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沉,凌晨一点半,楼顶天台。
陈亦鹏坐在躺椅上抽烟,目光眺望着远方的城市夜景。
此时,他思绪纷乱,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烧到底,炽热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将烟蒂扔掉。
在不久前的几个小时,萧红鲤不停缠着陈亦鹏索求,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某种不可言明的情感。
陈亦鹏试图探究的时候,萧红鲤总是刻意在回避,这让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萧红鲤,你到底在隐藏着什么?”陈亦鹏自言自语地说道。
身后脚步声传来,陈亦鹏没有转头,开口说道:“白芸,你没有休息?”
“先生,您有心事?”
白芸的手搭在陈亦鹏的肩膀上,手指微微发力,有节奏地开始按摩。
不得不说专业的按摩手法的确不错,陈亦鹏肩膀的酸困顿时消减了不少。
陈亦鹏叹了一口气,说道:“白芸,我可以信任你吗?”
“当然!”白芸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亦鹏继续说道:“如果我有些事情不想让红鲤知道,你会怎么做?放心,我不是在试探你。”
长久的沉默。
白芸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如果您需要我保密,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您可以放心!我相信您是出于善意。”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谢谢。”陈亦鹏淡淡地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白芸,但是也只能赌一把。
白芸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小声说道:“先生,我自己也写了一本短篇小说,您有时间能帮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你可以想一个笔名,我帮你写序出版。”陈亦鹏微笑着说道。
“谢谢先生,我不想出版,这只是一个爱好,您千万不要跟夫人提起。”白芸连忙说道。
“好!”
陈亦鹏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白芸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
他看过白芸的资料,知道对方在上学时就酷爱文学,对自己这位活着的大作家,自然会有一种倾慕。
白芸受过特殊训练,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表露出来,但奈何萧红鲤自己开了后门,要把贼招进来,也就怪不得白芸了。
陈亦鹏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利用了一个女人的感情,但是白芸显然不这么认为。
“先生,您趴下吧,我帮您按摩一下肩颈和腰椎。”白芸低声说道。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一路红到了耳根,作为一名坚毅不屈的女战士,这种情绪太罕见了,以至于有些手足无措。
“好!”陈亦鹏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观察了一下白芸,然后将躺椅放平,接着爬了下去。
白芸弯着腰,一条腿半屈着跪在陈亦鹏的后背,借助身体的重量,用膝盖部位缓慢地进行按压。
这是一种非常考验技巧的按摩方式,能够充分缓解肌肉的紧张和疲劳。
“不错,你果然是专业的。”陈亦鹏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
“您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让我为您服务。”白芸红着脸说道。
“老公,你在哪里呢?”萧红鲤的声音犹如幽魂一般,在整栋楼的各个角落的播放器中传出。
白芸瞬间站了起来,努力平复着呼吸,低声说道:“先生,夫人在叫您。”
陈亦鹏摇了摇头,起身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他进了卧室就看到,萧红鲤裹着凉被在瑟瑟发抖。
“你去哪里了?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萧红鲤见到陈亦鹏格外激动,犹如一只猎豹一般,张开双臂,直接就抱住了陈亦鹏。
陈亦鹏摸了摸萧红鲤的脑袋,说道:“不要怕,我上去抽了根烟,顺便让白芸给我按了一下腰。”
他可是太清楚自己的小娇妻,拥有着非人的嗅觉。
只要有女人靠近他一米,身上只要沾上一点味道,就会立刻被识别出来。
所以与其被发现,不如坦率的承认。
萧红鲤鼻子抽了两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客气解释,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吃醋的女人吗?我对你有信心!”
这话基本上可以反着来听,陈亦鹏也不会当真。
一夜无话。
萧红鲤搂着陈亦鹏犹如八爪鱼一样,哪怕陈亦鹏翻个身,她也会马上醒过来。
第二天上午,乌云密布,天色异常昏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户上,仿佛变成了无规则的旋律跳动,有一种奇特的助眠效果。
陈亦鹏睁开眼睛,感觉脑子昏沉沉的,将搭在身上的胳膊挪开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依旧没有抽出时间锻炼身体。
对此陈亦鹏只感到很无奈,怪不得都说:美人乡是英雄冢!这么下去的话,自己也难免落得白门楼殒命的下场。
“从今天开始一定戒酒!”陈亦鹏暗暗说道。
他起床喝了一杯热枸杞糖水,然后洗漱完毕后就让厨房准备早餐。
萧红鲤按照习惯,起码要睡到十一点才会醒过来,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亲自下厨。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早餐就送到了楼内的餐厅内,几名女仆围着餐桌准备服侍陈亦鹏进餐。
这个餐厅在四楼,装修奢华,紫檀木餐桌上方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而正对主座的是占据一面墙壁的电视机。
金钱的意义在于可以减少时间的浪费,将更多的时间用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或者赚取更多的金钱。
而穷人则将自己的时间以服务的形式出售给富人,从而换取生活的资源,无暇顾及自己贫穷的真正原因。
虽然这很不平等,但这就是现实。
早餐简单精致,豆浆、小笼包、馄饨、各式糕点。
陈亦鹏一边看报纸,一边吃着早饭。
当他看到北方某地金矿发生坍塌,造成十五死,二十六伤的新闻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白芸,我记得这就是红鲤的金矿吧?过了十几天,怎么就塌了呢?”陈亦鹏有些奇怪地说道。
白芸恭敬地说道:“是个假新闻,毕竟那么多死伤,总要给出一个理由。
您放心,一切都已经善后好了,对方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坏人。”
轻飘飘一句话,代表着十几条人命。
陈亦鹏突然有些牙疼,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玩火,白芸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