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潮湿的腥气,那气息直往凤如倾鼻腔里钻,她鬓边的碎发被吹得轻轻飘动,扫在脸颊上有些痒。
她猛然回头,眼底寒光迸射,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屋顶跃下,裹挟着强劲的风直扑她而来。
那人身形高大,墨色劲装在夜色里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就像一头潜伏的猛兽,手中寒光闪烁的匕首朝着她的咽喉迅猛刺来。
凤如倾身形一矮,她能感觉到那匕首带起的风划过肌肤,险险避过这一击。
匕首贴着她的衣襟划过,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她的肌肤泛起一阵刺痛的凉意。
她心中凛然,此人身手不凡,绝非寻常刺客。
未等她喘息,那人再次欺身而上,每一招都带着呼呼风声,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铛!铛!”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那尖锐的声响仿佛要穿透她的耳膜,刀光剑影之间,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她能听到那气流被划破的细微啸声。
凤如倾脚步交错,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她能感觉到那人招式间的狠辣与杀意,那杀意仿佛化作实质的寒冷气息,将她紧紧包裹,显然是抱着必杀的决心而来。
就在两人缠斗之际,不远处的宴会厅内,传来一声冷笑,那笑声尖锐刺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凤当家的,好身手啊,看来是我小瞧了你!”郑船长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宴会厅里对她出言不逊的那位。
凤如倾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如刀般划过他们的脸,心中顿时了然,原来这两人才是一丘之貉,而之前那个所谓的钱商人,恐怕也是在演戏。
她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地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魁梧男子傲慢地抬起下巴,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凤当家的,我们只是想让你明白,这海上的规矩,可不是谁都能定的。”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还有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那声音低沉而带着压迫感。
郑船长接话道:“凤当家的,你若是现在识相,乖乖交出你手上的生意,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他语气里的轻蔑和贪婪,几乎溢于言表,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就凭你们?”
凤如倾眼神一凛,她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刀柄上的纹理硌着她的手掌,她能感受到体内血液在沸腾,一股战意油然而生。
“你们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哼,冥顽不灵!”
魁梧男子冷哼一声,扬起手,示意周围的黑衣人,将凤如倾团团围住。
夜色更加深沉,黑暗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那气息沉重压抑,让凤如倾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知道,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眼神变得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
然而,就在此时,郑船长却忽然收起了轻蔑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表情,他缓缓说道:“凤当家的,你可知,你得罪的,可不仅仅是我……”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踏在地面发出“哒哒”声,伴随着一声声高亢的嘶鸣。
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色的宁静,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让郑船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
他挑衅地看向凤如倾,目光中满是恶意,似乎在说,你的末日到了。
然而,当马队冲到近前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为首之人并非他们预料中的靠山,而是一位身穿锦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带着怒色,目光如炬,那目光像是能把人看穿,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郑船长身上。
“郑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行凶!”
他声音洪亮,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郑船长脸色瞬间苍白,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无踪,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这……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手中马鞭狠狠一甩,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炸响,那炸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我亲耳听到你买通林管事,刁难凤当家的,又派人刺杀,你还敢狡辩!”
随着他声音落下,几个身穿官服的捕快从马队中走出,将林管事和几个黑衣人押了上来。
林管事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黑衣人则低着头,不敢与中年男子对视。
凤如倾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勾起,她早就猜到这背后有人指使,所以暗中派人调查,并找到了这位有正义感的商会会长,并提前写好了告状信,今日这一切,不过是引蛇出洞。
郑船长见状,彻底慌了,他瘫软在地,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周围的商人纷纷议论起来,指责郑船长的卑鄙行径,那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钱商人走到凤如倾身边,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爱慕,他的目光温柔得像是要把凤如倾融化。
“凤当家的,今日一见,方知你不仅是经商奇才,更是有勇有谋的女中豪杰。”
他的语气温柔,那声音如同涓涓细流,目光如水,让凤如倾心中微微一动。
她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眼底的温柔如同春水般荡漾,那温柔的目光像是有温度一般,让她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四周的喧嚣仿佛都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气氛暧昧而旖旎,那昏黄的灯光洒在身上,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钱老板过奖了。”凤如倾轻声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
她能感受到钱商人的爱意,但也清楚,商场之上,利益至上,这份爱意里,又有多少真诚?
中年男子见局势已定,缓缓走到凤如倾面前,拱手道:“凤当家的,今日之事,是我们管辖不利,让您受惊了。”
“会长大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凤如倾轻声回应,她看向被捕快押着的林管事,眼神一凛,“不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的人。”
“那是自然。”中年男子点头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随后一挥手,让捕快将林管事等人带走,并安抚众人。
喧嚣过后,四周逐渐恢复了平静,凤如倾只觉得疲惫至极,那疲惫像是潮水一般向她涌来,要将她淹没。
钱商人靠近她,轻声说道:“凤当家的,夜深了,不如我送你回府休息?”
