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第一反应还是否认。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一口咬死事情和自己无关。
“父皇此言何意?宁安郡主在儿臣的宅邸里?这不可能啊。”他露出了惊讶又茫然的表情。
“老四,你若不说实话,朕只能让隐麟卫去审你了。”襄武帝面色阴沉。
他正好好的听着曲儿炼丹,隐麟卫就来告诉他这么一桩事情。
整得他十分心烦。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是虞宁窈乃是他特封的宁安郡主,又是未来的云螭太子妃,此事它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皇,儿臣句句属实,儿臣真的不知道宁安郡主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宅子里啊。”裴无寂跪到了地上。
他现在还不知道虞宁窈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有没有被隐麟卫抓到,只能一口咬定虞宁窈出现在他的地盘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问来问去,他就只有这么一句词,襄武帝问烦了。
一锤定音道:“谢照,此事交给你负责。务必给朕,给云螭,给宁安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微臣遵旨。”指挥使谢照拱手行礼。
襄武帝交代完,转身又继续去殿内炼丹了。
“四皇子,请吧。”谢照眉头微挑,看向了裴无寂。
裴无寂没说话,跟着他一块去了隐麟卫的暗麟台。
进过这里的人,没有不被扒掉一层皮的。
裴无寂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好歹他也是皇子,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隐麟卫肯定不敢对他动手。
然而,他低估了隐麟卫丧心病狂的程度。
虽然他们客客气气地给了他一把椅子,但对待他却丝毫没有对待皇子的态度。
谢照亲自出面审他。
“四皇子,说吧,你和宁安郡主之间,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裴无寂摇了摇头:“谢大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和宁安郡主只见过三回。”
“第一回是在云霄楼试菜。”
“第二回是在父皇的寿宴。”
“第三回就是昨日,路上偶遇,我恭贺她即将成为云螭太子妃。”
谢照慢条斯理地夹一起了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放到水中,水被烫得滋啦滋啦作响。
“真的就这样么?”
裴无寂心悬了起来,他再次点头。
“就这样,我们见面次数很少,怎么可能有恩怨。谢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把宁安郡主请来,我和她当面对峙。”
“四皇子不必套我的话。”谢照微微一笑,将铁块举到了他面前。
裴无寂咽了咽口水。
“我是皇子,你难道想对我用刑吗?”
谢照摇了摇头:“四皇子说笑了,我怎么敢对您用刑呢。我就是昨日查案太累,哎呀……”
他惊呼一声,那个铁块就砸到了裴无寂的大腿上。
虽然用水降过温了,但铁块的沉重和滚烫都给了裴无寂重重一击,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哎呀,四皇子,都是微臣的错,我太累了,有些走神。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谢照一边道歉,一边把那个铁块重新放回火炉里继续炙烤。
“快快,快请太医来给四皇子瞧瞧,可别伤着不该伤的地方了。”
裴无寂死死咬着牙关,愤怒地看着他。
“谢照,你竟然敢谋害皇子?”
“四皇子这话可就折煞微臣了,微臣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是我们隐麟卫真的很忙,忙得我好几天没休息了。”谢照双手一摊,十分无奈。
“微臣只想知道,四皇子和宁安郡主有什么恩怨,就这么简单。”
“我和虞宁窈没有任何恩怨,我们只见过三次。”裴无寂咬紧了牙关,只说这么一句话。
“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你的私宅里,被铁锁五花大绑?”谢照又问。
“我也很疑惑,还请谢指挥使帮我查出真相,还我清白。”裴无寂一口咬定了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如果他把之前和虞宁窈的交易说出来,那么他和虞宁窈都不用活了。
他只能隐瞒。
除非他不想活了,大家一起死,倒是可以把虞宁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谢照轮番用了许多手段,裴无寂都没松口。
毕竟他是皇子,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真的把他弄死也不行。
最后只能将他放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谢照感慨道:“倒是个狠人。往日里,那几位倒是把他给忽视了。”
若是太子失势,这位四皇子,或许能成为最终登上宝座的那一位。
只是他现在得罪了四皇子,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他坐上那个位置。
“大人,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四皇子和宁安郡主各执一词,都说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囚禁。又都不能直接弄死,真麻烦。”魏靖忍不住抱怨。
“那就拖着吧。未结的悬案那么多,皇上也不会都想起来的。”谢照微微一笑。
毕竟皇上的记忆力一日不如一日了。
最重要的是,宁安郡主马上要嫁出去了,此事定然不能大事宣扬,只要她不闹出来,他大可以低调地将这事糊弄过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她的身世。
……
虞宁窈被送回虞家后,全家对她嘘寒问暖,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虞宁窈好说歹说,才把眼眶湿润的家人给劝走。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了房间。
正准备躺下,就听到一声“喵呜”。
“哪来的猫?”虞宁窈起身,往窗外看去。
发现一只橘白相间的猫儿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直接蹦跶到了她的窗边。
到了眼前,虞宁窈才看到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子。
“给我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小猫“喵呜”应了一声,傲娇地抬起脖子,像是催她快点把脖子上的东西拿下来。
虞宁窈拆下来药瓶子打开一看,闻了闻,发现是活血化瘀的药物。
“是云初白让你来的?”虞宁窈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听到它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