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道青色流光宛如灵蛇，在武道场中肆意穿梭。
而那火红色身影闲庭信步般游走其中。
身姿轻盈飘逸，每一步都踏得恰到好处。
每每有青光袭来，却总能巧妙避开。
就仿佛他与这漫天青芒处在不同维度，无法对他造成分毫影响。
齐远舟眉头一挑，心中暗道还是低估了对方。
此刻的交手，双方都处在试探阶段，彼此都有所保留。
高手过招，往往就是看谁先乱了阵脚。
一旦其中一方露出破绽，那这场比斗，也就距离结束没有多远了。
“远舟叔的飞剑确实凌厉、刁钻，但只靠这些，还远远逼不出哪吒哥的一分实力。”
场外，嘴里叼着棒棒糖的沉香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而一旁的赵晓琪嘴则是嘴角微微扬起。
“舅舅又何尝不是呢？”
沉香听闻一怔。
说实话，他对于齐远舟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那日的“擎天巨剑”。
但他清楚，那巨剑之所以威势滔天，是因为吸收了“仙宫残影”中的天地灵气。
在这当下迷雾肆虐的世界，天地灵气早已被蚕食殆尽。
在这灵气枯竭的世界里，哪怕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只能凭借精神力进行搏杀。
而神明与凡人的区别，就在于拥有着强大的“神魂”。
也就是凌驾于凡人的精神力。
但失去了灵气的加持，哪怕神明将神魂恢复到全盛时期，实力也难有曾经的十之一二。
往日那种举手投足间，天崩地裂的潇洒，已经不复存在。
随着齐远舟与哪吒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
沉香越发心惊
这般游刃有余的御剑之法。
哪怕放在如今已经恢复记忆的大夏神明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就在此时，林七夜突然发问。
“沉香，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好奇。”
沉香笑着问道。
“表舅你说，沉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七夜思虑片刻，沉声道。
“老齐的‘禁墟’，再或者说‘神墟’，究竟是什么？你能看出来吗？”
此话一出，百里胖胖、安卿鱼还有曹渊三人，也不禁探过了头。
说实话，他们也很好奇。
他们一直认为齐远舟的能力，就是将禁墟“控物”，发挥到了极致。
但一个排名二三百开外的禁墟，真的有这种恐怖的威力吗？
他们想不明白，更想不通。
沉香听闻一愣，片刻后恍然。
“表舅，看来你们还不知道‘禁墟’的原理。”
说罢，他轻咳一声，突然问道。
“表舅我问你，你认为是当今的人族更强，还是古代的人族更胜一筹。”
林七夜想了想，缓缓说道。
“古人确实要更强。”
这个知识点，他们在集训营的理论课上学到过。
据古神话记载。
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前的古人，不仅肉身强横，甚至精神力也异常强大。
如有，共工怒触不周山，引的天崩地裂，天河倒灌。
女娲平洪水杀凶兽，又以五色石修补苍天，解救天下黎民。
再有羿射九日，恢复天地秩序，拯救苍生。
这一个个壮举，就是当今人类远远所不能及的。
沉香继续说道。
“排除个别天纵之才，其实古人之所以那般强横，并非天生如此。”
百里胖胖不禁好奇的问道。
“难道是从前有什么修炼法门，如今丢失了？”
沉香笑着摇头。
“不是的，若仅仅只是功法缘故，我们如今已经回归，何不广济天下，将功法传于每一人？
唉，在如今这片天地，谁都无法通过简单的文字，去研习其中奥妙，学得其中术法。”
“额......嘿嘿，你继续。”百里胖胖尴尬的挠了挠头。
沉香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失落的神色。
“一切的根源，便在于‘灵气枯竭’。”
听到“灵气”二字，林七夜眼中一亮。
因为往日里，他从齐远舟的口中也听到过类似的言论。
他记得从前齐远舟经常抱怨，“没有灵气，就是麻烦。”
当时他不以为然，权当这家伙是中二病又犯了。
但如今从沉香口中再次听到，心中不禁大骇。
看来还有很多隐秘，是当下的人类所没有触及到的。
“天地之初，灵气充斥三界，那时的凡人......又或者说，没有凡人。
他们人人可举千斤乃至万斤，强大者甚至可以挥手间移山填海。
但人族有着一个特点，便是繁衍速度过于迅猛。”
林七夜一怔，笑道。
“总不是因为人类太多，天地灵气不够用了吧？”
却见沉香微微点头。
“哈？”林七夜一愣。
沉香揉了揉眉心，有些苦恼的说道。
“确实如此，随着人族的繁衍，天地灵气的消耗极速加剧。
到了商周时期，天地灵气已经开始变得稀薄。
大量人族也逐渐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此时，安卿鱼突然问道。
“既然灵气稀薄，那你们这些神明又是靠着什么脱颖而出？”
沉香眉头舒展，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这就不得不提诸位天尊了。
他们在发现天地灵气并非无限之初，便创下了修炼之法。
人们凭借此法，可以借助零星的灵气，强化自身。
虽比不上往日的‘灵气锻体’，但也聊胜于无。
只是成长的速度，就要慢上许多，这也是我们动不动就闭关百年千年的原因。
后来，诸位天尊与天帝又共同开拓了‘香火之法’，也叫做‘信仰之法’。
我们借助凡人的‘香火’，可强化自身神魂。
此二法相辅相成，方奠定了我大夏神明的根基。”
说到这里，沉香叹了口气。
“在我等神明如此之下，还是无法延缓灵气的损耗。
加之百年前迷雾来袭，这天地间的灵气，便也彻底被蚕食殆尽了。
所以，你们现在所使用的‘禁墟’，从严格意义上讲，就是一种‘神魂术法’的体现。
而禁墟之所以种类繁多，则在于人类血脉中的那丝‘记忆’。
其中精神力强大者，自然就觉醒了‘记忆’中潜在的术法。
至于‘神墟’，你们可以理解为，我们将自身的术法烙印在你们的魂魄之上。
这样你们也就可以通过精神力的引导，加以使用。”
林七夜若有所思，低声自语。
“这么说，老齐的‘御剑术’应该是得到了某位大神通的术法烙印......”
安卿鱼摸着下巴，眼底精芒闪烁，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