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夫人出事不是小动静,各种被她镇压的人小心思瞬间浮现。
但还没有露出苗头就被解雨臣无情的再次镇压下去。
他可不是当年的花伢子了,而是真正的解家家主。
雷厉风行的手段一瞬间让解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紧了紧皮子。
生怕下一秒,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就落在自己脑袋上。
同样,一时间解家的所有大小事务便都压在了解雨臣的身上。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二月红的家里练功。
一整天就是在解家大院和公司两头倒,每天凌晨两三点都不曾歇下。
一场权利争夺战,即便是赢家,他也没有敢放松过一刻。
桌上一堆没有处理完的文件,解雨臣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抬起手腕看时间。
刚刚半夜十一点。
时间如此漫长。
以前他是悄悄躲在走廊,注视窗内灯光的那个人。
现在他进入光晕中,才真正明白,从小到大,妈妈到底为他承担了什么。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解雨臣看了过去,没有出声,书房门便被推开了。
是鹤云程。
在听说解夫人中枪之后,他便暂时从小院搬到了解雨臣的隔壁房间。
“先生,你怎么来了?”解雨臣语气带着几分疲惫问他。
“我来给你送东西。”鹤云程说道。
一杯牛奶安静的被放在书桌上。
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两个人的脸庞,将他们俩的身影照在墙壁上。
扭曲的黑影就是在入侵房间里面的两个黑夜怪物,等待着时机吞噬毫无防备的两人。
解雨臣垂着眼眸,安静的盯着那杯牛奶,羽睫煽动。
墙上的黑影也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盯着另一道黑影。
他抛弃平时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习惯,直白的问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选择。”鹤云程说道。
视线相撞的眼眸里面相互倒映出彼此的脸庞。
解雨臣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
拿起那杯牛奶举到两人的中间,轻声问道:“先生觉得我是会逃避的人吗?”
“你觉得你在我眼中是那种人吗?”鹤云程反问道。
解雨臣默了默。
而鹤云程将他手里的牛奶接过来,放在桌上,淡淡的说道:
“这只是一次简单的选择,就在你一念之间。”
解雨臣盯着那杯牛奶,又问道:“你想要做什么?给我送药,你不希望我去。”
“只是一点助眠的东西,你最近几天太累了。”
鹤云程耸耸肩,说道:“你知道的,我要是想,大可以直接将你打晕,但是我不愿这样,我尊重你的选择。”
选择是一种权利,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鹤云程尊重每一种选择,尽管对方的选择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解家家主必须要永远冷静,永远理智。
但至少解雨臣在他的面前,可以永远做自己,永远可以做出选择。
“你想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解雨臣冷静的注视着他。
即便鹤云程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但解雨臣依旧没有为此而妥协。
“我不是小孩了,先生,别老是将我当做小孩看待。”
他继续道:“比起一个尊重的选择,我更希望你这一趟,是直接来和我商量你准备要做的事情,告诉我,我需要怎么配合你行动,而不是一个选择。”
只有小孩子才会面临选择,而他已经长大了。
真正的成年人需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直接明确解决问题的方法。
先生的举动看似是尊重,但实则还是将他当做小孩子来打发。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儿,那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顺从先生的希望,喝下那杯牛奶,安静的睡去。
明天天一亮,所有结果都会尘埃落地,但是……他不能再当小孩了。
而鹤云程微微一愣,解雨臣说得有道理。
但他在自己的心里确实还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
难道不是吗?
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姿态上太久了,久到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他不太明白解雨臣突如其来的闹脾气是因为什么,但他还是说道:
“我找到了开枪的那个人,就藏在东城那旮旯,那块地盘是流浪头小混混经常混迹之地。”
“人藏进去就像是鱼藏进湖里一样,浑水摸鱼,摸都摸不着,但我在那边有几个合作过的朋友,就顺便帮了个小忙。”
鹤云程十分实诚的解释今晚的行为,并且理直气壮。
“我身手轻,而且有朋友掩护不会打草惊蛇,原本想的是先将他带回来,但你要是想要去的话,可以一起,就是有一点,那地方真的有点乱。”
就怕你会不习惯那地方的乌烟瘴气。
鹤云程想到解雨臣的洁癖,脸色为难了几分。
东城那一块向来都是鱼龙混杂的,打架斗殴,聚众闹事,私下交易,连条子都没有办法管。
他原本想的是速战速决,将那孙子打晕了,直接带回来交给解雨臣处置。
“我要去。”
解雨臣没有一丝犹豫,出手伤害他妈妈的人应该由他亲手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