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前来迎娶,这亲事自然是能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了。
而后也没什么意外。
秦宜真坐在了堂中一个特意安排的位置上,受了新人的礼,然后又取了绿翘送上的一对金镯给了新人。
“有人两情相许,成亲之后吵吵闹闹,终成怨偶,有人不过是不曾见过的陌路人,成亲之后,也举案齐眉,夫妻和睦美满。”
“如何开始不重要,有些坎坷也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要走一同携手往下走的心,夫妻之间,要多宽容体谅,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要好好说,勿要一直憋在心里,却又怨对方不体贴不明白自己。”
“谢公主教诲。”
两人行了礼,待辞别之后,新娘子便由着兄长背出大门,坐上了花车一路敲敲打打离开。
闵思月顺顺利利地出了门,闵家的热闹也散了,秦宜真便要离开。
“公主请留步。”闵夫人匆匆赶来,又将一个盒子送上。
秦宜真一看那盒子,便知是今日长亭伯夫人给她的那个,对了,这里头是一个夜明珠。
秦宜真摇头:“闵夫人收回去吧,此物本宫不能收。”
闵夫人却是不肯:“打扰公主多时,又劳累公主亲自跑一趟,若是公主不收,臣妇心中难安,再说了,加上今日这礼,思月成亲,公主已经送出去三份礼了。”
是了,送了三份礼了,昨日添妆一份,是一对玉如意,今日送嫁一份,是一对玉镯,再加上送去司马家,贺新婚之喜的,已经是三份礼了。
说起来,她确实是亏死了。
不过收礼是不能收的,若是她收了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设法的想给她送礼,这一点,她是一定要稳得住。
想到这里,秦宜真道:“既然是心中难安,日后便好好过日子,将日子过好了,便算是对得住本宫了,也不必不心安。”
闵夫人点头:“公主放心,思月定然会好好过日子的。”
秦宜真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说这话过了,又道:“能过下去便过,过不下,那也不必因为本宫的缘故忍着,本宫是公主,自然都希望你们过得都好。”
“谢公主。”
“行了,礼别送了,本宫回去了。”
“那臣妇送公主出去。”
闵夫人亲自将秦宜真送上了马车,待到马车都离去了,她还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自己手中的盒子深叹了一口气。
秦宜真这边,马车往回走的时候,绿翘还有些遗憾:“真的是好大一颗夜明珠啊,若是公主真的想要,不如花一笔钱银向闵家买了也行,想来闵家不会拒绝,公主也不必心里不安。”
秦宜真自知自己的身份,若是她收了礼,变着法给她送礼的人就多了,所以无论什么原因,除非是家中有大喜,其余一概是不收的。
秦宜真瞥了她一眼。
绿翘捂了捂嘴,眼珠子转了转,又道:“要不,公主你早些生个小主子呗,等小主子满月了,指不定闵家就将这夜明珠当成贺礼送过来,到了那个时候,就合情合理了。”
这倒是。
秦宜真确实是有些喜欢那夜明珠,不过她又立刻摇头,她生孩子是为了孩子,又不是为了夜明珠。
而且,这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想到这里,秦宜真咬唇,心想着要怎样才能让程堰同意这事。
...于是当天夜里,秦宜真便格外的热情主动,闹得程堰是十分的意外和激动。
两人一直胡闹到下半夜,才重新洗漱睡下,金嬷嬷给屋里咩吹灯离开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程堰将人抱在怀里,伸手勾着她的一缕秀发,问她:“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不喜欢?”
“喜欢。”程堰立刻就答,他这娘子,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的,需得他哄了又哄才肯,后来稍稍放开了一些,夫妻和谐融洽,也会主动,但从未有过这般热情。
他岂有不喜欢的道理。
男子嘛,都喜欢娘子下了床端庄贤惠,或是善解人意,但在床榻上的时候,就喜欢她热情一些,身心贴合,如登云端。
可是他总觉得这里头有事,方才她虽然热情,但还是有些羞的,但他没有心思去细想细问,眼下得好好盘问盘问。
秦宜真伸出手指,点戳了戳他的胸口,试图和他商量:“你那药,可以不吃了吗?”
药?什么药?
他吃的只有一个药。
程堰顿了顿,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见她鬓角还有些未散的汗意,有些怜爱地俯首亲了亲。
“真的那么想要孩子?”他问她。
秦宜真‘嗯’了一声,伸手勾他的领口,试图让他心软,“你平日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我又是公主,不好天天往外面跑,有个孩子陪我多好。”
“你就答应我了好不好?”
上一次谈崩了,秦宜真后知后觉发觉有些事情是不能讲道理的,她得让他心软,让他心疼,这样他才会退让。
道理?你有理他更有理!
哼!
要是他还不同意,下一次就不让他上榻,让他自个睡书房去!
程堰果然受不了她这副撒娇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无奈:“你安分些。”
“那你就答应我。”
程堰犹豫:“可是你的身体......”
“我身体好多了,若是不信,你便问问胡先生,胡先生一个月给我诊脉两次,他最是清楚。”
“你答应我好不好,眼下西梁那边不安稳,母后的图谋你心知肚明,若是真的要动武,你便要西征了。”
“若是打仗,也不知道要打几年,你不在家陪我,还不留给孩子给我,也不怕我深闺寂寞,学这皇姐养几个小白脸。”
“宜真!”程堰生气了,“不许说这种话。”
他在这方面上向来是自私霸道,连一个谢湛的醋都要打翻好几次,若是她真的有了别人,他真的是要气死了。
“那你答应我好不好?”
程堰沉思许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我明日去问问胡先生,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