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看姜云雅被姜老太踹到后,眼圈红红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缓缓的爬起来,胖婶看不下去了,眼中全是怒火,走上前扶起姜云雅,怒斥道“姜老太,在怎么说姜云雅也是你孙女,姜云璇是你孙子,你的心是黑的吗?”
“奶奶,你不能卖我,我们已经分家了!”姜云璇缩在姜母身边小声的哽咽道。
“娘,你没有权利卖我的孩子!”姜母看着被踹倒的女儿,眼里满是愤恨,曾经受的那些磋磨以及今日的事情,她此刻变得面目冷凝,眼底闪现着疯狂的厉色。
姜老太看着好似着魔的姜云氏,眼眸有些躲闪。但却坚持道:“你侄子马上就要参加童生试了,正好缺银子,你们家不是还有个云凯吗,卖一个正好可以节省口粮,多余的银钱还可以给云庆读书用,他们是堂兄弟,理应帮衬着!”
姜母听着姜老太无耻的言论,时而呜呜的哭泣,时而狂笑不止,仿佛笑容中藏着无尽的哀伤。
“那她呢?”姜母指向姜云荷,声音透着恨意,“她可是你孙子的嫡亲姐姐,她帮衬自己的亲弟弟不是更好!”
姜云荷没想到来看个热闹也会被惹上一身骚。她眼里蓄满了泪水,用绢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又盈盈一拜,朝着姜母柔柔的做了一个晚辈礼,声音软糯:“大伯母,云雅姐姐,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奶娘这样做的!”
姜云荷这话一说,大家都觉得她是一个心善的孩子,就是姜老太太糊涂了!
姜云雅听着这些扭捏的话,暗地里撇撇嘴。
随即挣脱开胖婶的手,又跑到姜老太身边,泪眼模糊的抓着她的手,声音凄凄惨惨,“奶奶,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爹尸骨未寒,您老人家怎么忍心把我弟弟卖了,您这样做,我爹半夜一定会去找你理论的!”
姜老太抬手就朝着姜云雅的脸扇去,“小贱蹄子,你这是诅咒我呢!”
“哎呀,老天爷,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孙女都敢诅咒自己的奶奶了,不活了!”姜老太一遍喊叫,一遍往地上坐。
老鸨好似不耐烦了,大声说“我不管你们的家事,今日我要带人走!”说着就要让人拉扯姜云璇,姜云荷见大汉朝着姜云璇走去,低着头,眼底满是兴奋和得意之色,心里全是恶毒的想法:快点呀,卖了这个小崽子。
当她再抬起头有时,眼中蕴含着泪花里面全是担忧之色,她用手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急切的哽咽道:“村长爷爷,您快想想办法,不然弟弟就被带走了?”
人群中的小伙子们,都觉得姜云荷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妹妹,眼神会偷偷的放在她身上。
大汉刚要拉起姜云璇,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自己的手立马就不能动了。他眼神惊恐的看向人群,然后低声在老鸨耳语:“人群中有高手,要想带人估计够呛了!”
老鸨听了,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如果闹大,自己也没有理,毕竟姜云雅母亲都没有卖孩子,分了家的奶奶说话的站不住理,然后笑的一脸妩媚,对着村长说:“今日我不能白跑一趟,既然人没有,那就还钱!”
村长眉眼皱了皱,与她拉开几步距离,觉得这人还算说理,于是对着姜老太说:“姜氏,你把钱还给人家!”
姜老太下意识的捂捂自己的胸脯,眼里满是蛮横无赖:“我没有钱,要钱找姜云雅去!”
姜云雅的哭声越来越大:“奶奶,字据是你立的,你既然没有钱,让你的亲孙女来替你尽孝道也行!”
大汉一听,眼神立即看向了姜云荷,姜云荷被大汉看得头皮发麻,然后直接往姜老太身后躲。
大汉回头看了老鸨一眼,见老鸨点头,眼看着大汉步步靠近姜老太,姜云雅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
“奶奶,您救救我,不要卖我呀!”姜云荷惨兮兮的声音在姜老太身后响起。
姜老太看着那大汉的魔爪越来越近,眼里满是着急,自己的乖孙女可是个富贵命,以后能带着全家过好日子呢,她连忙说:“我……还钱,还钱!”
说完手朝着胸口的衣襟里掏了半天,看着手里的银子,她心疼,看了看身后的姜云荷,她闭了闭眼,不舍的把钱递到了大汉手里。
姜云凯见老鸨拿了钱就要转身离去,于是赶紧大声喊道:“那个字据留下!”
老鸨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和村长,扔了手里的字据,脸色十分难看:“浪费我的时间”,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村长看着姜母把姜云璇抱在怀里,身边站着姜云凯和姜云雅。他叹了口气,面色严厉的对着姜老太:“姜氏,姜毅是为国捐躯的,也是带老大去参军的,是咱们柳河村的好儿郎,他的家人村里理应照顾一二,以后不要总是找云雅他们的麻烦,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村长冷冷的看着姜老太,眼里全是厌恶,随后,看了看大家:“都散了吧!”
姜云荷搀扶着姜老太离开了姜家小院,只是临走时看着姜云雅的眼神好似吃人的恶鬼!
姜老太到手的银子飞了,心中对姜云雅更是憎恨,当初就应该直接把她用水溺死,就不会有今日这么丢脸的事情了。对着身边姜云荷说:“乖孙女,你等着奶奶一定要她好看!”
很快,姜家小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姜云雅来到沈之安的屋子中,语气肯定的说:“你刚出手了!”
沈安一脸平静的点点头,他没有想到这样淳朴的小乡村也会有如此恶毒的妇人,居然要把孙子卖进男风馆!
“刚刚多谢!”姜云雅感激的朝着沈之安说。
沈之安感觉姜云雅此时神情和状态和平常一样,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果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估计刚刚的悲伤的哭泣都是她装的吧,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姜老太丢了面子,姜云雅觉得她一定会再来挑事,只是一连几天都很平静。听胖婶说姜云荷的母亲王春花从娘家回来后,整日都在骂自己。
姜云雅对此只是笑着说:“胖婶,嘴在她身上,没当着我的面骂,我总不能去她家里找她吧?”
胖婶拧眉,一脸的愤恨,却宽慰道:“总是在背后骂,王春花就不怕口舌生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