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暗自责备自己。
明明想帮助秦大人,结果人家却来把自己救了,还是两次!
“石兰啊石兰,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可是堂堂廉政衙门的官员,你一个江湖女子,怎么能有如此非分之想?”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石兰起身走到窗边,只见秦羽正指挥手下将缴获的赃物搬上船。
那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看得石兰眼花缭乱。
“没想到这些水匪竟然如此富有!”
石兰不禁感叹道。
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矮胖,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是之前对她出言不逊,想要轻薄她的那个水匪。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秦羽走到那矮胖水匪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说!你们这伙水匪有多少人?老巢在哪里?”
那矮胖水匪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啊!小的知道的都说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大人开恩啊!”
他磕头如捣蒜。
“不是,你能不能换个新词儿,你凭什么觉得你上有老下有小,官府就可以放过你们。你们有多少人?老巢在哪里?”
秦羽厉声问道。
“大人,我们的人就这些了,平时就在这运河沿线活动,偶尔打劫些过往商船,小的也是混口饭吃啊!”
矮胖水匪哭喊着。
之前秦羽的手下开始清点缴获的赃物时。
这货突然跳起来,指着那些金银财宝哭喊道:
“大人,那些银子您不能动啊!那是孝敬给漕运衙门的!”
秦羽这才把这家伙带回官船。
难道水匪袭击过往船只的事情,漕运衙门也有份?
他心中疑窦丛生,立刻下令将矮胖水匪单独关押,严加审问。
……
接下来的几天,秦羽一边让手下继续审问矮胖水匪。
但审问矮胖水匪的过程并不顺利,这家伙油嘴滑舌。
一名身着黑衣的执行司精英快步走到秦羽面前,抱拳道。
“启禀大人,那矮胖水匪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秦羽眉头紧锁,问道
“什么招都用过了?”
捕快面露难色,回道。
“回大人,小的们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这厮皮糙肉厚,挨了打也不吭声,只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
秦羽沉吟片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捕快应声,领着秦羽来到关押矮胖水匪的船舱。
只见那水匪被绑在柱子上,鼻青脸肿,衣衫褴褛,却兀自嘴硬,不肯吐露半句实话。
秦羽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语气冰冷地问道。
“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
矮胖水匪冷笑一声,说道:
“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老子嘴里套出半个字!”
秦羽站起身,对身后的捕快吩咐道:
“取些盐水来。”
捕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盆盐水。
秦羽接过盐水,走到矮胖水匪面前,猛地泼了他一脸。
“咳咳咳……”
矮胖水匪被呛得剧烈咳嗽,涕泪横流。
昏暗的船舱中,弥漫着汗臭和血腥的气味。
“大家看好了,我今天就教你们一手。”
秦羽说着,接过捕快递来的桑皮纸,对众人解释道。
“这叫贴加官,对付这种嘴硬的家伙最有效。”
他走到矮胖水匪面前,拿起一张桑皮纸,说道。
“首先,将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
说着,他将桑皮纸盖在矮胖水匪的脸上。
“接下来,含一口酒——”
秦羽接过一旁执行司的手下的酒壶,喝了一口,然后猛地喷出一阵细雾。
“使劲喷在桑皮纸上。”
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矮胖水匪的脸上。
矮胖水匪呼吸一窒,开始剧烈挣扎。
秦羽不慌不忙地揭起第二张桑皮纸,重复之前的步骤。
“如此反复,直到犯人招供为止。”
秦羽说着,又盖上了第三张桑皮纸。
矮胖水匪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变得青紫。
“大人,差不多了吧?再贴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一旁的捕快有些担忧地说道。
秦羽摇了摇头,说道:
“放心,我有分寸。只要他肯招供,我自然会停手。”
他继续往矮胖水匪脸上贴桑皮纸……
秦羽将那张湿漉漉的桑皮纸贴在了水匪的脸上。
桑皮纸紧紧地贴合着他的口鼻,阻隔了他的呼吸。
矮胖水匪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胸腔像是要炸裂一般。
他拼命挣扎,想要撕掉脸上的桑皮纸,却怎么也够不着。
“唔……唔……”
他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脸色涨得通红,眼珠几乎要凸出来。
秦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矮胖水匪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秦羽猛地撕掉了桑皮纸。
“咳咳咳……”
矮胖水匪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剧烈的咳嗽让他浑身颤抖。
“说不说?”
秦羽的声音冰冷如刀。
矮胖水匪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我说!我说!”
矮胖水匪终于崩溃了,他嘶哑着嗓子喊道
惊恐地看着秦羽手中的桑皮纸,吓得魂飞魄散。
他带着哭腔喊道。
“我们……我们每个月都会给漕运衙门送银子……”
秦羽眼神一凛:
“送多少?”
矮胖水匪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秦羽手中的桑皮纸,仿佛那不是薄薄的纸张。
而是索命的阎罗令。
“不一定,一般就是二百两。”
矮胖水匪哆哆嗦嗦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
“有时候……有时候他们会给任务,让我们去打劫特定的商船……”
“打劫商船?然后呢?”
秦羽的语气更加森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然后……然后劫来的资材,二八分,”
矮胖水匪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漕运衙门分八……我们……我们二……”
“二八分?你们还真是‘慷慨’啊!”
秦羽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他哭喊着招供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这伙水匪的确与漕运衙门勾结,他们定期向漕运衙门缴纳“保护费”。
以此换取在运河上为非作歹的机会。
而漕运衙门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庇护他们。
给他们透露不愿意给漕运衙门缴纳买路钱的商人。
要他们代为教训一下那些商人。
说穿了,这群水匪就是漕运衙门养在运河上的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