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鲁伯?海格,也许这里的空气里都弥漫着吐真剂,你无法说谎。
然后呢?邓布利多替你修好了魔杖,这是不是代表他不是真心想开除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折断魔杖可不是小事。”
也许是她脸上的真诚不似作假,海格也满脸通红的放下防备。
“……邓布利多是好人,可是这不由他做主,那时候的校长还是阿曼多迪佩特老先生。邓布利多相信我是清白的,所以才帮我修好了魔杖。你看见了,我就把它藏在雨伞里…”
艾瑞斯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的确看到了那把雨伞射出咒语。
“那件事我的确是被诬陷的,阿拉戈克也是无辜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人都好像认定了那事是我做的,是阿拉戈克!太糟糕了。”
大黑狗牙牙就趴在他的腿边,把口水滴到他的皮靴子上。
艾瑞斯听得云里雾里,“谁诬陷了你?阿拉…什么?”
“阿拉戈克,它是一只迷人的八眼蜘蛛,”他抹着眼角,“那是我三年级时遇到的一个旅行者送给我的,后来我把它养在城堡的地牢里。你知道的,人们觉得它不怎么好看,”
这个‘不怎么好看’恐怕意味着非常可怕吧,艾瑞斯心想。
“我用餐桌上的食物碎屑把它养大了,它从没吃过人!可是那一年发生了可怕的事,我不清楚……哦,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孩发现了它,就在我去看望阿拉戈克的时候。他向所有人说我的阿拉戈克杀了人!还说我在床底下养着狼人幼崽——梅林在上,没有比这更过分的话了,是不是?”
“杀人?”艾瑞斯惊讶道,“所以在你三年级时学校里死了人,你口中的男孩因为害怕阿拉…那个八眼蜘蛛,也许他还十分讨厌你?所以诬陷了你?”
海格浓密的胡子里似乎有泪珠滑进去,他无奈地挥挥手。
“谁会喜欢我呢?傻大个…粗鲁…笨蛋傻瓜…没有朋友,除了邓布利多几乎没人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阿拉戈克也是无辜的。所以当魔法部的人来到学校之后他们几乎立刻就定了我的罪,也折断了我的魔杖命令我永远不准使用魔法……”
小木屋里安安静静,牙牙呜咽一声拱进了海格的怀里,靠在一起的一人一狗像是相依为命。
……这样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艾瑞斯认为从另一个角度无法解释的角度来说,鲁伯海格也许永远也说不了谎。
他说他没有杀人,阿拉也没有杀人…但城堡里的确死人了。
这难道不比海格提到的八眼蜘蛛更可怕吗……这意味着杀人犯至今都没被找到!
艾瑞斯浑身颤了颤,觉得她似乎无意之中又得知了什么有关霍格沃兹的隐秘。而上一次她知道了四楼禁区的秘密之后可没发生什么好事!
她嚯地站起来,“我…我要走了。”
海格似乎早就料到了,谁会愿意和一个曾被定罪的人待在一起呢?他唯一的期盼就是这姑娘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看着他失落的神情艾瑞斯想要解释又忽然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
“海格——海格!你在里面吗?快开门,罗恩出事了——”
木门飞快地打开,哈利和赫敏把脸色惨白的罗恩塞到了椅子上,可他还没坐稳又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堆黏黏糊糊的鼻涕虫。
“梅林——”
有人逃似地钻出了小屋,路过菜地时忍不住也弯腰干呕。
——怎么会有这种事?
柔软无骨的鼻涕虫已经够恶心了,那孩子竟然口鼻都在喷涌…黏糊糊湿漉漉…还在蠕动……
哦不!
当斯内普站在一号温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急匆匆从菜地赶来,一边跑一边干呕,看起来似乎比昨晚病得更重了。
“你又怎么了?”
艾瑞斯朝他挥手,“晚一会…”让她再喘喘气。
也许这口气注定喘不匀。
温室里发出的声音不同寻常……像是有人在里面激斗?
“又是什么?”她擦了擦唇角急匆匆地跑进去,下一秒斯内普就听见她的呵斥。
“你怎么回事?谁准你进来的——”
一身勿忘我蓝色的浮夸长袍,金色波浪形的卷发上缠着被折断的藤蔓,甚至洛哈特的脚边也躺着好些破碎的陶盆。
他一脚踩在盆土上,“啊,你回来了。不过不要紧,退后一些我自己能应付,你可千万别被卷进来……”
“洛哈特教授,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你没发现周围都被你毁坏了吗?”
洛哈特回头露出迷人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放心吧,恢复它们小事一桩,我现在可不能分心。腹盆蛇狡猾得很,要是等它重新钻进阴影里……哈!抓住你了!”
他用力往前一扑,压坏了至少十株银莲花,那都是非常稀有的药植!
“天呐——我不管你在这里抓什么,但你至少不应该毁坏这儿!”艾瑞斯气愤地说,“虽然我不太喜欢它们……可是腹盆蛇也是温室里重要的一部分,它们能控制某些害虫的数量,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
“艾瑞斯呀艾瑞斯,我当然知道这些。我只是想抓住一条,一条就够。学生们在我的课堂上早就期待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洛哈特一甩头发,“腹盆蛇在阴影里能够完全隐形的能力就非常符合我的授课要求。”
“可你…”
唰——
一道银光擦着斯内普的耳边划过,他微微偏头躲开一击,可温室里的骚乱还在继续。
“想想吧,当我拿出一条能够隐形的蛇,孩子们准会被吓坏的——”
洛哈特提高音量又是一扑,逼得腹盆蛇躬起身体嗖的一下窜出来。
“哦天呐,”
身形细长灵活的动物落到长桌上,深蓝色的鳞片也不断蠕动剐蹭桌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艾瑞斯的呼吸开始急促双眼也无法从蛇身上移开……那蜿蜒的身体,分叉的舌头…腹盆蛇的每一次移动都让她心跳加速,惶恐不安。
自从父母离去之后蛇类在她的眼里就变成了死神一般的存在,安德鲁口中的那条毒蛇一次性带走了她最深爱的两个人,那种恐惧感就变得更加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