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归海——螭吻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本名螭吻。”
“螭吻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白川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望向不远处的白面书生，刻意放大了音量，冲着不远处的白面书生开口道。
此时，梁筱三人静静地站在白川身侧，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黑袍男子的尸体上，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略显凝重的寂静。
苏苏眨巴着那双犹如澄澈湖水般的大眼睛，眼神里透着懵懂与茫然，显然是还没弄清楚眼前这复杂局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一直侧躺着仿若事不关己的白面书生，听到白川这番话后，不紧不慢地翻身坐起，似是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裤腿。
这细微的动作，却让梁筱和程子因瞬间如临大敌，神经陡然紧绷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白川冲着二人摆摆手，示意二人放松：“没事，他没有恶意。”
【目之所及，皆为吾影，孽龙降世展威灵！】
目之所及，皆为吾影……
回顾白川的整个副本，从头到尾白川看到的东西，那只有一样！
白川早就认真思考过这句话的深意。
既然随处可见，遍布整个极乐城内……
会是单纯的一件物品或是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而联系其余八龙的降世，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每一次恶龙现世，背后牵动的核心因素，只有一个——
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时刻影响着整个副本的剧情走向！
民心！
哪怕是看似与民心最不沾边的第八龙降临，细细探究之下，实则也与民心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关联最为紧密的。
是无数民众的血肉，汇聚成了那条令人胆寒的血河；
是民众们犯下的种种过错，如同罪恶的养分，滋养出了其余七龙，最终成为血龙最为主要的力量源泉！
从头至尾，如同一根隐线串联起整个副本剧情的，正是这看似无形却有着磅礴伟力的民心！
可若是这样想，这第九句话对应的恶龙似乎正是血龙！
如此看来，白川已经完成了九龙的击杀！
可矛盾之处在于，白川击杀血龙之后，并未得到他最急需的第九个龙图腾，这无疑证明了血龙并非九龙之一！
白川的思绪愈发清明，他意识到，这里所说的 “目之所及”，并非从他和一众登陆者的视角出发。
真正的视角所属，实则是那神秘莫测的第九龙！
从律吕开始，白面书生就一直冷眼旁观，对于每一场大战都袖手旁观，玩味般的欣赏。
事到如今，所有线索都如拼图般严丝合缝。
眼前这位白面书生，毫无疑问，便是那所谓的第九龙！
整个副本的世界观，白川也已经略知一二！
“螭吻吗？”
白面书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疏离，
“这个名字对我而言还是有些陌生了，你认错人了。”
白面书生笑着开口，身影一闪，居然瞬间近身至四人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苏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而梁筱和程子因也惊得下意识往后连退数步，迅速与白面书生拉开安全距离，手中武器齐齐指向对方，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戒备。
白面书生却仿若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他的目光仿若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始终牢牢地定在不远处的汪洋之上。
或者说……
是在凝视着汪洋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巨龙身影。
白面书生的语气依然平稳：“我的名字叫方寸。”
“不过若你先前所说的话，着实让我吃惊。”
“你很不简单啊……”
白川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九龙谬赞了。”
白面书生闻言，也不反驳，只是轻声开口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若是回答不当，我自会身化龙态，你要如何完成你的使命，与我无关。”
“你是生是死，我更不关心。”
“若是回答得当，也算了结我的心结。”
“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见我之人。希望你也会是最后一人。”
白川开口道：“但说无妨。”
第九龙方寸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汪洋，轻声开口道：“真龙隐藏于汪洋，并非无法苏醒，而是不愿苏醒。”
“在这汪洋之中过了万万年，我想我早已看清，可我心仍有不解。”
“我已看清一切，明辨黑白，自觉清醒，何须认清事实？”
“这世间，民心所向化为血龙，都传说高墙之外潜伏着恶龙，可真正的恶龙，就生活在高墙之内，极乐城间！”
“神眷，请帮我看清！”
方寸这番云里雾里的话，似乎并不能称之为一个问题。
但白川明白此时此刻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若你初心已破，才是庸人一个。”
“九个故事，九个角色，九次历练，初心未破，方称得上真龙之子。”
“我亲手消灭了恶龙，我也自会亲手唤醒真龙。”
“你若坚持本心，真龙终会复苏。”
方寸闻言，却猛地瞪大瞳孔！
而后他猛然数步向前，双手搭住白川的肩膀，牢牢的盯着白川的眼睛！
“我目之所见，皆为龙影。请看着我的眼眸，帮我看清！”
白川和方寸四目相对。
方寸蓝黑的眼眸好似汪洋般波澜不惊，在方寸如海的眼眸中，白川看到了自己。
而方寸在白川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同样看到了自己。
“我已看清一切，心结已解。”
“恶龙降世，真龙归海。”
“我自化真龙！”
方寸的声音愈发高昂，每一句话的语调都在陡然攀升，隐隐带着龙吟的磅礴气势！
下一刻，方寸的身体内瞬间弹出一团光团，而后一个图腾再度出现在白川的手中！
与此同时，白川的眼前也浮现出一行清晰的字迹：
【名称：螭吻图腾】
【类型：特殊功能性物品】
【品质：精良】
【是否可带出该剧本：是】
【效果：激活螭吻图腾后，使用者将获得 “螭吻吐水” 的主动技能和 “螭吻守护” 的被动效果。主动技能 “螭吻吐水” 可在使用者前方制造一道强大的水流冲击，对范围内的敌人造成大量的水属性伤害，并将其击退 3 米。】
【备注：螭吻图腾在潮湿或水域环境中，其技能伤害和效果会提升 20%，但在干旱、缺水或具有灭火属性的环境中，技能效果可能会被削弱，甚至部分功能无法使用。每天使用技能的次数上限为2次，超过次数后技能将无法释放，直到第二天恢复使用次数。】
就在这时，神道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再度传来。
令人诧异的是，此刻神道的声音全然没了往昔的冰冷无情。
那机械女声仿若被注入了灵魂，变得高昂且充满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