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皱眉,“你说清楚。”
张海客语气淡淡,“有些事情当然要说清楚,你是他们的破局之人,却不是我的,前段时间族长跟我回来了,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吴邪‘嗯’了一声。
张起灵走的时候,跟他发了一条短信知会,很难想象,但事实如此。
当时收到短信的时候,他想……他和张起灵现在应该能算是朋友了。
“族长是回来选人的。”张海客道:“我们需要派一个人进入青铜门,在青铜门的后面,有一个秘密,守护这个秘密需要时间,很长,张家已经守护了它很久了。”
“这和九门有什么关系?”吴邪不解。
“因为一个约定。”张海客顿了一下,道:“很多年前,那时我们还没有找到族长,当时的情况很乱,他跟老九门的那些人立下约定,他答应为老九门做一件事,作为交换,他希望通过老九门的力量,来共同承担守门的义务,但很可惜,你们九门都是一群用完就丢的骗子。”
吴邪咽了咽口水,“没有人履行承诺吗?”
“没有。”张海客道:“从我们找到族长之后,那扇门都是我们派人去守的,之前一直是族长。”
吴邪一时无言,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好去评价祖辈的所作所为。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吴邪问道:“想让我去守门吗?”
“不。”张海客否认他的想法,“按理来说,守护青铜门应该是我们的责任,这一点我承认,我们不可推卸。”
“但我告诉你这段往事,只是想要提醒你,这虽然是我们的责任,但老九门失诺是事实。”
“我不相信你,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得先让我认可你。”
“来找我吧,吴邪。”张海客继续说道:“只要你通过我的测试,我就同意带你去找你想要的东西。”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会在机场等你,别成为一个胆小鬼。”
那就太对不起那些人的保护了。
张海客说完,便挂了电话。
吴邪手里的烟早就已经燃尽,被他一脚踩灭。
胆小鬼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
不可否认,或许张海客刚才的话里有刺激他的成分,但他成功了。
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
解雨臣最近有点苦恼。
关于鹤云程抽屉里的那张照片,他不得不承认,那张照片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
他对于先生的过往其实了解的并不多,能知道的最开始就是从老九门开始,再往前……
先生是哪里人?今年多少岁?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他一概不知,他想要了解先生,了解他的过往。
虽然那张照片只在他的手里停留了几秒钟,但他还是认出来那是阿透的杰作。
只要是学过画画的人都知道,每个人的作品都或多或少会保留一些个人习惯,阿透作画的风格也很好认。
他找阿透问过。
那张画是还没有去四姑娘山之前,鹤云程找她画的,是谁呢?
解雨臣指尖摩挲着下巴,他从来没有听先生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是哥哥还是弟弟?
他猜不出答案。
去直接问吗?
解雨臣不太想,但偷偷去调查,他也不想这么做。
有些心烦意乱,他很少对这些事情感到纠结。
鹤云程一进门就瞧见他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很少在解雨臣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
他将手里的木盒子随手放在红木桌上,走过去,站在皱着眉头的少年面前微微俯身,温声问道:
“怎么了?是盘口出了问题还是汪灿那边没答应?”
他是知道解雨臣打算将汪灿留下来的,虽然是它的人,但也算是个硬汉子的人才,解雨臣不想放过。
他对于自己收拢人的本领一向自信,即便是它的人又怎么样,既然来了他解家的队伍就没有离开的说法。
再说了,汪灿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作用。
解雨臣随之抬眼,见自己思考的正主出现在眼前,难得有些心虚。
清了清喉咙,“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不太重要。”
那就是很重要。
鹤云程若有所思,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戳穿他,眼底弥漫笑意。
顺势坐在他的旁边椅子上,将红木桌子上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吴邪已经被黑瞎子引去海外张家了,这是他临走前让瞎子给你带回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还专门带一趟?”
解雨臣一边问,一边将木盒子打开,瞧见里面摆放整齐的方糖糕,瞬间失笑。
“吴邪还记得呢。”
“记得牢牢的,跟瞎子足足找了两条街才找到的,临走前催着瞎子紧赶慢赶一定要把东西完好无损的交到你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秘密文件呢!”
鹤云程脸上笑意连连,自顾自的拎起茶壶开始往空杯子里面倒水。
“难为他有心了。”
解雨臣盯着盒子里面的糕点,轻笑一声,犹如春天枝丫绽放盛开的花,真实又灿烂。
他想了想,还是捻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和记忆中的味道很像,但终究还是少了那份感觉。
他慢吞吞的吃着,像小鸡啄米一样,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脸上的笑容不断放大。
就连坐在旁边的鹤云程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顿时有些好奇。
“这么好吃?”吃个糕点都这么高兴?
解雨臣点点头,道:“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糕点确实好吃,但人更有趣。
“怎么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过年,吴邪和秀秀抢糖,把秀秀气哭的事情吗?”解雨臣眉眼弯弯,一看就知道他特别开心。
“记忆深刻,想忘都忘不了。”鹤云程无奈道。
当时秀秀还是抱着他哭的,将他胸前衣服都哭湿了一片,她奶奶霍仙姑还在旁边看戏呢!
解雨臣笑意加深,“后来等你们走了之后,秀秀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根棒棒糖给吴邪道歉,说她再也不跟哥哥抢糖了。”
鹤云程挑眉,霍秀秀是被霍仙姑教出来的,霍家的人都是那副德行,怎么可能会轻易道歉?
更别说受委屈的一方是秀秀,道歉就更不可能。
“那糖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解雨臣别开含着笑意的眼眸,轻咳两声,“那糖上面沾了点平安的尿,是秀秀按着平安的头,紧急催出来的。”
鹤云程:……
好一个霍家人有仇必报!
“吴邪没吃出来?”
鹤云程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那小子能有这么傻?猫尿都尝不出来?
解雨臣回忆了一下,想起吴邪拿着棒棒糖舔的模样。
越想越觉得尴尬,连忙打住脑海里面不断浮现的记忆。
“应该没有,他吃得还挺开心的。”
鹤云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右手抬起,食指对准解雨臣,在半空中虚虚点了两下。
调皮小孩儿。
他可不信秀秀干这事儿的时候,花儿不知情。
那一猫一孩子当时可是最黏他的,就跟两个小跟班没区别。
解雨臣别开视线,将最后一口糕点咽进肚子里面。
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谁让吴邪将秀秀气哭了。
自己可是将那小妮子当亲妹妹的,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吴邪应该会理解自己的。
鹤云程摇摇头,视线落在盒子里面的那些方糖糕上,也忍不住握拳轻咳两声,道:
“等会也给秀秀送点过去吧,好歹也是她吴邪哥哥的一番心意。”
“行。”解雨臣自然是答应。
这么多糕点他自己也吃不完,还是让秀秀来帮忙分担分担,总不能他一个人回忆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