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呀！”杨清说，“要是我爸不在还好说。您下次挑个好日子偷偷地来，最好提前说一声，然后我跟阿白就做点好菜招待您。”
“再说了……”杨清笑着说，“我们的关系您不是不认吗？她只是我室友而已，有个饼吃就不错了。您还想要什么招待？”
许素婉：“……”
呸！
她才发现这货现在不止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就连变脸也是一套一套的。她人还没走呢，这小子就变脸了！
“……妈，”杨清说完又去哄她。往许素婉的手里塞两个橘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您别当真。真想吃饭的话还是我刚才说的，只要您偷偷地……”
“滚！”许素婉打断他了。
杨清：“……”
往她手里塞的橘子也被许素婉放在了茶几上。再看一眼她的好大儿。越看他越来气！没见过拿他们送来的东西来哄人的！
“我走了！”许素婉没好气地说。
“啊？”杨清一愣，“您这就走了？不再多坐会？”
“不坐了。你等会不是还要上班吗？至于这饭……你等过几年再看我有没有机会能吃到吧。”
“成，”杨清说，“那我送送您。”
老杨说是去溜达溜达，但实际上杨清送许素婉下去的时候，被领着去车位那边，瞧见的就是他爹坐在驾驶位上一根一根抽烟的场景。
烟雾缭绕。
“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抬头看一眼来人，老杨没吭声。许素婉突然也想到了什么，然后也瞥一眼杨清。
杨清有些懵了：“你们怎么都看我？难道我刚才那话说的不对？”
“没什么。”许素婉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母子俩在背地里谋划的事情瞒着孩他爹让她稍微有点心虚。接着她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老杨把烟掐灭了，他问：“在外面怎么样？身上还有没有钱用？要不要给你转点钱过来？”
“……还行。”杨清又心虚地瞥了一眼许素婉，他说：“我有钱。”
“嗯。”那老杨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也不是爱多说话的性格，“那你就好好上班去吧，我跟你妈这就回去了。赶快回公司去，叫你们领导知道你偷跑出来不好。”
“……嗯。”杨清倒是也没反驳。他点头应了，又说：“你们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目送着他爹的出租车逐渐远去。
杨清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不到一点。不知道阿白现在在哪里……
想了想，杨清又给小姑娘去发消息。
杨清：「我爸妈走了。我现在还在家里，你想回来吗？」
狐白：“……”
事实上狐白确实也离家不远。她心情不好，其实是想随便去个地方散散心的，结果晃悠着晃悠着，莫名其妙就晃到家的方向来了。
杨清在那里与他的家人告别。
……
皎皎：「那你在原地等我，我很快就过来了。」
杨清：「好。我在这里等你。」
出租车驶过。虽然天气有点冷，但鉴于老杨刚才在车上抽了烟，因此许素婉还是把车窗给摇了下来。她目视着窗外的风景。
——那的确是一个有些忧愁的女孩子。分明刚才见面的时候那小姑娘的情绪瞧起来还挺高兴的。这会子就眉心紧蹙，还捧着手机看起来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好巧。
又见面了。
许素婉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看见什么了？”老杨问。
“老出租房遇见的那个小丫头，没看错的话刚才走在路上的那个应该是她。”他们到这里还没两个小时，然后就见了两面。这不是有缘是什么？
“那是挺巧的。”他应了一句。
“……”等一下。但许素婉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一点不对劲。她内心突然多了一种猜想，但她又突然觉得……
这不可能吧？
这谁家小孩？
杨清站在原地等阿白，眼睛也时不时地瞅着屏幕，以免错过了她给他发的消息。
大概等了四五分钟以后。他目光向远处一望，然后就瞧见了苦着脸朝他走过来的阿白。看见她脸上的小表情，杨清就有点想笑，然后又觉得有些心疼。
阿白……
杨清压下了心头的那股酸涩，然后重新打起笑朝她走了过去。
好啦！不要再难过了。他已经和他妈说好了，他可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把她带回家过年……
“怎么还哭了？”他抬手悄悄抚上了阿白的眼眶。
“没有哭。”女孩子说。
杨清就笑了笑，笑容里难免有些心疼。他先是在这里拥抱她。像一个长兄般安慰自己受委屈的妹妹。并不避讳路上行人的眼光。
女孩子也很安静的靠在他怀里，没发出任声音。过了一会，杨清才说：“好了，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外面风大。”
“……嗯。”阿白很小声地应。
杨清就放开她，他在心里叹口气，然后牵起小姑娘的手，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共同往家的方向走去。
此时南国霜晚，初冬叶红。
到了屋就来上一杯热茶，小姑娘很安静地坐在沙发那边，没有以往活泼了。给她倒水的时候杨清就在那边问：“你中午吃了吗？咱妈给我俩带了肉肠，你要不吃两口。就在桌上，筷子也有。你自己打开吧。”
“啊？”阿白先是一愣，她才说：“那我就吃一点吧。”
“成！”杨清走过来把水递给她，然后从那个蛇皮袋里挑了个大柚子出来。
先杀个柚子吃。
就坐在阿白跟前杀。
瞧着阿白先吃了一块，杨清就在旁边问：“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
“嘿嘿！咱妈的手艺。”用水果刀在柚子皮上划几道口，然后就可以顺着痕迹往下扒皮了。杨清又说：“喂我吃一个。”
“……哦。”
喂来的肠被杨清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心想着他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微微一顿，他就接着说：“再给我喂一口蒜苗。”
……事还挺多
阿白瞪一眼他：“你使唤我呐！”
虽然如此，但那一口蒜苗还是被喂到了杨清嘴边。他吃完，就很骄傲地望着她，笑道：“那没办法，我就喜欢使唤你。”
“……哼。”阿白哼了一声。
她懒得理他。
这会女孩子的情绪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郁闷，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跟他静静地待一会，她就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