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弩全是强劲力大的蹶张弩,众多弩手端弩蓄势待发。
随着尖锐哨声起弩矢如雨而下,羌人盾牌不堪一击,第一波便倒下一排。
装填再次准备射击,箭支携带充足,弩手目标明确地向敌人开火,丝毫不顾及结果自顾以上弦。
在持续不断的射击下,羌人首领吹响退却号角准备近身决战。按照习俗宁可战死,也避免病终不体面。
见局势完全符合预期,黄盖微微一笑下达后续步兵冲锋的命令。
长枪兵替代传统的戟装备,改进后的武器更为轻便利于刺杀。拔枪血不会顺流握住处保持洁净,更有效的杀人方式让敌阵迅速崩溃。
远方指挥台上,黄忠注视己方重装骑兵登场时间未到仍然坚守原位,黑色旗帜升起示意准备就绪。
统领朱然激动大叫换上特制盔甲骑上配备齐全的高头大马,身旁五百精锐同样全副武装通过盔饰颜色分辨职级。
其外围还有两千快速骑兵辅助策应,装备先进虽无全身铠甲但仍具备高度冲击能力。
距离逐渐缩小至八百步、五百步,最终不到二百步时,主将一声令下带领部队以最高速度发起正面冲击,战场胜负手即将揭晓。
比周瑶更快一步,是站在一旁满脸不悦的赵明。
早在周瑶加速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率领蛮越骑兵加速冲锋。
对面的胡人首领显然也注意到这支骑兵是朝着他而来。
不过他显得镇定自若。
在他的理解里,骑兵的冲击力远远不及战车。
于是他只需调动数支步兵方阵进行包围,在骑兵丧失速度后,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无异!
毕竟这招数,楼兰人早已屡试不爽。
号角声响起,四个胡人千人队呐喊着,挥舞着长矛与盾牌冲出。
处于最前端的蛮越骑兵在赵明的率领下纷纷放箭,然而并没有有效压制住胡人步兵的进攻。
反而不少蛮越骑兵开始动摇。
虽然骑兵已装备了马镫,冲锋速度显着提升,但若想冲击紧密排列的步兵方阵,无疑是自取灭亡。
如果不是军令严苛,这些骑兵怕早己掉头。
赵明明白这一切。他在加速前进一阵后突然停下吹响铜哨,在距离胡人步兵还有五十步时掉转马头,让出了通道。
对面胡人步兵现出果不其然的模样大声嘲笑。
就在此刻,他们听闻了前所未有的沉重马蹄声响。
当蛮越骑兵闪避的那一瞬间,在耀眼阳光下,无数闪耀金属光辉的铁骑如天神下凡一般展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五百名精锐铁骑在周瑶的带领下,排成两列横队,手中紧握着枪锋平伸,如同移动堡垒般压境而来。
轰!轰!轰!
马儿嘶叫着无数胡人被撞飞。
巨大的蹄声、碰撞声...混杂着胡人的哀鸣与刀剑交击声骤然爆发开来。
八成以上的胡人步兵并非亡于重甲骑士之手,而是被奔腾的铁蹄撞击至身断肢裂而亡。
部分胡人惨遭踩踏,尸骨无存,血腥场景骇人至极。
此情此景震撼着周围观战的每一个胡人甚至跟随其后的秦骑都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而这,完全无法打扰全力向前冲杀的铁骑分毫。
他们的目标正是此刻在战车上运筹帷幄的敌首。
此时两者之间仅有百步之隔。
除了少量残存的敌将护卫,再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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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前(3:00pm-5:59pm)。
晨雾逐渐被初升的朝阳驱散于峡谷间。
刘星稳坐于棕色草原骏马上仰望天空许久。
侦查兵回报消息传来,大秦与胡人间战斗已然拉开序幕,这也昭示他的命运是否能如那韩氏谋士所言的成为新'卞庄'就在这半日之内揭晓了答案。
苍狼神啊,请庇护你的儿女们吧!
一边暗中祈祷,他从马鞍包掏出一块干酪硬咽下去。
为了避免踪迹外泄,队伍到达第三日他就下令任何人禁止烧烤食物,仅用干粮果腹维持。
刚入口干涩坚硬咬得格外费力之时远处山林间一匹快马疾驰而至。
“总算是回来啦但愿带回佳音!”
话未落口,刘星赶忙强吞未融化尽的奶干,双目紧盯着来人不曾移开分毫。
“启禀单于,大秦凯旋……\"
不待继续追问,身边的右统领急不可耐高声发问:“怎么胜的速讲?”
那探子略看一眼便径直朝上汇报: \"全身发光似盔甲骑兵一举冲散胡虏,其中领首披鬃者生擒敌酋...\"
\"浑身光亮甲胄骑兵?\"
\"可确定生擒酋长属实?”
