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苏苏总是要她提防司墨珩。
毕竟这样绝情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自身条件明明这么好,长得又帅、家世背景又足够显赫,却一直没有女朋友。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圈子里的那些千金小姐对他完全没有心思。
她们宁愿自己努力拼搏事业,也绝对不对他动歪心思。
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遇到了他,能够留在他的身边赚点天价生活费。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恍然大悟。
那些千金小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像他这样的人,只会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逼疯、弄死。
让他们不人不鬼地活着。
也是,但凡司墨珩有温瑾言十分之一那么好,他也不至于被所有富家千金抵制。
她们都不要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逃不掉了。
只要她一走,苏苏的生命就会进入倒计时。
她舍不得让苏苏死。
如果没有苏苏,或许她早就已经被眼镜男抹了脖子。
而且,她还是陪着她从几千个粉丝一路走到几百万粉丝的人。
她见证了她努力的每一个瞬间。
是她一直待在她的身边,陪伴她、鼓励她、安慰她。
如果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她怎么舍得让她死!
洛苏曾经说过,她说她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而她也舍不得再让她回到过去。
她只希望自己赚到了钱之后,能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苏苏的过去已经很黑暗了,她只求她的未来能够过得稍微幸福快乐一点。
洛苏在司墨珩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她就是她唯一的家人。
所以她怎么能舍弃她呢。
她真的做不到。
只是有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
时苒抗拒地躲开司墨珩的视线,绝望地质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我不恨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安分分地待在我的身边。好好地活着,对我一心一意,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仅此而已。”
听完这番话,时苒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以前她对他还有点好感的时候,她还能装出一副爱他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她是一点都装不出来了。
只能说他和楚聿真不愧是朋友,他们两个是一样的贱种。
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他俩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苒没有搭腔,而是直接选择合上眼睛开始装睡。
察觉到她的反应,司墨珩暗自叹了口气。
他转头对陈杉说道,“给她准备晚餐,然后让洛苏过来一趟。”
“是。”
一听到洛苏的名字,时苒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光亮。
被关在家里将近一个星期,每天都得面对他的脸,她都快抑郁了。
不过一想到等会就能看到洛苏,她就好高兴。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把苏苏喊来。
猜不透这个狗男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交代完事情,司墨珩就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时苒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陈杉见状赶紧走到时苒的床边,他问,“需要扶您起来吗?靠在枕头上或许会舒服一些,您已经躺了很久了。”
“也好。”
陈杉转头示意两边的护士上前扶起她。
时苒靠在枕头上,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苏苏过来吗?”
陈杉摇了摇头,“不知道。”
时苒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他真的会杀了她吗?”
陈杉迟疑了。
看着时苒手背上那因为打了针而留下来的印记,陈杉只能安慰道,“至少目前不会,如果洛苏死了,您就会活不下去。他只是想要您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并不想伤害您的性命。”
时苒的神情落寞,她喃喃道,“是啊,他知道苏苏是我的软肋。”
看着如此低落的时苒,陈杉于心不忍,他好心劝道,“时小姐,人只要还活着就永远都有希望。可要是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您的死亡不会让恨您的人感到悲伤,只会让爱您的人永远觉得心上缺了一块。这个道理,您应该是明白的,对吧?”
“嗯。”时苒应了一声,然后赶紧补充道,“谢谢你安慰我。”
说完,陈杉警惕地看了看门口,他压低了声音对时苒说道,“既然他已经给您指了条路,那么在您没有能力改变规则的前提下,不如试着假意遵守。您得先逃出去,才有翻盘的可能。”
看着陈杉坚定的眼神,时苒的心被轻轻地触动了。
她可能真的是被司墨珩逼疯了,以至于脑子都不太清醒。
仔细想想,陈杉说的话才是正确的。
她身为局中人,看不清形势。
但他作为旁观者却能够一阵见血地点醒她。
时苒接受了他的好意,她真诚地跟他道谢,“多谢你的提醒。”
见她把话听了进去,陈杉松了口气,“还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会的。”
时间过去没多久,洛苏就到了。
陈杉识趣地把其他人都带了出去,把独处的时光留给她们两个。
洛苏一边朝着时苒走近,一边用诧异的眼神观察着她。
时苒靠在枕头上,手背上别着针头,头顶上方挂着一袋极其显眼的药水。
她的脸色苍白,以往还会泛着粉色的樱唇此时没有一丝血色,她的面容憔悴、脸颊瘦削。
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眼眶中凝聚的水汽变得越来越多,看起来分外可怜。
此时的她跟一周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苍白憔悴地不像话。
洛苏眼里的神情逐渐从诧异转变为心疼。
见洛苏一脸怜惜地看着自己,时苒那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地滴落了下来。
洛苏赶紧伸手抱住她,安抚道,“乖哦,不哭不哭。”
本来时苒还能克制住,眼泪都是一颗接着一颗缓缓地往下落,可是一听到洛苏这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靠在洛苏的肩上,哭的泣不成声。
洛苏伸手摸着她的脑袋,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哭完后,洛苏问道,“好好的,你怎么来医院了?听到他找我,我还以为出事的是他,咒了他一路。结果没想到躺在病床的人居然是你。”
听到这番话,时苒顿时破涕为笑。
要不是念在他对她的那一点点恩情,她也想咒他死。
光是他这几天对她做过的事情,就足够他死千千万万次。
可是看着时苒脸上的笑容,洛苏却觉得无比心酸。
她低头盯着时苒的手背,问道,“疼吗?”
时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苦笑,然后轻轻地、委屈地嗯了一声,“疼。”
“所以这是怎么弄的?他伤害你了?”洛苏的语气里充斥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