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铁柱林毅带着一千名近卫追踪至南城门时,贾赦他们留下的路标却分成了两个方向。
林毅对牛铁柱说道:“你仔细的瞧瞧这两个记号,可有什么区别?”
牛铁柱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分辩着,指向左边,“那边很像是真的。”
林毅蹙着眉头,“什么叫很像是真的?”
“就是两个都有些似是而非啊。”
牛铁柱咬着后槽牙,心中暗骂着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动的手脚啊?难不成自家爷还没行动就被发现了?还是那个姓沐的本就是假意投效的,将计就计的给设了个局啊?
“也就是说,有人动了路标,还故意模糊了真实的方向了?”林毅的脑子飞快思索着,唤来统领这支近卫的蒋参将,“你我,牛铁柱,各带一队,分左中右三路追寻,如遇劲敌,不可恋战,我们的目的是策应忠国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的安全。”
蒋参将牛铁柱领命,各带了三百人向左右两路追去,而林毅带的这一队人数最多足有四百人,他们则是奔了中路而去。
不出所料,三路人马在追了约一个时辰后,皆遭到了伏击,只有牛铁柱认出了这些人是在西征时,他们运粮队半夜遭袭退守羊粪沟子时,混在羌人中的那批黑衣人。
看来,并不是自家爷暴露了,而是那个一直藏头露尾的家伙又盯上了他的主子了。
可蒋参将跟林毅并不知道这些啊,心中皆道贾赦肯定是遇到危险了,挥出去的刀剑是一点儿也没惜力。
这些黑衣蒙面人虽然手脚上的功夫不弱,但与林毅铁柱和近卫们一比,又差了不少。
在人数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对方的战力很快落于了下风,可这帮缺德冒烟儿的也将贾赦他们要去的方向的线索全部掐断了。
等这伙人退去,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林毅他们都心急如焚的,没有了精确的方向,便三五人一小队的,散开来拉网式的往前寻。
而就在他们岀了南城门之时,还在床上补觉的黛玉,嗖的一声被吸进了花神空间里,本无风无浪的空间里竟吹起了阵阵微风,平静的溪水水面上有了涟漪,原本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的,却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嗡嗡声。
有些懵的黛玉揉揉眼睛,“我啥时候进来的呀?”
疑惑的循着那声音走了过去,却在一株海棠树上,发现了一只香瓜大小的蜂巢,三五只全身金黄色的蜜蜂嗡嗡的在周围飞舞着。
“咦,小家伙们,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呀?以后这里面就不只有我一个人了,真好。”
黛玉笑眯眯的打量着它们,小蜜蜂似乎能听懂她的话,飞到她的面前,一字儿排开,整齐划一的歪了歪脑袋,小模样可爱极了。
黛玉胆大的伸出了手,小蜜蜂又都落到了她的手指上。
黛玉点点它们又说道:“那你们便是金一金二金三金四金五了。”
小蜜蜂们舞动着翅膀,似乎都很高兴。
黛玉跟它们又玩了会儿,便出了空间,调皮的金五落在了她的发簪上,跟着一道出去了。
白芷帮她重新盘发时,吓了一跳,“呀,哪儿来的蜜蜂啊?”
黛玉扭头一瞧,宠溺的摇了摇头,“原来是金五啊,调皮鬼,你都吓到白芷姐了,还不快道歉。”
金五便围着白芷飞了两圈,然后落到了梳妆台上打了个滚,好似在跟黛玉撒娇呢。
白芷惊奇不已,“小姐,您什么时候养的呀?啊,不会是,难怪呢,这么通人性的。”
黛玉笑笑,任由着白芷脑补着。
这时,杏花进来禀告道:“小姐,林一回来了。”
“直接来找我的?”黛玉理了理裙摆。
“是,他就候在堂厅了。”
黛玉忙奔了出去,“林一,何事?”
林一便将贾赦以身入局的事告诉了她。
“你去跟我娘再说一下,今天留在府中的是谁,我还得到忠国公府借点人手去。”
黛玉说着就接过白芷手上的披风往外跑,林一回道:“林二林三他们都在呢,小姐带咱们的人不就行了。”
“舅舅的人彼此之间有熟悉的暗号记号什么的,有他们在更方便些,府中的人我会带走一半。”
等贾敏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府了。
她虔诚的跪到佛龛前,祈求着神明保佑着那甥舅二人。
这次是铜钱儿带的队,到了南城门口,左右两处的路标已经不见了,但他是斥候出身,最是擅长追踪了。
“郡主,从痕迹来看,铁柱他们应该是兵分了三路了,而中路的人数是最多的。”
黛玉略一思量,“那咱们便追着中路吧。”
奔袭了约摸半个时辰,铜钱儿满腹疑惑,“郡主,太奇怪了,一路上没有任何标识,我们是不是追错方向了?”
“从城门口开始,他们就兵分三路,很显然,舅舅他们留下的路标已经被人动过了,咱们都在蒙呢。”
黛玉心忧着贾赦的安危,正惶然时,金五飞到了她的前面,瞧它的样子,像是要带路。
心一横,决定赌一把,“所有人听令,都跟着金蜂。”
众人虽不解,但没人提出反对。
约摸一刻钟后,就赶到了林毅他们遭伏击的地点。
不敢耽搁,继续往前追去,但出了一片树林后,金五飞的方向却偏离了路面上留下来的痕迹。
铜钱儿不敢质疑黛玉的命令,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跳下马背,在草丛里寻摸了起来。
“啊,郡主,郡主,我发现路标了。”
黛玉忙将马赶了过去,跳到地上,俯下身子,“确定是舅舅他们留下来的吗?”
“确定,这种草结只有小志那小子会这么弄。”铜钱儿一脸的兴奋。
黛玉抬头瞧瞧在她头顶上盘旋的金五,“金五,好样的,咱们得继续追。”
众人上马,又跟着了金五。
过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条河,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人家,没有码头,芦苇荡里却藏着一条船,而那个船家也不似是个打渔的,主要是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太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