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知府大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了。
何氏可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但一听要彻查县试的事情,就皱起来眉头:“那这岂不是都要查?云逸的文章可要查探?此前的县试榜还能作数啊?”
“婶子,你别担心,顾兄的卷子不会查,不仅是他,这次顺利通过府试的,县试的卷子都不会过问,顶多就是走个过场。”
这次府试的卷子和县试的卷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那要难上太多,而且检查的很严格,能过来府试的,起码的学识都是有保障的,谁知道这些人日后能走到哪一步?
府城知府是不会赶尽杀绝的,黄县令也更愿意自己管理的瑔县,能出几个真才实学的人。
何氏听完,也就放心了,不过下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眼睛都亮了:“黄公子这意思,我家云逸过府试了?”
黄博阳见何婶子终于反应过来,笑了笑:“嗯,婶子,过了,顾兄不仅过了,还是咱们溪州府的案首呢!要是下次的院试也能夺得第一,那可就是连中小三元啊!”
何氏喜的不行,站起身,不停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对着长案上的香炉,双手合十:“哎呦,老天保佑,谢谢菩萨······不行,我觉得过几日,要去寺里上个香,还个愿。”
许卿梦等人在一旁笑着,看着何氏又急急忙忙的出去,说是要买点香,要去给顾云逸他爹上柱香。
顾云逸摇了摇头,随后问道:“那刘县尉可有何动作?”
黄博阳看了许卿梦一眼,见她并没有避开,当下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随后冷笑一声:“估计是打算放弃刘胜明了,就是连书院那边,也都清扫干净了,我爹忙活这么一阵子,按当前的情况来看,怕是只能把那个刘山长给拉下来。”
顾云逸却是没有感到诧异:“没什么奇怪的,溪州府大营出来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指点。”
黄博阳脸色沉了下来,随后又笑着说道:“船头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是咱们能插手的,自有知府大人。”
黄博阳走的时候,还交代许卿梦等人,府试的榜文这两日估计就会下来,让他们家里留着人,等着贺喜的人来。
何氏当然不让,拍着胸脯保证着,一定会准备好的。
果然没两日,榜文就下来了,此次府试瑔县应考的考生就有一百七十八人,最终过了府试的却只有十六人。
西街顾家食肆的顾云逸不仅名列前茅,还是溪州府的案首,榜文一发下来,不仅仅是本届的考生,就是往届没有中的读书人都知道了顾云逸的大名。
顾家食肆这一日更是热闹的不行,一波又一波报喜的人前来讨喜钱,何氏也不吝啬,不管几波人,都有赏钱,丝毫没有任何肉疼。
这次不同于上次,只是在瑔县范围内的考试,府试考的是整个瑔县,历届未曾中的人,人数庞大,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而且还是以案首之名。
顾云逸的名字自然是要比上次传播的范围还要广,别说是西街的左邻右舍了,就是稍微远一些的人,都来了。
何氏等人整整忙了一天,累的腰都酸了,才是将众人送走。
“妈呀,这一天的,我的脸都笑僵了,受不住,受不住。”何氏喝了一口水,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许卿梦在一旁打趣道:“娘,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怕是要有不少人要说酸话了,这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福气。”
何氏笑道:“那可不是,只要云逸争气,别说是累一天,天天累我也是愿意的。”
顾云逸接着话说:“下次再有这些,我来处理,娘就在屋里歇着吧。”
何氏却是不乐意了,“那怎么行,我儿子得了案首,我难道还不能风光风光嘛?在屋里歇着哪能行?”
顾云逸也是没招了,眉眼间很是无奈。
“话说,你现在是不是可以算是童生了吧?那今年还下场嘛?”
顾云逸点了天头:“嗯,院试是在八月前后,不过还是要看府城定的具体时间,不过以往都是在每年的八月初前后,要是运气好,兴许能赶上回来过八月节。”
何氏倒是有些担心:“今年,你这都已经连考两场了,这离八月也没有多远了,你这身子可能撑得住?”
整个瑔县其实也没有几个秀才老爷,顾云逸如今的年纪不大,其实也没有必要如此的着急。
现下能和梦娘生个孩子的话,倒是再好不过。
何氏不显的看了许卿梦的肚子,不看没有察觉,但就是这么一看,就觉得梦娘的肚子好似有着些许突,要是还是以前那胖胖的身材,可能并不显,但如今这不是瘦了下来嘛?
何氏很是疑惑,心里不禁在纳闷:这梦娘是反弹了嘛?怎么感觉肚子大了不少?
何氏想要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只好作罢,随后又看了看自家儿子,就这样看看顾云逸又看看许卿梦
不行,过两日要再去寺里还个愿顺便再求个签。
顾云逸却是摇了摇头:“娘,院试三年两次,此次若是错过了,便要等到后年了。”
不行,这样太慢了!
“后年也不算晚呀?你年纪还小着呢?也不急不是。”何氏虽说是这么说,但是也是知道儿子的脾气的,但凡他决定了,就不可能改。
顾云逸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东街,林家。
林逸尘也是过了府试的,现下家里也是高兴一团,就连远在京城的老爷,都知道了,说是让少爷努力,争取院试取个好成绩。
本该开心的林逸尘,却是表情一般,没有任何喜悦的表现,眼里一点神采也没有。
林逸尘本以为自己可以考过顾云逸,谁知又在他之下,偏生自己还在考试之前,夸下海口,现在倒好。
身后的庆云,从小和林逸尘一起长大,虽说在外人面前以奴才相称,但私下里都是当成兄弟的,看着这样的他,又怎可能不知道他为何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