两位将领同时质疑。往昔与胡斗阵难有轻取酋豪之举。
那探子只顾望着刘星,绝无可能认错。我大胡顶尖探子皆为百里挑一人选怎会出差。
刘星稍加思索眼眉微蹙。身旁这些人多系旧主心腹尚不服管训。
“敌损情况? 仍保持阵型否?”
“战损甚少…臣目睹分明五部步卒其中参与者两部歇息其余正追击。”
额...车辆始终未动或许轴败罢休...
探员将所见如实报告完毕。
\"整军北还漠域主庭.”
“啊……是因为有了北方蛮族的支援?”副将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完全对。”沈坤跃上马背,继续说道:“他们选择此地与我军决战,是因为右将军率部已逼近了他们的冬季营盘。”
“若非在此决一死战,他们就只能逃亡千里之外。”
“而失去了冬营中储存的草料、牲畜过冬用的棚舍,与死亡并无差别!”
“现在,敌方主力皆投入与我军决战之中,我们此刻偷袭其后方呢?”
副将听沈坤剖析完局势,不由屏息凝神起来。
接着便掏出通讯器,把自己的票全都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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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瑶把敌酋押送至王明的指挥帐时,周边巨大的号角齐声响起。
轰!呜!
吴瑶把垂头丧气的首领从马上丢下地面,翻身下马,却因盔甲太沉差点摔倒。
“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他于重铠兵们的笑声里摘掉头盔行礼。
这是源于王明受天子之命执掌生杀权柄,依照礼仪需要脱去战盔致敬,恰似某知名景区里1:1复制雕像一样平常……
王明微微点头,随即用千里镜远眺山丘间的一个身影,挥手示意,中军依次升起黄、绿、黑三色旌旗。
军队响应旗帜之后,一声呐喊随着紧凑的鼓点冲向对方阵营。
然后中军再次发号施令让左翼两部停止追击,并往右侧战车阵靠拢休整以便再度出征。
与此同时,大量的辅助步兵赶来扶住疲惫的铁甲骑士,麻利替战马卸除沉重装甲。
吴瑶踩着地上被擒的敌酋回头,看见自己坐骑早已浑身是汗,嘴角溢出血沫般的白色泡沫,大口热气从鼻孔涌出。
它完了,再也不能作为战马使用,顶多当驮兽……吴瑶叹息,将俘虏交给军士,接着拿布给爱马细细擦拭身体。
待汗水擦干,又用水润湿的毛巾敷在它肿胀的腿上降温。
自己穿着的铠甲仍原封未动,并制止了两个想要脱下沉重装备解凉的同伴。
吴瑶记得,无论是祖父、父亲还是叔父都反复提醒:即使穿铠闷热,战斗结束后也决不可立即宽衣松解以防暴毙。
古今名医对此称此症为“卸甲风”。长公子分析或为突发血流不足即循环骤停或血管突然破裂造成的大脑供血不足。
前者简单来说就是运动后骤然静止,心跳缓慢降低输出能力减弱导致全身血液停滞无法供应大脑从而晕厥;
后者乃长时间身披盔甲引发内衬大量排汗血液循环受阻,战斗结束瞬间除去防护后骤冷刺激致血管急剧收缩进而破裂引起严重后果如脑梗之类。
吴瑶曾听说过历史上有好几个着名的武人如李存孝和常遇春因此丧生。
至于后来另一位着名人物——本来要登上历史舞台却没等到机会的公子某同样患有类似症状。不过他最出名的地方还是他的老婆薄姬后来产下一子名为汉文帝。
所以嘛,自古以来哪里不存在曹某人的影子呢,每个人心中也许都有个曹某情节吧?
“赶紧给老子回去照顾战马去!”吴瑶高喝一声,再次望向远处战场。
随着酋首落网,敌军气势大衰,此时就像被猎犬追逐的群羊四处奔窜。
不过这几个人短期内再也难以参与实战了。
通常体型的战马负担不了如此负荷长途疾驰只会当场力竭身亡……
吴瑶无奈回视,正见王明手中握有一个深色管状物下达各种指令指挥军队逼迫逃散的人群向河边集中以图全歼。
右将军果真目光锐利,之前便是他指明敌酋所在方位。此时此刻还能精准遥控远距离军事行动让他满心敬佩同时坚信这场战役后自己最少可以获得连级爵位
君士朗思虑的,是能否改换一种赐田的方法,把有功之兵安排到新开辟的土地上,以渭源的肥田替代他们故土的分田。
嗯,双倍交换!
君士朗在查阅《秦典》时曾留意到,自商鞅改制起施行的授田制度,在始皇统一天下后的第五年便停止了。
随之取代的是一项“令庶民自主占田”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