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清脆而响亮的水流声不断地从厕所里传出来,仿佛是一首急促的交响曲,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孙雨恩静静地站在洗手台前,双手轻轻地揉搓着,水花溅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然后顺着指尖滑落,滴入水槽之中。
她那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无比疲惫,就像是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孙雨恩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想要借此来唤醒沉睡中的精神,但脸上却始终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当她不经意间撸起衣袖时,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展现在眼前——她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片划痕!
这些伤痕新旧不一,有的已经结疤,呈现出暗红色;有的则还渗着血丝,看起来刚刚形成不久。每一道划痕都像是刻在了人的心上,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刺痛。
孙雨恩无力地垂下脑袋,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般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嘴唇紧闭,一言不发。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水龙头里的水不停地流淌着。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同学们这么做?经过这两天和大家的相处,虽然他们学习成绩可能不太理想,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欺凌你的那种人啊。”
说话的正是我,此时的我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皱,目光紧紧地盯着孙雨恩。
听到我的问话,孙雨恩慢慢地抬起头,用那双充满哀伤和绝望的眼睛看向我。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冷漠与无情。
我注意到她手上那些狰狞的划痕,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她患上了抑郁症了吗?还是说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苦衷?
“像你这种人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我们底层人民的痛苦的。”孙雨恩冷冷的说道,一边说着她一边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倒是有些发愣,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她看到了张管家开车送的我和王熙凌上的学,所以她认为我很有钱。
“孙雨恩,我不想跟你解释那么多,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件事。”说完这话,我也不顾她冰冷的目光掏出了班长给我的那把剑。
(这把剑就叫白玉吧)
“怎么?你要动手?”孙雨恩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甚至她还面向我,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用一种极其嘲讽的脸示意我砍下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生气,我深呼一口气后说道:“孙雨恩,你那个笔记的意思我已经破译一点了,按照你笔记写的一些字迹,我看出来你好像很厌恶这个班级,甚至是学校,而且这一切的祸端就是你带来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孙雨恩愣了一下,随后换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见状我甚至有些欣喜,至于为什么呢?
因为当一个人很愤怒的时候,她就会把一切说出来。
当然她要是想跟我动手我也不怕,班长说在学校中不能使用灵气,在学校外边可以使用。
所以我并不怕她。
然而,我却低估了孙雨恩。起初,她的确因我的话语而愤怒了短短几秒,但紧接着,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她瞬间便恢复了冷静。
“你所渴望知晓之事,我自是能够告知于你。但在此之前,可否先透露一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孙雨恩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庞直直地盯着我,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过是一介平凡之人罢了,无需多虑。只要你能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我定会信守承诺,放你安然离去。可若是今日你执意缄口不言,那么休怪我不择手段,想尽一切方法也要从你口中撬出实情。”言罢,我再次用力握住了手中那柄白玉,剑身微微颤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内心的决绝。
孙雨恩依旧沉默不语,她只是低垂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恰好遮住了她的双眼,使得我完全无法洞悉她此刻心中所想。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持续了片刻之后,孙雨恩突然缓缓抬起了头,并将目光投向了我。
当我终于看清楚她的面容时,不禁惊愕失色——不知何时,孙雨恩的脸颊已被泪水浸湿,泪痕纵横交错,宛如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壑刻在了她那原本娇美的脸庞之上。
“凉雨兮,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刚才所说的这番话,与彼时那些人对我讲过的简直如出一辙!”孙雨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怨怒。
面对此情此景,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立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管怎样,草菅人命总归是天理难容之事!况且,就算是班上的同学欺凌了你,那总归有无辜的人吧?”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孙雨恩突然间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说的是这个吗!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这声咆哮仿佛要冲破厕所的天花板,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孙雨恩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勇气,整个人都显得无比虚弱和憔悴,就如同虚脱了一般。
泪水与她凌乱的头发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好啊,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动手杀了我吧!这个该死的游戏本来就是我带进来的,就算游戏结束了,我最终也是难逃一死。不如就在这一刻,让一切都结束好了!”孙雨恩透过那湿透的发丝,用绝望而又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望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说实话,看到她这般模样,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隐隐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理智却告诉我,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心软。
毕竟,在这场充满谜团和危险的游戏当中,任何一点仁慈都可能会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
一时间,原本嘈杂喧闹的厕所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孙雨恩依旧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着;而我则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双手垂在身侧,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之后,我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轻轻地放在了孙雨恩的手心里。
做完这一切,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厕所,只留下孙雨恩独自面对着那块手帕发呆。
孙雨恩紧紧握着手中的手帕,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或许她心中正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但此刻的她已无力表达出来。
至于我为何会选择决然离去,原因很简单——尽管眼前的孙雨恩看起来可怜至极,宛如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直觉告诉我,从她这里恐怕难以获取到有价值的线索。
因此,我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同情,继续去寻找解开谜题的关键所在。
孙雨恩方才所说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我混沌的思绪,瞬间将我点醒。
然而,她的这番言辞却透着丝丝诡异与蹊跷。
我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回想着她最初讲的那句话:“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理解底层人民的痛苦呢?”
这句尖锐的质问如同魔音一般,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回荡着,挥之不去。
究竟为何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呢?难道是孙雨恩在学校里产生了某种利益纠葛不成?
可是,在校园这个相对单纯的环境中,又能存在什么样的重大利益冲突呢?
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奖学金和助学金这两个方面有可能引发矛盾。
以孙雨恩的学业成绩来看,想要获得奖学金几乎是天方夜谭,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助学金了。
想到这里,我暗自思忖或许可以从此处着手展开调查。
当然,如果想要彻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仅仅着眼于当下恐怕远远不够。
石井龙曾经提及过,孙雨恩早在高一开始参加军训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有些异常。
所以,若要追根溯源,从她高一入学那会儿开始查起无疑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然而,除了这些之外,孙雨恩还有另外一句令我倍感困惑的话——她说我所讲的话竟然和当初那些人对她讲的如出一辙。
可关键在于,这个神秘的“他们”到底又是谁呢?
刹那间,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充斥着我的整个大脑。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摆在我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两条路可选:要么想方设法从班主任那里探听有关孙雨恩的具体情况;要么就得不辞辛劳地去找其他同学打听询问。
不管怎样,我都决心一定要揭开这背后隐藏的层层迷雾。
我觉得从同学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石井龙似乎不想谈论有关孙雨恩的事情,那就代表其他同学恐怕也不想谈论这件事。
所以目前唯一的方法就只能去找班主任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