凤如倾看着钱商人眼底的炽热,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说道:“钱老板,今晚之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钱商人闻言,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凤如倾已经转身离去,留下他一人,在夜色中,独自思量。
夜色如墨,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风中带着海的咸味,那咸味钻进鼻腔,马蹄声与嘶鸣声渐渐远去,四周恢复了一片寂静,那寂静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都笼罩起来。
郑船长见靠山落败,心中怒火滔天,原本的计划彻底泡汤。他狠狠地一跺脚,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咬牙切齿地看向凤如倾,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光芒像是要把凤如倾吞噬。
“凤如倾,你别得意得太早!”郑船长的声音带着狰狞,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他转身向身边的打手们下达命令,“给我上!今天不把她剁成碎片,我就不姓郑!”
郑船长带领一群彪形大汉,如狼群般扑向凤如倾。
他们挥舞着武器,武器划破空气发出凌厉的破空声,那声音像是死神的呼啸,无数刀光剑影映照在夜色中,仿佛一场血腥的盛宴即将上演。
凤如倾心中虽然紧张,心跳急剧加速,但脸上却毫无惧色。她迅速指挥周舵手和船员们进行防御,声音冷静而坚定:“周舵手,你带一半人守住船头,其他人跟我来!”
周舵手点点头,紧急组织人手,迅速布防。
凤如倾身穿一袭黑色劲装,那劲装紧紧贴在身上,行动敏捷如猫,她手握短刀,短刀的重量让她感觉很踏实,身形一闪,迎上了冲在最前方的郑船长。
两人的刀刃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火花四溅,那火星溅到她的手上,有轻微的刺痛感。
凤如倾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一连几招将郑船长逼退。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招惹我?”凤如倾冷笑一声,短刀一挥,划破了郑船长的衣襟,她能感觉到刀刃划破布料的轻微阻力,鲜血沿着手臂流下,那温热的血液滴在地上。
郑船长痛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周围的打手见首领受伤,纷纷向凤如倾涌来,但凤如倾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她指挥船员们配合默契,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激烈的搏斗声响彻整个港口,兵器碰撞声、喊叫声交织成一片。
凤如倾身手矫健,如同猛虎下山,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力量与智慧,她能感觉到肌肉的拉伸与收缩。
她的短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有敌人倒下,她能听到敌人倒下时的闷哼声。
周舵手和其他船员们也奋力作战,将敌人一一击退。
郑船长终于力竭,被凤如倾一连几刀逼得狼狈不堪,最终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绝望的哀嚎:“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四周的商人和围观者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欢呼声此起彼伏,胜利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港口,那欢呼声像是浪潮一般一波一波涌来。
凤如倾站在郑船长面前,冷笑着抽出短刀,眼中光芒闪烁,那光芒冷冽而坚定:“你今天不只想杀我,还想毁了我的生意,这笔账我记下了。”
郑船长颤抖着身体,凤如倾冷冷地扫视四周,目光如冰刀般划过众人,声音如冰一般冷酷:“谁再敢挑战我,今天郑船长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就在这时,钱商人从人群中走出,眼中带着欣赏与赞叹:“凤当家的,你真是令人敬佩。今日一战,你的威风传遍了整个商海。”
凤如倾微微一笑,眼神中却依然带着一丝警惕:“钱老板过奖了,今晚的胜利只是开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
她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钱商人在夜色中若有所思。
夜风轻拂,吹在脸上有丝丝凉意,海面上波光粼粼,那波光像是无数细碎的钻石在闪烁,仿佛镀上了一层碎银。
凤如倾站在船头,感受着空气中海水的咸湿气息,那气息湿漉漉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那豪情在胸腔里涌动。
她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商人,此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刺眼,不由得轻笑一声。
在短暂的沉默后,钱商人率先打破了平静,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对着凤如倾说道:“凤当家的,今日一战,让我等见识了你的魄力与实力,我钱某佩服至极!能与你合作,实乃三生有幸!”
凤如倾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回应,清脆的碰杯声在夜空中回荡,那声音清脆悦耳。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隔阂与猜忌仿佛都在这杯酒中烟消云散。
他们经过一番细致的商谈,终于达成深度合作协议,双方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协议达成,两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宴会再次热闹起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那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
商人们纷纷上前敬酒,对凤如倾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不再将她视为初出茅庐的女子,而是将她看作一位真正值得敬畏的商业巨擘。
空气中弥漫着喜悦与和谐的气氛,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此前商战的硝烟,那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众人。
在热闹的宴会中,凤如倾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那不安像是阴影笼罩着她。
她找了个借口,避开众人的视线,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之上。
她打开一个隐秘的匣子,手指触碰到匣子时感觉有些凉,从中取出一封被火漆封好的密信。
信封上的火漆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散发着一股不详的气息,那气息隐隐让她有些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借着微弱的月光阅读起来,那月光清冷地洒在信纸上。
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压抑和紧张感,那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有些刺眼。
随着阅读的深入,凤如倾的脸色愈发凝重,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与决绝。
信中的内容让她心惊,宫廷内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她身边的危机也愈发严重。
她紧紧握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能感觉到纸张被捏得有些变形。
海风拂过她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那凉意却无法冷却她心中的焦虑,她能感觉到内心的焦虑像火一样在燃烧。
在众人的喧嚣声中,她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地将信纸收好,放回了匣子里。
她的眼神逐渐坚定,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一般,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转身,决然地踏入夜色之中,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她停在内殿的门口,抬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