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眼镜男一招偷袭得手,亲眼看到两个人倒飞而来。可他们的身影落到半空中,却突然又消失不见。
通红的空间内,只有一片蒙蒙的天空。
其余的逃犯看得讶异,没想到这个表面斯斯文文的眼镜男,竟会突然搞偷袭,只觉得人不可貌相。
眼镜男失手,心火油然而生,换下刚刚的那副和善的笑容,表情阴沉地像是要吃人一般。
他环顾众人,毫不避讳地展示他的怒火。
“是你们谁放跑了他们吗?空间系天赋?”
“傻x,自己失手了别把火往我们身上撒。”
可惜大家都是逃犯,没人会惯着他。
眼镜男怒极反笑:“一帮废物,要是你们一起出手,他们怎么可能跑掉?”
“你是谁啊?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装大尾巴狼装上瘾了,轮得到你在这发号施令吗?”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眼镜男没有吭声,他单手按地,以他自身为中心使用了一次空间膨胀。
吨——
周围的人都被他弹飞。
倒地过后,戾气在这片通红空间中迅速蔓延。
“你x的,老子今天干死你!”
“没长脑子的玩意!”
一时间,眼镜男引起众怒,刚刚抓两个小孩还畏手畏脚的他们,此刻依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齐齐冲了上来。
而眼镜男在失手之后,情绪也来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像疯子一样放声大笑,然后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
“谁!不能打准一点吗?”
“要你多事,滚!”
逃犯们在导火索的引燃下,一个个都像炸药桶,瞬间开启了一场乱斗。
各种眼花缭乱的能力在这片空间中释放,每个人都在释放着心中的戾气。
......
程吏的心猛然一惊,刚刚正要出手,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他往前看,两缕熟悉的能量带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近处看,它们并不是像飘带一样一个整体,而是无数的能量流光彼此交织,相互连结。更关键的是,之前遥遥地看并不清楚,现在看来,能量流光们都是在朝一个方向不断地闪烁,看起来是在不断地运输着什么。
方向是自上而下,顺着方向,程吏看到两条能量飘带下系着一个倒地的身影。
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姐姐!”
南宫宴率先认出了南宫璃,着急地跑了过去。
“小心!”
程吏拉住了南宫宴。
因为在昏迷的南宫璃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人背对着他们,低着头,似乎注视着眼前南宫璃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方才缓缓转过身。
“是你?”
此人的面孔正是在医院袭击他们的神秘人,而现在已知神秘人就是南宫安,也就是说,眼前此人正是南宫安!
南宫安满脸沧桑,衣着狼狈,像是刚刚跟人打了一架。更关键的是,在他的右腿膝盖之下,竟然是空空如也!
难道说,他已经与执行者交过手了?
程吏暗暗吃惊,紧接着,就听到身旁南宫宴的声音传来。
“父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关心南宫璃的伤势,南宫宴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一直以来,南宫宴都是给人十分温和、文静的印象,这还是程吏第一次见到她生气。
“宴儿,习武者应当静心如水,戒骄戒躁,这些难道你的姐姐都没有教过你吗?”南宫安语气深沉。
“你没有资格教育我。”
见南宫宴如此大的反应,南宫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刚刚你们遭遇危险,还是我将你们救了出来。”
原来如此。
程吏猜想,这片空间本来就是南宫安的能力,如同小孩摆弄自己的玩具盒一样,估计在这片空间中,他可以感知到任何事物,并进行空间上的移动。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南宫宴的眸子罕见地散发冷意,此时在她的心中,只有南宫璃的安危。
“我想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做。”南宫安颓然地坐了下来,像一个失意的中年人,迷茫又无助,“我坐了这么多年牢,很多事都已经想清楚了,我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余生能和你们一起平平凡凡的过日子,像普通人家一样。”
“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姐姐一个家人。”南宫宴没有丝毫留情,说出了最决绝的话语。
南宫安落寞地看向南宫宴,注视良久,忽然说道。
“宴儿,你长这么大了啊。”
南宫宴没有吭声,南宫安苦笑一声,自顾自说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拼了命也要逃出来吗?因为以我的罪,根本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你们姐妹俩又那么狠我......呵,璃儿还好,她在那边工作,有时候她经过,我还能看到她,看到慢慢的长高,但是你,我却已经有十年没见了,你的变化很多,我差点没认出来了。”
“宴儿,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趁着这个机会,我会带着你们逃离这里。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我给你们讲的武侠故事吗,我们就像里面的大侠,隐姓埋名起来,过普通且平凡的生活。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南宫安讲得情真意切,但南宫宴没有一丝一毫地动容。
只见她将手从腰间挥至胸口,竟不知何时从空中抓出了一把飞针,它们被南宫安牢牢攥住,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安怔了怔,不可置信道:“我是你的父亲!”
“同时你也是一个罪人。”南宫宴平静地说道,“你应当在狱司中度过余生,偿还自己的罪孽,至少——”
“我绝不能再一次看到姐姐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