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成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乔四微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看来太子和炽焰那边的交易,已经开始了。
李广寒全程冷着脸看李远卓的婚礼。
他能来已经是不错了。
他恨不得李远卓为姚玉舒偿命。
又怎么想看他成婚。
只是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
他收敛神色,走近李远卓,向他道喜,实则是打探另一位太子妃的身份。
“恭喜皇兄,喜结良缘。只是皇弟好奇,二位太子妃,一位是丞相之女,另一位是何身份?皇兄竟藏的如此深,着实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哈哈哈!”
太子很是开怀,尤其是见到这个明明看着就不爽却又靠近恭维他的皇弟吃瘪,更是高兴。
“是啊!太子玉树临风,骤得两位佳人,也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二啊!”
“这位,想必就是神秘的太子妃了?何不露面瞧瞧?”
围着太子的臣子都想知道这人的身份。
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闻言,随手扯下探索红盖头,露出一张妖冶的面容。“你们戥业人真麻烦,成亲还要穿的如此复杂,还非要盖盖头,有何不能见的?是吧?夫君?”
这女子的口音,不是戥业人,就连长相,也比他们眉目深邃。她娇气得和李远卓撒娇,水汪汪一双大眼睛望向李远卓,惹人怜爱。
“哈哈哈哈哈!还未向诸位介绍。这位,是炽焰国的三公主,拓跋月。”太子搂过她,炫耀般向众人展示。仿佛那不是妻子的象征,只是他能力的代表。
众人这才联想到太子解决边境动乱的事情。
看来这便是太子和炽焰国做的交易了。
只是如此一来,炽焰人的地位,便水涨船高了。
太子是未来储君。
拓跋一族,不把公主献给皇帝,反而是献给太子,这不是打了算盘,准备让拓跋月成为未来的国母吗?
“太子好福气!只是……两位太子妃,这内宅之事岂不是会有偏颇?”
有人提出疑问。
虽然二者都名为太子妃,但追根究底,两人之中必然需要一个更高者,而他们,自是不愿意让拓跋月成为那个人。
只是太子却像是听不出其中隐意似的,“哈哈哈,怎会有偏颇?两位太子妃,皆是本宫的妻子,她们二人平起平坐,无分左右。
阿云?你说是吧?”太子拉起右边那位新娘的玉手,向众人展示。
“殿下是的极是。”许云没有掀开盖头,依旧安静地说着,那温顺的模样,赢得众人一片同情。
如此温柔的解语花,大婚之日被自己夫君纳其他新人都毫无反应,甚至那个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她都无动于衷地接受。
怎能不叫人心疼?
李广寒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李远卓和拓跋一族有了姻亲关系,那他便多了一份势力,他再想动摇他,只怕会更难。
“静——”
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喊一声,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皆快步走回所占之位,恭敬地等着皇帝发话。
皇帝享受着座下所有人皆仰视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太子的婚事结束了,孤便要宣布另一件事了。”
威严的视线扫荡一圈,最后落在了独立一旁,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李衔玉身上。
“炽焰与我国交好,派公主与太子和亲,为礼尚往来,孤决定,派衔玉公主,与拓跋皇室和亲。”
雄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殿内一时安静极了,无人言语。
乔四闻言,眼睛动了动,有些惊讶。
没想到,除了太子,还会牵扯李衔玉。
看来这是皇帝自己想出来的平衡招数。炽焰想打他们未来国母的主意,那么他们也派出李衔玉去争夺他们的位置。
张柚乍一听,差点高兴地咧开嘴笑出来。
是有些幸灾乐祸。
但是,一想到祸国殃民的疯子,少一个,真是很难忍住不高兴啊!
李衔玉这一年,可是依旧的疯。
隔三差五打杀公主府的仆役,甚至还帮着皇帝,清理了朝中皇帝看不顺眼的那些人。手段极其残忍,那些人死后的尸体都惨不忍睹。
她要是真的去和亲,不再霍霍他们自己人,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衔玉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上前一步,反驳皇帝:“父皇!炽焰只是小国!何须公主和亲!儿臣不愿!炽焰不配!”
她话一出,朝中大臣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生怕他迁怒他们。
“公主这是何意!我炽焰有何不配?我炽焰如今之强盛,绝无仅有,怎么能被公主污蔑!”拓跋月第一个不服,她上前和李衔玉对峙。
李衔玉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凶狠。李远卓看出来,她是动了杀心,只是拓跋月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他上前拉住拓跋月,把她护在身后。
“衔玉!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他拿出兄长的气势压她。
但李衔玉又怎会被他吓到。
“太子皇兄是何意?太子皇兄同意和亲,那就太子皇兄嫁过去好了,也不用千里迢迢把人家公主娶回来!”
她可是李衔玉,从小被狗皇帝宠大的李衔玉。
虽然不知道狗皇帝发什么疯,竟然要把她嫁过去,但是李衔玉的疯,可是遗传到骨子里的,连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都能不眨眼地杀掉,又怎么会怕李远卓。
说句胆大妄为的,就算她和狗皇帝撕成一团,都不让人意外。
这,她是真能干得出来。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爱女,竟然会反抗自己。
他是九五至尊,说一不二,他可以宠着她,给她所有宠爱,甚至是超过太子的权利,同样,他也可以废了她,让她像平民百姓一样,任人宰割。
他宠爱她,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的子女之中,只有她最像自己。给她无上宠爱,也是想看看这样的“自己”会做出怎样令他惊喜的事情。
但这绝不意味着,她可以忤逆自己,挑战自己的权威。
“啪!”
一只玉盏在李衔玉脚边地上炸开,碎渣四溅,有一片稍大的,擦过李衔玉的小腿,顿时割出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