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糟蹋含翠的人找来,我或许会给你一条生路。”
“好好好。”
“宁,带他去吧。”篱疏只觉胸口堵得慌。
“是姑娘。”
“陌少爷您怎么来了?”
“走,带你去赚几个银子,赢了平分输了算我的。”陌晨很是慷慨。
“行行行,陌少爷等我一会。”
“他是谁啊?”
“我远房表亲。”陌晨撒谎不用考虑。
丁宁怎么也想不明白,姑娘曾经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空有一副好皮囊。
“这是去哪儿啊?”走着走着有人觉得不对劲了。
“走吧走吧,去了就知道。”
“怎么越来越没劲啊。”
“这地方好熟悉啊。”
“进去吧!”丁宁大喝一声,一个一个推他们进去。
“篱儿,我把他们都带来了。”陌晨对着篱疏的背影点头哈腰。
“一共几人?”
“原本十二个,陆少爷让六个人回去了,欺负含翠的算上陆少爷六个人。”陌晨一五一十的回答。
篱疏捂着胸口,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姑娘没事吧?”桂嬷嬷着急的问。
篱疏摆摆手,好一会这口气才缓过来道:“那为什么是含翠,而不是其他人?”
“这个……”陌晨想了一会,“他来就打听那天去庙上卖杏花的姑娘。”
“就因为去庙上卖杏花?”篱疏还是想不通。
“这我可真不知道啊,这个你可以问问春婶,她和含翠一起去卖杏花的。”陌晨急急的说。
篱疏闻言没有答话,朝丁宁招招手,丁宁上前,吩咐些话起身往外走,桂嬷嬷心下疑惑也不问,跟在后面。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明白,直到浓烟味传来,众人哭天抢地,使出毕生的力气往外爬。
“篱儿你放过吧,我有错,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啊,我已经是瘸子。”
“那是你的报应!”篱疏咬牙切齿。
“姑娘你放过我吧,我不该见钱眼开,你饶了我吧这一次,我还要照顾两岁的孩子和八十岁老母亲。”
“饶了我们吧饶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篱疏置若罔闻,放过你们含翠怎么安息,不网开一面又恐伤天德。苍天有好生之德,篱疏犯难了。
火势迅速蔓延,声音渐渐低弱,篱疏终是不忍,吩咐:“宁,去把妇人和那个带出来。”
“是姑娘。”
丁宁飞身进去,把二人拖出来,身后屋梁坍塌,浓烟滚滚,火光中有人在往外爬。
“姑娘这是……”桂嬷嬷看不明白。
“给他们一次生还的机会,他们也是受人蛊惑,生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篱疏终是狠不下心来,含翠你可怪我?
“谢姑娘活命之恩谢姑娘活命之恩。”妇人叩头如捣蒜。
“谢篱儿谢篱儿。”陌晨拖着腿感恩戴德连声道谢。
“记着你们的话,不然就算我放过你,天也不会饶恕你们!”
篱疏说完转身走,现在该去找春婶了,春婶人不很错的。
“姑娘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篱疏说完想到什么又道,“好吧,去买点吃的,我们即刻去春婶家。”
桂嬷嬷点头,跑得飞快,买了不少东西,姑娘现在都不知道她啥时候吃饭,有备无患。
走上来只见丁宁驾着马车,分了东西给他,急急跳上马车。
“姑娘,给。”桂嬷嬷迫不及待的把东西放桌上。
“你吃吧,我吃不下,还有给宁了吗?”篱疏说。
“给了给了,姑娘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多少吃一点啊。”桂嬷嬷真替她着急。
篱疏摇摇头:“让你买东西就是让你和宁吃的,我一口都吃不下,含翠的事情越来越复杂,我这个姐姐真是失职。”
“咳,含翠姑娘知道你这样九泉之下怎么安心,为了含翠姑娘你也要保重身体啊。”桂嬷嬷直叹息。
“我尽量,尽量吃。”篱疏说完拿起桌上的糕点塞嘴里,呛得直咳嗽。
“快喝口水,别噎着。”桂嬷嬷拿水递给她。
“谢谢谢谢。”篱疏眼含泪,喝一口泪就流下来,胡乱擦了一下。
“姑娘,想哭就哭吧,这样会憋出病的。”桂嬷嬷心疼道。
“从看到含翠的尸首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篱疏声音哽咽,仰头把眼泪逼回去。
“唉……”
简陋的草房还亮着灯,低矮的竹篱笆,粗糙的柴门,围成一个简单的院子,曾经有个大黄狗也不知哪儿去了。
篱疏用力拍打着柴门,“谁呀?”
“春婶,是我篱儿啊。”
“篱儿?”
惊喜的声音,随后见堂屋门拉开,一妇人披着破袄,举着马灯,一颤一颤的走出来。
“春婶。”
“篱儿,真的是你啊。”春婶看到她就像看到女儿一般。
“嗯嗯嗯。”
“快快,快进屋坐啊,他们……”
“我是她的奴婢。”桂嬷嬷回话
“她是我主子。”丁宁也开口。
“你们好啊,”春婶打招呼,热情道,“走吧都进去都进去。”
春婶引他们进入,拿了花生、杏仁、核桃往他们手里塞,又一一倒了茶水摆上。
“对了篱儿,怎么不见含翠啊,走的时候没见到你们,上次你们回来又没见到。”
“含翠她……她过世了。”篱疏转过身去。
“苦命的孩子。”春婶哽咽掉泪。
“对了春婶,去年你和含翠去观音庙卖杏花了?”
“嗯嗯,我和含翠,还有李英、张桃和那个秦秀。”春婶回答,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含翠可是什么反常,或者遇见什么特别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人啊,跟平常一样,到庙上就分开卖了,走了才叫她的。”
“再想想春婶,含翠遭这么多罪,小小年纪便……”篱疏泪流不止。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但真没什么特别的,”春婶绞尽脑汁的想,忽然道,“就有的男的穿的可讲究了,长得吧特俊俏,买了含翠的杏花,随后又有个女的来买,女的长得也漂亮,关键是那身行头,有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绝对是官家小姐。”
“春婶再想想,那男的女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穿戴啊,长相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