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四终于安静了,虽然不能发声,但是摔摔打打的还行,在家里看什么都不顺眼。李二坏见老四到了这个程度,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多指导他,这事办的太没有水平了。
“看这样不是急火攻心,是不是有中毒了?”
李二坏心里道。
“嘿嘿,这样也好,省的他一天到晚好像李家主人一样,家族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哑巴当家吧!”
想到这一层,李二坏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但是怎么也得做做样子,于是大发大傻,去请张敬龙,来给小四诊治。
张敬龙背着药褡,李二坏拱手相迎。
张敬龙一番检查,心里早就有数,只不过做做样子。
“四掌柜是急火攻心,气堵声门,此不是实病,乃心病也,待心平气和,心情舒畅之后,此症自然好转。”
“敢问张先生,能用什么药吗?”
李二坏问。
“不用吃药,心病自有心病治,只能靠自己醒悟疏解。”
“好的,谢谢张先生,也就是说,今后,起码是最近一段时间,老四最好安心养病,不得动怒。”
“可以这么理解,二掌柜说的很有道理,不做事就无纠葛,无纠葛就不好动怒。”
李二坏送走张敬龙,回到堂屋,李小四眼睛冒火,刚才他一直在场。
“这是不让我问事了啊,老二,当初你重病的时候,急用人,把我派到前场,现在你有本事了,就把我踢开,哈哈,算你狠啊!”
李小四在心里说。然后愤愤不平的回自己房里去了。
李二坏心里舒坦急了,借别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技高一筹。这一环一环的,不是他设计的,小四是自投罗网,高明的猎手,从来不会自己出手,他沾沾自喜。
东院佛山子修路工程已经谋划好了,郝田带着十几个伙计,首先要开辟通道,划好灰线,把荆棘藤蔓清理开来,伙计们心有余悸。
“那都是传说,再说那天也许就是天气异象,大白天的,放宽心,保证没问也问题。”
随后,在佛山子北坡下,摆了祭桌,焚纸香祷告。然后开进佛山子。
郝田把伙计分成两个大组,每组又分两个小组,大组分两路,一路从东往上划线,另一路从西也往上划,到山顶汇合,距离差不多。每个大组两个小组,一组清理障碍,镐镢撬棍,一齐用上,荆棘藤蔓,清理到路边,修路完成后,用这些荆棘竿条,沿路编成护栏,另一个小组,画上灰线,掌握方向宽度。
一些干草落叶,郝田让伙计们,运到开阔处,点起火堆,烟雾缭绕,夏天又湿气升腾,形成一幕烟岚,人们纷纷驻足了望,知道佛山子上,万家东院常年有人看山,又有大蛇出没。
“宁可绕道十里坡,不走佛山一边角。”
当时人们就有这种说法。
早上郝田带领伙计,一行人离开东院,出寨上山的时候,李笊篱就在寨南门看着伙计们运水,他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等郝田他们走远了,才问吴石头。
“郝管家这是去哪?”
“去佛山子。”
石头回答。
“那里荒山野岭的,去干嘛?”
“听东家说,要修路。”
李笊篱得到消息,快速来到恭同院里,把东院在佛山子上修路的事,告诉了万恭同。
万恭同吕秀姑又登上寨墙,举目南望,佛山子上烟雾缭绕,岚气升腾,青山巍巍,祥气笼罩。
万恭同两口子回到侧院,商量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匆匆出了西门,又朝李家峪走去。
见到李老二,得知李小四生病的事,表示很震惊。
“四弟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着了东院小妖精的道了?”
“这个着什么道呢,就是急火攻心,让万恭存气的,要放宽心态,和他慢慢玩。等老四消消气,也就好了,气堵声门!”
“没有大碍就行。”
万恭同收敛了一下表情。
“东院的人开进佛山子了,当初坳子地,也被他们买去了,现在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自流灌溉,旱涝保收,旱时挑开水渠就浇地,涝时把水引到崖沟里,流进万龙湾。”
万恭同一口气说完,无非就是引燃李老二的妒火。
“东院这一招早在我预计之内。张敬龙买了,万恭存又买他的,当初我就知道是个局。”
李老二高深莫测的道。
“他们开进佛山子,是不是要开荒种地?也不怕神蛇报复。”
“据说是修路,下一步不清楚要干什么。”
“林木茂密,荆棘藤蔓,能开出多少荒地?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李二坏说这话,其实心里没有底。怕猜错了,让万恭同看轻,只能模棱两可,他现在很重视自己的品味。
“佛山子工程量不小,沸沸扬扬的,看起来人多混乱,不如搞点事情,给东院添堵。”
万恭同提议道。
这时,睡醒觉的李小四,也来到堂屋,万恭同上前问候,李小四只能用表情和动作回应。
他听到东院要干工程,也认为是个机会,但是没法表达,只能手舞足蹈一番。
“好了,我自有主意,东院不是把坳子地又弄回去了吗?不是还得四弟哑了吗?这次就让他万恭存得不偿失!”
李二坏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