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惨叫一声,胸口被砍中,老鸨的手臂也未能幸免。
搀扶着李紫嫣的两个龟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松开了手。
李紫嫣浑身无力向地上跌去。
她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摩挲着双腿,手伸进......
李将军不忍再看,迅速脱掉外裳,将她严严实实地一遮,化手为刀,对着她的后颈狠狠一砍,直接将李紫嫣弄晕。
将人抱起,凶狠的眸光如利箭般死死地盯着老鸨,“敢对本将军的女儿动手,本将定不会放过你。”
手臂上的疼让她冷汗淋漓,如万蚁噬心。
她还没来来得及质问,反倒被威胁一番。
顿觉这位将军莫名其妙,这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春风楼关她什么事?
他倒好,二话不说,砍了她,还威胁她。
当真她春风楼是好惹的?
好心护人却遭此重创,老鸨也怒不可遏的吼道“来人,给我拦下。”
春风楼的龟公们如蜂拥而至,将李将军等人团团围住。
不让他们离开。
李将军倒是无所谓。
但他怀里的李紫嫣分明不对劲。
得赶快看大夫。
若是耽搁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你敢。”李将军的脸如寒霜般铁青。
“我自是敢的,我春风楼向来是规矩营生,你们却跑来闹事,这事没完,去,报官。”老鸨一声令下,龟奴们如得令的士兵般转身就要去。
却见门口再度进来一群人,他们身着统一的官服,挎着刀瞬间就将整个春风楼包围起来。
紧跟着三道身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赫然便是尤飞章。
暗处的江池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咽,战战兢兢地问萧婵,“我们要不要先离开?”
他生怕尤飞章真的会将他抓进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去。
虽说太子能将他弄出来。
但
他怕丢人
萧婵白了他一眼。
江池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
“尤大人,你来的正好,本将的女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春风楼里,还望尤大人严查。”李将军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严查?查什么?
尤大人的眸子如鹰隼般四处一扫,在二楼的栏杆前,看到了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叶婵。
他的眸子猛地一顿。
李将军察觉到异样,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看到叶婵,李将军的神情如遭雷击般一怔。
突然,他就如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
他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是你。”李将军怒发冲冠,如雄狮般怒吼。
萧婵的眉目微微一挑,手如轻燕般一撑栏杆,从二楼轻松跃下。
她背着双手来到李将军跟前,用那幽深的眼眸瞥了一眼他怀中的李紫嫣,漫不经心地反问,“李将军可有证据?”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春风楼?”李将军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自然是消遣。”萧婵如看小丑般上下打量着李将军,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
“你撒谎,必定是你掳走了我女儿,败坏她的清誉。”李将军言之凿凿,认定就是萧婵所为。
萧婵嘴角微扬,挑衅道:“即便如此,你可有证据?”
项华、项远默默地看向尤飞章,仿佛在说:他们大人就是铁证。
尤飞章双手负于身后,仔细聆听着这场闹剧般的争执,宛如一位旁观者。
“本官定不会放过你!”李将军拿不出证据,气得只能撂下狠话。
萧婵眼眸微眯,透出一股危险而渗人的气息:“你以为我会放过李家。”
李将军心头一震。
尤飞章目光闪动:这是,要正面交锋了吗?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李将军怀中的人突然出了事。
李紫嫣开始呕吐。
然而,吐出的并非污秽之物,而是殷红的鲜血。
“紫嫣?”李将军惊慌失措。
尤大人瞥了萧婵一眼,对项远道:“去请大夫。”
又对老鸨道:“去腾出一间房来。”
老鸨满脸不情愿。
但还是吩咐人去照办了。
随后,他们便被领到了僻静的柴房。
尤大人:“……”
李将军气得怒发冲冠。
若不是隔壁就有大夫,他恐怕连掀翻春风楼的心思都有了。
“本将的女儿情况如何?”李将军见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急忙问道。
“这,依老夫之见,像是中了春药,可又与春药有所不同,大人还是另寻高明吧,是老夫医术浅薄。”
大夫话毕,李将军不愿再耽搁,抱着李紫嫣匆匆离开了春风楼,直奔将军府而去。
与此同时,李府的下人则马不停蹄地前往关系好的太医家请人。
尤飞章并未急于抓捕李紫嫣,他心里清楚,今晚难以成事。
他正准备打道回府,好好睡上一觉。
却见不远处,萧婵悠哉地喝着小酒,小倌在一旁为她捏肩捶腿、斟酒夹菜,好不惬意。
尤飞章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瞬间睡意全无。
他顿了一下飘到萧婵桌前,一屁股坐下,轻声问道:“六姑娘可介意多三双筷子?”
项华项远心中暗暗嘀咕,他们不想吃,怕消化不良。
而在暗处的江池,在出来和不出来之间挣扎。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现身,毕竟先前都已经和对方正面对上过了,现在再藏头露尾,那岂不是欲盖弥彰,自讨没趣?
尤飞章似笑非笑地瞥了江池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江大人兴致颇高啊。”
宰相门前七品官,江池身为太子的肱股之臣,自然受得起尤飞章这一声“江大人”。
然而,他的这句话却充满了揶揄和嘲讽。
江池虽然不愿与他正面冲突,但也毫不畏惧。
面对尤飞章的嘲讽,他只是云淡风轻地执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江池听从谁的命令?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太子的命令。
太子让他办的事,他尤飞章有何资格?有什么资格妄加评论?
尤飞章挑了挑眉,脸上依旧挂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江大人所言极是,都是奉命行事。”
尤飞章身为大理寺卿,他又该听谁的命令办事呢?当然是一国之君,皇上的命令。
若是真的较量起来,太子又怎能越过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