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笑道:“一点让你醒不来的东西而已,你活得这么难,不如长睡不醒,对谁都好。”
姜妤推开他的手,对方很强势地捏住她的下巴,要把手里的液体灌她嘴里。
两人较量中,对方突然浑身僵硬,倒了下去。
姜妤喘着气,看向进门而来的人。
裴昱州踢了踢脚下的人,朝门口看了一眼。
马上就有人进门来,把这个服务员拖出去。
水杯掉在地上,没碎,但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男人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姜妤转过头,避开他的手。
“林轻差点把你母亲扔海里,这你也能忍?”
到今天,姜妤已经能够平静地面对所有扎进她心里的针。
甚至在裴昱州面前,都不再有诉苦的想法。
她只字不提自己当时心里有多恐惧。
裴昱州放下手,坐到床边。
“刘糙的确承认了,是林家人收买他这么做的。本来游轮上死个人,又是监控盲区,做得干净利落不会有人怀疑。但现在事情闹大,林家人也很慌,着急灭他的口。林轻这趟又得失望了,我不会向她求婚。”
姜妤并未因他的话高兴。
“所以让你母亲找我上船,就是让我成为你的挡箭牌?”
“不,我另有准备,但是没用上。”
“所以呢?你还是决定把事情压下去?”
裴昱州握住她的手,姜妤没有挣脱开,但也不给他回应。
“我以为林轻会有别的方法对付你,所以让我母亲以家人身份带你上船,让她陪着你,刘糙的出现在我意料之外,不是林轻的手法,幕后主使是林源震。”
姜妤笑容苍白:“你还是在维护她,没有区别。”
裴昱州拧眉:“这次真不是她,包括刚才。”
姜妤不和他争辩,点头:“我知道了,不会怪她的,你走吧。”
裴昱州心里发堵:“我不是来为她说情的。”
姜妤慢慢抽出自己的手:“不重要了,祝你们幸福。”
没有大吵大闹,情绪平静得出奇。
裴昱州感到两人之间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撕裂。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离开客舱。
那头,裴修文被喊去了容老爷子的客舱。
容老爷子为促成推迟到明天的求婚仪式,今晚极力给裴修文施压。
而阮慧就被留在自己的船舱里。
有人推门而进,阮慧以为是送夜宵的服务员。
“放桌上吧,等我老公回来一起吃。”
而身后的人却没动。
阮慧不耐烦转身,姜晚芙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
“妈,我错了。”
阮慧更不耐烦了:“这里没有你母亲,你认错人了。”
姜晚芙爬到她脚边:“妈,我真的错了,我是你女儿,姜妤也是,我不该和她争宠。”
阮慧的脸还有些肿,不方便生气:“谁让你上船的?”
“您忘了,林小姐是我闺蜜,她让我陪她二叔,以容家人的身份上船的。哥哥人生中重要的事,不能少了我。”
听了她的话,阮慧觉得耳朵难受:“知道你跪在这里像什么吗?”
姜晚芙愣了愣,摇头。
阮慧:“像只黄鼠狼。”
“妈……”
这时,裴昱州走了进来。
在姜妤那儿吃了火药,心情很不好,看见姜晚芙,他更没脸色。
“你妈在云市,上这儿来干什么?”
“哥,你来道歉的,一会儿还会给姜妤道歉,你……”
裴昱州打断她的话:“你有邀请函吗?”
姜晚芙听出在他是在用姜妤的遭遇讽刺自己,她可怜兮兮的摇头:“我们是一家人呀。”
裴昱州一点也不像周彦廷,对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没任何反应。
“我们不是一家人,你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没好事。给你十分钟,自己想办法离开这条船,不然我就把你扔海里。”
裴昱州从不和她开玩笑。
姜晚芙自知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好暂时顺从,想别的办法。
不管怎么样,容家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现在只有回容家才能保住她了。
姜晚芙离开,裴昱州看向阮慧:“您没事吧?”
阮慧不语,突然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这就是你纵容林轻的后果。”
裴昱州没有表情:“解药已经进入临床实验。”
阮慧因他的话,心跳快了一些。
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意料之外的事也要预案,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想到当时姜妤不顾自己保护她的样子,阮慧很是心疼。
“不管假的也好,真的也罢,我不喜欢林轻,这个时候你要敢向她求婚,就不是我儿子。”
裴昱州挑眉:“你老公在老爷子手里,不管他了?”
阮慧愣了一下,咬了咬唇:“他会自救。”
……
深夜,客舱。
林轻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刘糙没有失手,求婚仪式应该在下午就开始了,而此刻她应该和裴昱州在甲板上看烟花。
谁知姜妤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幸而这次是父亲出面,她装作不知。
锁好的门啪塔一声开了,打断她的思绪。
她翻身坐起,诧异道:“昱州,你……想我了吗?”
看见裴昱州手里拿了一只装着水的杯子,林轻笑容僵在脸上。
“让你起来喝水。”
裴昱州的声音没有温度。
“不,我不渴。”
她要逃,却被裴昱州抓住头发,给扯了回来。
男人粗暴地把水灌进她嘴里。
林轻挣扎,喝了一些,也洒出来不少。
她全身颤抖:“不是我的主意,你为什么要给我喝?”
裴昱州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轻笑:“看来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要去找我二叔,他一定有办法救我。”
林轻要爬出门,却被裴昱州踩住。
“这些年你从他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不少吧?你有没有算过自己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