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在各式导弹的凶猛攻击下,看着眼前的防暴墙望而却步。
它们最远只推进到横向的第三道墙体,但它们付出了高达千万的死伤。
防暴墙内的大火久久熄灭不了,丧尸竟然也开始了恐惧,少部分丧尸肉眼可见地向后远离防暴墙体。
宏意识似乎开始觉醒了,它知道不能再冲击防暴墙了,那样自己的族群很可能打光都无法突破眼前星罗密布的巨大熔炉。
一只只丧尸开始发出了不解其意的嘶吼声,尸潮开始了南北分流。
“将军!尸潮不冲击墙体了,开始上下分流了。”
“什么?”
原本还很悠闲的覃骏驰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脸上也冒出了冷汗。
看着显示屏上的画面,覃骏驰计算了几秒,尝试快速理解丧尸突然分流的意图。
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缓缓地坐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们太过兴奋了,打得太急太猛了,导致现在丧尸不敢再进入防暴墙了,应该再多放一些进去,现在丧尸想要绕过防暴墙工事。”
“启动第二计划,防暴墙工事群两翼的部队让开一条口子,放尸潮往东走,炉底向东移,其余安排不变。”
防暴墙群工事的最东段,有着田中尉等一众将领共同指挥修建的高大堡垒群防御工事。
在覃骏驰原本的计划里,这些堡垒群工事将作为熔炉的炉底。
炉底的部队是一支支有着特殊意义的部队,他们将死战不退,死死地将无法击穿炉底的尸群拖在熔炉内,这样丧尸将付出极为巨大的代价。
可宏意识作用下的尸潮似乎看穿了这个陷阱,开始尝试绕过防暴墙工事群,覃骏驰的计划落空。
但年轻的天才将军总是有办法的,未谋胜,先谋败,哪怕失败了,覃骏驰都有提前的预案将损失减少到最小,何况只是一次小小的变故?
……
原先埋伏在堡垒群的东国军队开始迅速地向东边转移。
尸潮绕开防暴墙后,向北走或向南奔都会遇到相应的阻力,唯独向东却无任何阻挡。
如果是正常的人类军队,再愚蠢的将领也许都会猜到,除非是围三缺一不想自己鱼死网破,长时间放自己往一个方向必然是故意的。
可这些丧尸似乎无法理解,它们只知道自己向着东边走不会遇到那些自己无法逃避的枪炮,以及飞机的轰炸。
尸潮继续向着东边前进,一路畅通无阻,只是头顶时不时飞过的飞机在提醒着这些丧尸,这一路并不安全。
退到南北两侧的军队也在时刻跟随着尸潮,从天空看下去,仿佛为尸潮装上了两扇翅膀。
终于,当尸潮到达南安达与辽东交界的地方时,一道道巨大的防线横在了丧尸面前。
这是东国在北境苦心经营的防线,位于辽东以西一百六十公里,为的就是把各个长城以外的两个地区断绝开来,防止因为南安达出现尸潮而蔓延至辽东的危险。
而守备此条防线的军队,除了辽东本地驻防的部队外,还有从堡垒防线奔驰至此的特殊部队。
他们是当时走万虫山撤离至北境的部队,毕成节死命保下的种子军队。
回到南境后,他们一部分被打散,编入了各支部队里成为军官,以他们为核心组建起了新的军队。
但在东国领导人的建议下,他们一部分保留了原先的建制,并且不断补充新兵,在有意地安排下,进入这支部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和丧尸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这支部队的新兵多以南境迁徙而来的年轻人,他们当中很多人的亲人都命丧丧尸之口,故而面对丧尸能发挥出绝对的意志力。
而在最前端防线的堡垒中,可以看见指挥官前的机枪手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满脸邋遢的大胡子,蓝色的眼睛深邃且充满了坚定,面对滚滚而来的尸潮,握住机枪的手没有丝毫发抖。
“麻辣唐!证明你的时刻到了!”
这人正是昂撒国遗民—麻辣唐,迁入辽东之后,他就一直奔走于各个单位,想要加入东国军队。
一开始,东国政府拒绝了其参军的请求,在这个时候,外国人是不被信任的。
但麻辣唐没有放弃,不断地四处奔走,将自己建设黄金草原和与丧尸战斗的材料四处投递。
最后田中尉等人为其写了证明材料。
与丧尸有亡国之仇,又有与丧尸战斗的经验,加之身体强壮,这样的人是毕成节旧部欢迎的。
于是麻辣唐就以国际主义战士的身份加入了东国军队,训练之后,成为军队里的重机枪手。
……
该来的总会来的!丧尸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堡垒和墙体,又感受到了四面而来的压力,带着近乎哭腔的嘶吼,开始了冲击。
“雪耻的机会到了!”
防线的战士们胸中那把火瞬间燃起,亲人死前的哀嚎、家园沦丧的痛苦和数月煎熬的等待,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满腔的怒火。
士兵们发出了决死的呐喊,手中的武器喷射出复仇的火舌……
待丧尸靠的近了,麻辣唐熟练地左右摇晃着枪身,子弹呈现出了一道道涟漪般的扇面,将丧尸一片片的扫倒。
天空中时不时也亮起了光柱,各式导弹和火箭弹也如雨点般砸下,尸潮被生生地钉在了防线前,进退不得……
“好!就是现在!让炉火烧起来吧!”
原本退到南北两侧的部队也开始出击,田中尉的部队沿着尸潮的边缘开始了切入。
装甲部队将机动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穿插游动之间,时不时将一股小的尸群包围,将其迅速歼灭,如同一把把尖刀不断地凌迟着这个“巨人”的身体。
四面都是军队,天上挂着飞机,正如一团炉火,烧得极为猛烈,大地在颤抖,火光在闪烁,军队和丧尸捉对厮杀,完全是一场炼狱。
这一次,尸潮似乎陷入了绝望,向东走,是死战不退的坚固防线;向北去,巨兽一般的坦克将其碾轧成泥;向着西南,是列阵严密的东国战士……
此刻,丧尸们如鱼遭网,如鸟入笼,只恨没有生出翅膀。
战斗持续了两天,覃骏驰的命令突然下达。
“撤掉西边的进攻屏障,该放个炮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