“哎哟,哎哟哟,我弟弟这是咋了?”
“别不是,要尿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