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礼之大防,古之明训。
哪怕夫妻之间,也需遵循礼教秩序,更何况皇上还是九五至尊。
尤其刚才当着这么多朝廷重臣的面,皇上直接将人一路抱过来,现在又顶着那痕迹同群臣用膳…
小老头弓着背,擦着自己冷汗,恭敬又为难的好言相劝一番。
殿内倒是静得很,伺候的人将烛火又加了一盏,无声的退下去。
沈璟之没什么反应,静静听对方说完之后,低头捋平自己的衣襟。
狭长的眸看向了边上的女人。
苏南初一惊,差点咬上舌头,奶奶的,跟他说话呢,他看她干什么?
你就看那小老头低眉顺眼的怂样儿,他敢说什么吗?让他顾念“龙”颜,估计是他能说出口的最重的话。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那是她“爹”。
这时候,他不会想把她拖下水吧?
看见女人怂唧唧收起爪子,眼神依旧张牙舞爪乱转的模样,沈璟之勾着唇,意味不明的收回视线。
“苏大人所言有理。”开口道了一句。
换了个姿势,垂眸道:“只是娘娘年纪小,情事未通,难免收不住力…”
那点小心思,还想跟他玩,男人说着话,扯着的薄唇缓缓弯出弧度。
剩下的话还未落,女人没控制住的呛噎声就传了出来。
沈璟之又眯着他那眸子,警告的看过去一眼,等对方捂着嘴,收起了声音,随之敛起锋芒回头继续道:“日后学了规矩,必当注意。”
苏禀谦被男人一句话噎住,瞳孔抖上了一抖。
日后学了规矩,必当注意,这不就是说他女儿没规矩吗?
他说他骄纵妃嫔,他倒反过来怪他没管好女儿…
这他女儿六岁就被送进了宫,不一直在他的皇宫里吗?他哪里来的功夫教规矩,这还有天理吗?
但是谁让人家是皇帝,人家既然说出来这话,他也只得惶恐道:“是臣教女无方。”
“劳皇上费心,娘娘自幼没有长辈在身边,性子难免骄纵不羁…”
说到这里,老头像是又苍老了几岁,眼眶泛着酸:“若是娘娘有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还望皇上多加提点,娘娘聪慧,学的也快,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
沈璟之听了话,只充耳不闻的挪开视线。
聪慧么?宫规抄了无数遍,也没见往脑子里记下几个字。
这老头看似是打着“规谏”帝王旗号,其实,找他说这些话才是他的目的吧?
苏禀谦也没办法,自己女儿太没心没肺,他不得记挂着点。
能得皇上宠爱是好事,但是在吃人的后宫,有时候这宠爱也能变成杀人的利剑。
尤其今天这事,这是今天在场的没有多嘴的,要是有呢?
皇上是没什么,现在皇权已稳,天下已定,朝堂翻不上来什么浪,可是他那可怜的女儿呢,岂不是要成了被那群人弹劾来弹劾去的靶子。
苏南初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踢足球。
一个说,你女儿没管好,不懂规矩,不怪朕。
一个说,我又没一直陪在身边,跟我什么关系?况且我女儿聪明,一点就通,你提点提点,她就啥都明白了,现在她这样,就是你没提点。
合着锅全丢她一个人头上了呗?
那她试探了半天,啃了半天,沈璟之都没反应,她还以为他同意了呢,谁知道他急眼了。
而且折腾的她现在还腿软呢,她都没说什么。
皇家礼教就教他在马车上鱼水之欢了?
苏南初不服气的杵在一旁,听着两个人继续你一言我一句的瞎唠嗑。
他们这些人说话真有意思,歪歪绕绕的,听完还得琢磨半天,一步一个坑,被骂了都不知道。
……
等到打发了人,苏南初跟在男人身后走进去。
耷拉着脑袋,半天不理会一声。
沈璟之招呼她伺候更衣,苏南初抬头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上前。
然后把手探近对方腰间,解下腰带,又去接下对方外衣,粗鲁的扔到一旁。
反正一会儿会有人收拾,他也不差这一件衣服。
脱到里衣,沈璟之又攥她的手,苏南初蹙眉反应过来,忙挣脱开:“皇上!”
“在马车上才刚…”
他不会又想了吧?苏南初赌气的凝眉憋出来道:“您该节制了,不然嫔妾受着累,还得背负恶名,这心口梗得慌。”
她就是跟他闹着玩,他拉着苏禀谦过来说道她。
这哪有他们年轻人打打骂骂,他转头告家长的。
女人的面无表情的小脸,明显就写着两个字“生气”。
沈璟之自然看了出来,没说什么,自己把衣服褪下,走向床榻坐下。
苏南初也跟上,站在对方面前侍奉着。
鼓着腮帮子的头顶传来男人冷呵后,淡薄无波的声音:“你以为他声讨的是你吗?”
对方可全程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全是对着他啰嗦。
男人不屑一顾地接着道:“口口声声称自己女儿不懂规矩,望朕提点…”
“话里话外替你洗脱责任,从朕嘴里套定心丸,把根源都推朕身上,就算你日后有何逾矩的地方,也是朕纵容的,御内不严…”
这老东西,放他出来,本想让他管好女儿,他倒好,直接把这担子推他头上了。
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心里没数吗?
苏南初听见此处,鼓着的腮帮子稍微放了放气儿,又凑到男人面前:“那皇上也不能…”
不能把她也拉到人前吧?虽然那东西是她嘬的,但是她也想要脸。
她撅起来嘴有意无意的看过男人的脖子。
“怎么?”
男人挑眉冷哼,垂首:“敢做不敢认?”
趴他身上啃的胆子呢?整个后宫也就她一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的妃嫔。
苏南初不说话,沈璟之就上来拽。
转眼间又盯上了女人的衣服。
苏南初脸黑,忙急眼:“爷,别,今天真的做的够多了,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她还正生气呢,他这是干啥呢?
沈璟之不肯的拉扯,没两下就跟捏小鸡一样,把她丢在了身下。
眼看着挣扎无效,男人直接欺压了上来。
苏南初脸黑。
真是饥一顿饱一顿。
沈璟之要不没空,要不就一天找她好几次。
都不能匀一匀?
正腹诽间,那人就开始上下其手,连嘴带手。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
数不清过了多久之后,狂风渐息,暴雨初霁。
摇曳的落叶轻轻飘着喘息,散架的骨骼软绵绵的在空中坠落,鱼水之欢,你中容我,我中容你。
缠绵之语从嘴边呢喃出来,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