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汪广洋:朝局已经到了白刃相见的时刻了
踏平北平?
踏平燕王府?
这……这是要灭了燕王?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恩师,这……这不是跟燕王为敌吗?”
是啊!
这不是反过来了吗?
变成朝廷的忠臣了?
众人全都看着李善长,脸上全是懵逼一片。
呵呵,
李善长淡淡一笑:“你们不懂啊……”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才解释:“燕王如果败了……朝廷肯定要派遣锦衣卫和官员占据整个江北……”
“这时候,我们反向拱火,逼着朝廷立刻北伐,意思就是要开打内战!而朝廷若是真打内战,是没有准备的,燕王却已经准备了多年……你们说,谁更有利啊?”
哦,
众人似懂非懂,
这时,
李善长又说:“如此一来,朝廷的阵脚就乱了……就会给燕王赢得时间……最后,反而是保全了燕王啊……”
哦……
原来如此!
高明!
太高明了!
众人这一下真的是如梦初醒——
世间竟然还有这种谋略?
……
汪广洋府邸。
夜色深沉,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胡桢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这……这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皇上竟然派了五千锦衣卫过江?!”
吴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这……这是要干什么?宣示态度?!”
他喃喃自语,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要知道,锦衣卫可是皇帝的亲军,直接听命于皇帝。
如今,五千锦衣卫浩浩荡荡地开进江北,这阵仗,简直跟要打仗似的!
汪广洋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都有些发白。
“燕王那边呢?”
他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
“燕王也已经派了许多太监到各州府……”
胡桢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这岂不是要发生冲突?!”
冲突?
何止是冲突!
这简直就是要内战了!
“这……这种情况,真是亘古未有啊……”
吴沉的声音都有些发飘了。
他们都是久经宦海的老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眼下这局面,却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心悸。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了,而是……
而是前所未有的诡异棋局!
“唉……”
汪广洋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缓缓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毕竟,朝廷没法承受内战的后果……燕王也没有把握发动,尤其是没有理由和借口……”
“他只能等皇上死了之后,才有机会发动……皇上是开国之君,有功于天下,燕王自然不是对手……”
汪广洋缓缓说道,似乎在分析,又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只是……这局势,真是越来越危险,越来越诡异了……”
胡桢和吴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是啊,这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
众人一时无言。
汪广洋缓缓捻动着手中的佛珠,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诸位,眼下这局势,已然不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朝廷若是胜了,锦衣卫进驻江北,燕王被彻底压制,看似大局已定……”
汪广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可李善长那老狐狸,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借机生事,挑拨离间,让朝廷与燕王斗个两败俱伤!”
胡桢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老贼,当真如此阴险?”
“哼,何止阴险!”吴沉冷哼一声,“这老家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他巴不得朝廷和燕王斗得越凶越好,这样他淮西一党,便可趁机崛起,把持朝政!”
汪广洋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所以,咱们绝不能让李善长得逞!”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若是朝廷胜了,咱们便要全力压制李善长,绝不能让他兴风作浪!”
“那……若是朝廷输了呢?”胡桢忍不住问道。
汪广洋沉默了片刻。
“若是朝廷输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这江北,恐怕就不再是大明的江北了。”
“南北对峙,割据一方……这大明,怕是要重蹈前朝覆辙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胡桢和吴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南北朝……
那将是怎样的乱世啊!
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唉……”
汪广洋长叹一声。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皇上能有应对之策吧。”
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再看这风雨飘摇的大明。
书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烛火,还在静静地燃烧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
淮王府。
气氛凝重。
朱允炆、齐泰、黄子澄等人围坐在一张紫檀木桌旁,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锦衣卫大举进入江北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们措手不及。
朱允炆的心思还更加晦涩——
最近这段时间,刘三吾和方孝孺已经很少来淮王府了。
朱允炆与他们的关系,也日渐疏远。
方孝孺总是反对他与燕王走得太近,这让朱允炆感到非常不爽。
在他看来,官绅才是天下的支柱,任何时候都应该与官绅站在一起。
而方孝孺却总是讲那些空洞的正义,迂腐不堪!
更重要的是,他与朱允熥之间的夺嫡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诸位,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朱允炆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锦衣卫已经进入江北,声势浩大……“苏尘的手段,你们也都见识过了。此人羽翼已丰,心机深沉,绝非易与之辈!”
“若是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恐怕……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齐泰、黄子澄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苏尘在江北的雷霆手段,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暗影卫”,如同鬼魅一般,将燕王府的护卫一网打尽。
这等实力,简直令人胆寒!
而一旦苏尘胜出,自淮王以下,所有党羽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