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送上白玉如意一个,祝寿星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老板奉上五八年茅台两瓶,祝寿星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到了奉上寿礼的环节,司仪大声高呼,喊出每人送的是什么。
大家送的礼物,基本上都处于能用钱买到的范畴,只能说是过得去。
“沙长官送上手书长寿百年一幅。”
“张家家主送上百年人参一颗。”
沙瑞文和张政峰是压轴的三人之二,送上的礼物各具代表性,符合他们的身份。
另外一个压轴人自然就是李德修了,沈德祥提前告诉万齐文,李德修会奉上一件让他满意的礼物。
所以才会这么安排,来的这些宾客中,有不少武术界的人,只不过是顶了个老板的名头。
他们都知道之前花卉基地的事,对李德修要奉上的礼物,充满了期待。
结果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李德修送上的是个十公斤的实心黄金寿桃,除了贵,也没有任何优点。
万齐文看着黄金寿桃,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向着沈德祥看了一眼。
沈德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扭头看了看宫长明,接着又把目光放在黄金寿桃上。
能把功夫练到那么高的,怎么可能有傻子,真以为光苦练就行了。
大家立刻就明白,黄金寿桃是拿来凑数的,李德修最早准备的寿礼,送给宫长明当礼物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几天发生的事,大家或多或少的都了解一些。
在大家看来,张家交出一只替罪羊,已经是给足了白鹤门面子,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
现在看来大家想差了,白鹤门没什么了不起,真正牛的是李德修。
李德修用黄金寿桃给大家提个醒,这件事还没完,早晚得把账算清楚。
李德修要是知道大家的想法,肯定的叫起撞天屈,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小仙男哪有那么多心眼。
他就是觉得有了滨城白鹤门,奉城白鹤门没用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那么贵的翡翠西瓜,当然要给有用的人。
“寿星公用修少的礼物作压轴,的确是恰到好处,这么重的黄金寿桃,以前还真没见过,开眼界了。”
张政峰一肚子坏水,见万齐文脸色难看,来了个火上浇油,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
薛菲菲在来的那天晚上,被李德修撞伤,这两天一直在酒店养伤,今天才跟着过来。
“奉城是辽州的州会,你们是这里的大老板,连十公斤黄金都没见过,也太low了吧。
说起来也是,我本来想弄个五十公斤的,结果这里的金店说弄不出,真是太丢人了。
寿星公要是觉得寿桃小,这个当定钱,等回到滨城,我让人弄个一百公斤的,给你送过来…。”
薛菲菲始终是一副呆萌的样子,一看就没什么心眼,说的肯定是真心话。
她越是这个样子,越让人接受不了,绝对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彻底拉满了。
整个寿宴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暗中磨牙,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薛菲菲已经死了几个来回了。
“哥哥,我说的不对吗。
咱们大家这个样子,难道送礼也送错了,州会的人好奇怪呀。”
薛菲菲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的这些人更加郁闷。
连张政峰都算上,只能把火憋在心里,和这么个丫头计较,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很多人是听不了真话的,听了真话就像被刀扎似的。
再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场的全都是雅人,就咱们是一俗人。
咱们送上的礼物,在他们看来俗不可耐,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礼单上,所以才会这样。”
李德修拉着薛菲菲的手,柔声安慰,安慰的话更像是巴掌,狠狠的抽在这些人脸上。
要知道大家送上的寿礼,实际上和黄金寿桃差不多,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俗,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啊。
万齐文暗中吸了一口气,强行把火压下去,冷冷的看了张政峰一眼,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张政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叫苦,恨不得立刻回家,掐死张亚文那个败家玩意。
在东北三大家族中,奉城张家和另外两个家族不一样,一直顶着魔都张家走狗的头衔,被大家视为外来者。
所以奉城张家的地位极其不稳,是东北三大家族中,受到挑衅最多的一个家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车了。
奉城张家连续几代人,都试图摆脱魔都张家,只可惜收效甚微,甚至还起到反作用,加深和他们的绑定。
张政峰在心中发狠,决定按照汤雪莹说的去做,必要的时候,用那个废大号做替罪羊。
大家各有心思,这顿寿宴吃的特别郁闷,好几个人都食不知味。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们订了两点的高铁票,就不打扰了。”
寿宴进行到大半的时候,李德修向万齐文拱了拱手,给了个蹩脚的借口,带着老婆扬长而去。
沈德祥倒是留下来了,还要处理分家的事,哪能这么快走,回去的时候,肯定是一大帮人啊。
“师兄,真是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实在怪不得旁人。
我要是师兄的话,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收起来,千万不要找不自在,最终引火烧身啊。”
寿宴结束,只剩下白鹤门的人,沈德祥看着万齐文,进行最后的规劝。
好歹也是师兄弟一场,沈德祥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万齐文要是一意孤行,甭管最后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怪不到沈德祥头上。
“我明白师弟的意思,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就应该亲自去接你们,摆什么谱啊。”
万齐文一声长叹,叹息声像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肖牧野的胸膛。
肖牧野羞愧的无地自容,他不反思自己的错,反而觉得是理得修得理不饶人,彻底把李德修恨上了。
回到滨城的李德修,打了两个喷嚏,笑着骂了两句,根本没当回事,为继续出行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