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一众人把皮猴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到西院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他疼的死去活来,看到回到西院了,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人又进入昏迷状态。万恭同吕秀姑本来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来得及。恭同让李笊篱赶快去孟龙尾村,去请张敬龙,他最主要的拿手医道,就是正骨接骨。李笊篱出寨西门,骑一匹快马,半个时辰的功夫,张敬龙背着药褡,在李笊篱是引领下,来的西院前院。
张敬龙的骨科医道,乃是祖传,据说他祖上曾是行伍出身,明末清初的时候,清军与明军在鲁中大战,张敬龙祖先是朱明王朝的军人,和清军在这一带作战时,明军打败,部队被打散了,有一个兵友负伤,伤的很重,这张氏先人会点医道,把兵有救到吼拜上的石洞里,采草药给兵友医治,一月有余,兵友的伤势恢复,对张氏先人感激不尽,他是南方人,祖上专治骨伤,临别的时候,把正骨接骨一套秘术,传给了张氏先人,分为两个部分,第一先整骨,骨头复原回位,第二是熬制一种膏药,贴敷在伤处,不出一月,骨伤就好。兵南方老家,张氏就在孟家龙尾落脚,代代相承,至今仍然做骨科治疗。
张敬龙放下药褡,仔细查看皮猴子的伤势,皮肉伤不要紧,仅仅是擦伤,但是大腿骨伤的厉害,几乎粉碎性骨折。他让四个人把皮猴子牢牢的按住,开始在皮猴子右腿上推拿梳理,开始皮猴子鬼哭狼嚎,慢慢的没了声音,不到半个时辰,张敬龙把皮猴子的腿骨整理复位,然后贴敷上祖传膏药,再用木片固定好,用青布条绷缠,算是处理完了。
“膏药七天一换,右腿不能动弹,不能承重,保持平放,一月可愈。”
李家也开始行动了,李小四把自家的打手混混,分为两伙,一伙六人,都带弓箭弩机,箭头喂毒,北路在狐狸峪埋伏,南路在猴愁崖,都是泰新交接处的险要地段,两伙人都是猎人打扮。
“如果有人发现,就说山民打猎,万不可暴露身份,大不了就是误伤。”
李二坏嘱咐道。
“不能误伤别人,记住万恭存和小妖精的面相特征,专打那个小妖精。万恭存会点功夫,估计不好射杀,一个小女人,应该躲不过多箭齐发。”
李小四也强调了一下。
小四带领南路一伙,一个得力打手带领北路一伙,同时出李家峪奔赴各自目的地。
再说万恭存和小灵,告别葛家,心里非常沉重,毓秀生死不明,音容笑貌,都让人怀念惦记。这小妮子,性格活泼大度,做事随性,不拘小节,泼泼辣辣,也正是吃了性格的亏,才着了歹人的道。二人唏嘘一番,出了葛家源地界,打马加速。
李小四这边,把六人分定好位置,确保全方位瞄准,即使来人贴着右边山崖,也在迂回的崖顶上,能够放箭射击。
他把箭头最好的大狗子,安排在对准崖下的位置上,按他估计,二人肯定从最右侧过崖,这样能万无一失。
恭存小灵进入徂徕山脉,山环水绕,高崖激流,行人稀少,有人也是附近山民,猎户樵夫,也就是走一小段路。
“我怎么心里有点发怵!”
恭存说。
“我知道有危险,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灵说。
二人放慢速度,齐辔而行。
“有危险怎么不走北路官道?”
“你以为北路就没有危险?”
小灵白了他一眼。
“唉,有老婆在,我就由天由命吧!”
恭存耍无赖了。
“走吧,咱不会来个将计就计啊?”
二人打马,加快速度。很快就到了猴愁崖地界,山风呼啸,湿气弥漫,早上的雾气,在这深山里疏散的很慢。
小灵舒展右手,在二人范围内轻轻划了一圈,打了一个外疏内实的结界,这种结界,外面看到清清楚楚,但是内部又坚硬如铁,一方面诱惑对方,另一方面,还能自保,外面是棉花,里面是铁壁。
崖上的李小四,看着二人从西边骑马而来,心里一阵狂喜,果然不出所料,还是二哥厉害,料事如神,有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他提醒各个哨位,准备放箭。
恭存小灵沿着山崖一边,也放慢速度,左边就是深沿激流,小心通过。很快就进入了大狗子的视线,大狗子拉满弓箭,只听嗖的一声,毒箭如矢,射在小灵身上,他又迅速抽出一支穿云毒箭,又是嗖的一箭,还是照着小灵射去。
“主人,射中了!”
“再射男的一箭!”
大狗子也不犹豫,又是一箭射向恭存,眼看着就射中了
“中了!”
“下去看看!注意,先不要现身!”
李小四让大狗子和临近的一个人,慢慢的向崖下攀去。他也是好奇,终于也开始动身,也想下来看个究竟。
他们三人从崖上攀到近处,能近距离的观察恭存小灵的情况,都眼巴巴的看着地上的二人,这时小灵扑楞一下起身,右手朝着三人一甩,有三支明亮的银线飞向三人面门。
恭存小灵起身上马,飞速而去 ,瞬间就消失在山回路转的山道上。
李小四三个人,脸上都插进一根细细的银针,刚开始不疼不痒,可拔出以后,一袋烟的功夫,三人痒痛难忍,针眼处慢慢变黑变紫,并且不断扩大。
“特娘的,又着了小妖精的道了,原来兴风作浪的就是她!”
李小四狠狠的说,三人痛苦的抓耳挠腮,快速回到山后,找到马匹,马不停蹄的回李家峪去。
“主人,这毒不会毒死我们吧?”
“不会,上次二哥也是这毒,孟龙尾的老张能解。”
“万一不能呢?”
大狗子又问。
“万一不能你就死呗!”
李小四气急败坏。
其实,他们的小命,都攥在了小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