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边的长椅上,时安礼抱着头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闪着钱程的攻击。
“程哥!我开玩笑的!错了错了!”
躲不过又拦不住,他只好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打我吧!如果你舍得!”
“......是不是有病?”钱程气笑了,站起来叉着腰喘了两口气才重新坐下。
“我随便乱说的嘛......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初恋啦!”时安礼歪头靠在钱程的手上。
“二十二岁才有初恋,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好吗?”钱程无奈地说。
要不是遇到时安礼,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个会孤独终老的人。
“那怎么了,说明缘分来的有些晚,但是很牢固啊!小少爷朝他笑得露出八颗大白牙,“程哥,右边的耳洞是什么高兴的事啊?都让你专门为它们打个孔纪念了......”
“......”钱程顿了顿,“也算不上特别高兴吧,就是觉得挺值得纪念的。”
他捏了捏时安礼的鼻子,说道,“第一个是因为我离开家自己生活,觉得自己终于独立了,所以去打了一个。那个时候小,还是路边十块钱枪打的。”
“另一个是我考上了大学,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所以我又去打了一个。不过那个时候为了省钱交学费,而且想着既然是耳垂,所以还是路边随便打的。”
钱程说着,皱起眉头回想当初打耳洞的时候。
“靠......打这个的时候还贵了一倍,我花了二十块钱打的。”
时安礼听他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看到钱程因为贵了十块钱而耿耿于怀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那和我谈恋爱,你不高兴吗?怎么没打一个纪念一下?”他盯着钱程的眼睛说。
“那高兴的事情太多了,打不完......”钱程扬起嘴角,和时安礼一起笑出了声。
“不怕黑了我也高兴,你第一次亲我我也高兴,我们出去爬山的晚上,我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也高兴,后来我和你表白,都很高兴......和你一起后,让我心情好的事太多了,打耳朵上我耳朵都打烂了。”
他观察着时安礼的耳朵,耳垂厚厚的,也很大,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不过下次你去打的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打一个,还有位置。”
钱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上边。
“我认识很好的穿孔师傅,你不用和我一样去枪打,手工穿孔恢复得比较好......”
“都听你的,你来给我穿我也乐意!”
钱程都快能看到时安礼身后甩起来的尾巴了。
“我给你穿,你能嚎得一条街的人都听得到!”
......
钱程和时安礼没有一下子就打车回酒店,而且在附近的夜市下了车。
小少爷嘴馋,跑进去买了一堆吃的,回到入口处在钱程的面前蹲下。
“嗯?”
“上来!我背你回去!”时安礼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钱程,挂到他的手指头上,“拿稳了啊,我的花甲粉丝别撒了!”
钱程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他搭在时安礼的背上,手里的花甲粉挂在前面。
“好香,我走快了,忍不了了!”时安礼背着钱程,加快速度往酒店的方向走。
刚抵达酒店门口,两人正巧碰上时安瑞他们的司机送他们回来。
许卿卿和时安瑞下了车,和门口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才回来?”时安礼还背着钱程,丝毫没在意他哥和他嫂子的眼光。
钱程在身后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他用脚内侧踢了踢时安礼,但对方明显假装不知道。
钱程只好把自己尽可能地藏到时安礼的脑袋后面,不让自己看到时安瑞和许卿卿憋笑的表情。
“海边有灯光派对,我们去玩了一会儿......你们?从哪回来?”许卿卿悄悄地指了指时安礼背后的钱程。
“哦,我们去了趟集市,还去海滨公园坐了一会儿。”时安礼如实告知,“哎呀不跟你们说了,我上去了,我的花甲粉要吸干了!”
他背着钱程就走。
对身后已经没脸见人的钱程毫不知情。
......
“时安礼......我在你哥和你嫂子面前的形象已经破碎得成渣渣了......”钱程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而心大得似海的时安礼正埋头吃着他那碗,汤都快被吸干了的花甲粉。
“不会的!我哥他们最多觉得我强迫你的!......”时安礼头都不抬地说。
“那你哥还真是了解你......”
“过奖过奖!你吃吗?很好吃!”
小少爷端着他的那碗粉丝给钱程,还贴心地喂到他嘴边。
钱程只吃了一小口,就被时安礼加的醋给酸得皱起鼻子,砸吧着嘴说,“你加了多少醋啊?酸死了!”
“酸吗?”时安礼喝了口汤,回味了一番还是觉得特别好喝,“不酸。”
钱程一脸抗拒地拒绝了他的邀请,拿了些其他的东西吃。
“那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真爱吃醋?”他从时安礼碗里夹走一个花甲肉,只给他留了一个空壳。
“不是说酸吗?”时安礼把壳挑出来丢了。
“汤酸。”钱程说。
*
“老婆,明天穿什么?”时安瑞现在叫起这个称呼来一天比一天顺口。
他蹲在箱子边帮许卿卿整理明天要穿的衣服,还要把搭配好的首饰给她摆好。
“明天穿红裙子好不好?”时安瑞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许卿卿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还裹着浴巾,头发湿哒哒地挂在肩上。
“可以啊,你喜欢这条?”她走到时安瑞身边,把毛巾塞到他手里,“吹头发。”
“嗯。”时安瑞起身,用毛巾盖住许卿卿的头揉了揉。
他拉着许卿卿到化妆桌前坐下,插上吹风机,一点一点学着之前看过的护发教程,帮老婆打理她漂亮的长发。
“在我那工作还习惯吗?”时安瑞的手中是对方一缕缕半干的发丝。
“嗯,挺轻松的。”许卿卿说。
“那毕业之后还想不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