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在于,男女终究有别啊!
沈荷心想,在这种情况下,楚枫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发扬一下所谓的绅士风度,主动将棕床垫让给自己和另一名女生吗?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想要楚枫心甘情愿地让出棕床垫,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真的,这个臭屌丝,臭垃圾,你就不能想他好!
因为他总在给你一把糖的时候,给你一巴掌,让你气的牙痒痒。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或者说欠了他什么!?
想到这里,沈荷无奈地叹了口气,满心不情愿地走向那块硬邦邦的空地,准备再次忍受一整晚的折磨。
就在她缓缓躺下身子的瞬间,由于一时疏忽,后腰竟然不小心碰到地上了一根翘起木柴棍子。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哎呦喂!”
紧接着,整个人像触电般猛地弹坐了起来,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倒也不是因为那疼痛有多难以忍受,更多的还是心中满满的委屈。
毕竟,曾经的她在家里可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珠宝,享受着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与呵护。
可如今呢?
却莫名其妙地在大婚之日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被困在这小小的木筏之上,不仅要像个丫鬟似的伺候那个名叫楚枫的家伙,甚至还得当起苦力,干各种繁重的体力活。
换作是谁,恐怕都会感到无比郁闷和憋屈吧!
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天空被一道耀眼的闪电撕裂开来,瞬间将黑暗的世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响彻云霄,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
沈荷不禁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她惊恐地望着小窗外那片如墨般漆黑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
曾经,每当夜幕降临,她还能够与安妮紧紧相拥,相互依偎着取暖,那时的夜晚虽然漫长,但却并未让她感到如此害怕。
然而如今,因为拥有了棕榈床垫,安妮不再愿意与她同睡一处。
此刻,她独自一人置身于这陌生而又阴森的环境之中,那种孤独无依的感觉愈发强烈,令她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尤其是当脑海中浮现出身为一名奴隶竟敢如此咒骂自己的主人时,按照那份严苛的契约规定,是否会遭到上天降下的雷罚呢?
想到此处,沈荷的心猛地一跳,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正安然睡在棕榈垫上的楚枫。
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容,沈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烦闷。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嘎吱声传入了沈荷的耳中。
起初,她以为只是自己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但随着那声音不断传来,且越发清晰可辨——
嘎吱~嘎吱~
沈荷的耳朵突然一动,终于确定这并非幻听,而是真真切切有什么东西在用尖锐的爪子不停地挠着房门。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如临大敌般紧紧地盯着那扇看似脆弱不堪的小木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嘎吱~嘎吱~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反而像是越来越清晰。
“主人?主人!”
沈荷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压低嗓音轻声呼唤起楚枫来。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那阵阵不绝于耳的挠门声以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的楚枫实在是太过疲倦了,他睡得深沉无比,就如同一只沉睡中的死猪一般,毫无半点动静。
而一旁的沈荷本就胆小如鼠,看到这般情形后,更是吓得连从窗户往外瞧一眼的胆量都荡然无存。
只见她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几步走到棕榈垫前,找准一个缝隙,一头扎进了楚枫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主人……我好怕呀!”
沈荷娇柔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然而,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楚枫,恍惚间竟将怀中之人当成了安妮,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女人紧紧搂入怀中,并轻声嘟囔道:“乖安妮,别怕别怕,咱们安心睡觉觉哈。”
说句实话,当沈荷听到楚枫这句话时,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浓浓的醋意。
毕竟她又不傻,平日里楚枫对待那个名叫安妮的小女孩可谓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简直视其为至亲家人一般,哪有半分对待奴隶的样子啊!
可自己明明也不差啊,而且论先来后到,安妮不过也就比她早来那么一小会儿罢了。
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会如此之大呢?
这些问题不停地在沈荷脑海里盘旋打转,但她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此刻,她唯一清楚明白的事情便是——只有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强壮有力的身躯,才能够稍稍获取到那么一丝丝可怜的安全感。
于是乎,她双手死死环住楚枫的腰际,仿佛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这仅有的依靠似的。
就这样,一夜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楚枫悠悠转醒。
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却突然发现身旁原本应该躺着安妮的位置空空如也。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衣新娘。
楚枫瞬间清醒过来,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是谁家的新媳妇啊,我的安妮去哪儿了?”
说着便四下张望着寻找安妮的身影。
就在这时,他定睛一看,终于在床边的地上找到了安妮。
只见安妮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甚至还不自觉地打着呼噜。
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根大圆木头,小嘴不停地啃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看着眼前这一幕,楚枫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在梦里啃猪蹄呢,还是把这圆木当成我在亲亲呢。”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