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立誓!”
“我这就带人去抄了官府,如果真有你说的事,那我当场斩了县令,为民除害。”
“如果找不到你说的地方,那我就斩了你。”
虞策眼神锋利,盯着他的脸。
“你敢不敢!”
卢铮毫不迟疑,“敢!”
说完,他又颇有怀疑的望着虞策,道:“王爷,你不要只是说得轻巧,没有圣上的圣旨,你敢诛杀朝廷命官,就算你是王爷,那也扛不住吧?”
扛不住?
这要是在平时还真扛不住。
朝廷命官只有盛武帝可以杀。
即便是太子都只能弹劾,不可直接刀剑加身,更别说虞策只是个没有权力的藩王。
没有命令就杀朝廷命官,当然要受严惩。
但,凡事都有漏洞可钻。
“这把削水果的刀不错,带着防身。”
虞策随手拿起桌上,水果篮里的小刀。
“防……防身?”
卢铮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防身还用这种小刀,你直接佩一把剑不是更好?
更何况你是王爷,身边这么多人,也用不着你涉险吧?
卢铮这正想着,虞策已经出了门去。
此时。
院子里的人早就被抓了起来。
一百零七人,绑成了粽子。
这些都是卢铮刚才写出来的名字。
“王爷,咱们直接抓人会不会不妥?”
“要不,卑职去讨一道圣旨?”
铁阳巨凑了过来,低声劝说。
今天这事,有些不好办啊。
倘若这帮人都是一般人,那抓了也就抓了,可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尤其是那个吴天良,他老爹是兵部尚书吴勋。
虽然跟虞策的贸易司尚书令同为二品,但职权大小不同啊,贸易司只是主管商贾经营的,没什么权力。
兵部尚书那可是实权大臣。
可以一道手谕就从军营调兵,虽然每次最多三百人,那也是不弱了。
要知道,就算是最得势的老三虞渊都没有这权力,大盛王朝律法,无论是大臣还是王爷,家丁人数不得超过五十,门生人数不能超过一百人。
至于为何有这些规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私养重兵,若是不限制,那岂不人人都在家养几千人,一旦配上兵器,那还不成军阀了。
兵部尚书太硬了,要去硬碰他,是不是有些不妥?
“怕个屁,他儿子自己招供了,证据确凿,难道他老子还敢硬把人抢回去?”
虞策冷哼一声,他新官上任不整几个人,以后怎么管贸易司?自己可是指望着贸易司赚大钱的。
“兵部尚书不好惹,你们禁军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敢来抢,杀回去!”
虞策这霸气的声音,顿时让铁阳巨热血沸腾……就是,怕个屁啊!
他们占着理呢!
你兵部尚书的儿子敢巧立名目坑这么多钱,闹到圣上那里去,看你怎么收场。
“虞策!赶紧放了我!”
“我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惹得起他吗?”
“你现在放了我,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利用职权多收赋税的人多了去。”
“凭什么就抓我们!不服!我不服!”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吴天良嘶吼着,满脸通红。
他已经彻底翻脸不装了。
每个来贸易司的大人,谁不是来捞钱的?
贸易司上下,除了卢铮那个蠢货,谁不在捞钱?这都已经成为共识了。
我们对你虞策也是毕恭毕敬,从不敢怠慢,该给的茶水钱也都给了。
你特么个傻子,搞我们干什么?
你这钱不想要,那你就别要。
何必非要把大家的锅都砸了!
早就听说六王爷虞策脑子不好使,没想到居然傻到这种程度。
“我告诉你,这还只是个开始。”
虞策嘿嘿一笑,眼眸中闪着深邃的光。
“走,跟我去官府。”
虞策大手一挥,带着禁军便赶往官府。
大盛王朝是郡县制,每个城里必设立官府,京都虽然是天子脚下,却也是一座城。
因此要设京都官府。
这官府比一般的官府要大。
县令虽然只是五品官,权力也极为吓人。
此时。
县令老爷正在后院悠闲听着小曲儿,看西域舞姬扭动着那令人鼻血喷发的水蛇腰。
“啧啧,这小腰儿扭的。”
县令是个吃得肠肥脑满的中年人,瘫在太师椅上,仿佛一头猪趴在上面。
“老爷,老爷。”
“东山的刘员外,想跟您买一百个女奴,全都要十六岁的……”
师爷拿着账本,笑嘻嘻靠近上来。
“刘员外?一百个……他也真吃得下!”
县令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先给他五十个,现在风声紧,十六岁的女奴不好找,他如果要二十岁的,那我这里有很多。”
买女奴是为了干什么,这谁都知道。
特别是那些财主,尤其喜欢买年龄小的。
通常折腾不到几个月就全死了,因此每次他们都会买很多,这简直变态。
但县令并不反感他们,奴隶在他眼里就像是街边摊的小吃,只要有钱就能吃,无所谓道德。
“那我先给他装车五十个,晚上趁着夜色出城,您看怎么样?”
师爷恭恭敬敬说道。
“嗯,这次得多要一些银子。”
县令就这么当着舞姬的面,大大方方的说,反正在这里他就是天,谁也不敢说什么。
“行,我先去办。”
师爷退下了。
一会儿后。
门外有个衙役急匆匆进来。
“大人,不好了大人。”
“有人……有人……”
县令见这衙役匆匆忙忙,坏了自己雅兴,面露不悦,“你着急什么,是不是又有人来买奴隶?回他说,女奴没有了,只有男奴!”
他还想着,这女奴隶确实很好卖啊,得想办法多弄点来,正好现在是灾年,城外孤儿应该不少。
“不是……不是买奴隶的。”
“是……是六王爷带着禁军来了!”
衙役狠狠喘了一口气,这才说清楚。
“什么!”
县令那二百斤的身体猛然站了起来,连忙让舞姬退下,他黑着脸问:“六王爷,那个傻子?”
“他来干什么?我可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他,还带了禁军……”
县令有些慌,老六的大名几乎无人不知。
他可是盛武帝诸多儿子中,唯一脑子有病的,一枝独秀啊,能不突出?
“王县令,可在?“
门外传来了虞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