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铁桶、弯曲的撑杆、锈迹斑驳的铁板门散落一地。
货架上的商品也凌乱不堪。
“这家伙，跑得还挺急，家当都不要了。”
陈阳站在摊位前，目光在货物间打量。
“嘿嘿，没人要俺就拾勒。”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跨过地上一堆堆铁桶，直接走向货架的最底层。
这些散落的低端防具，他懒得多看一眼。
但他记得，当初僵尸贩子出售的Y型僵尸血清，是从货架下方，一个隐藏的箱子里取出来的。
那箱子里，才是真正的好货。
“在这！”
陈阳目光一亮，蹲下身，拨开货架底层的灰尘，果然看到了那个满是污渍和灰尘的木箱。
箱子上挂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大锁，看起来年久失修，但依旧顽固地拴在上面。
“悠米！”
陈阳回头喊了一声。
悠米尾刺一挥，带着疾风呼啸而过，精准地击中那把锁。
“啪！”
大锁应声而断，金属碎片散落在地。
陈阳抬手推开箱盖，一股难以形容的湿臭气味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泥沼被人骤然翻开。
“口区...”
陈阳捂住鼻子，脸色瞬间发黑，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湿臭气味弥漫着，好似腐朽的尸体与陈年的霉菌混杂在一起，浓郁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僵尸贩子，藏东西的地方也太恶心了吧？”
陈阳皱眉，半是嫌弃半是好奇地再次靠近，将箱盖彻底打开。
湿臭的气息更浓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箱中映入眼帘的物品——
三瓶泛着暗紫光芒的药剂，一瓶血红试剂，还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卷安静地躺在箱底。
“这倒是有点意思。”
陈阳眯起眼，捏着鼻子，伸手将箱内的物品逐一取出，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三瓶暗紫色的药剂，上方都标注着‘Z’的字母。
陈阳知道，这些大概都是Z型僵尸药剂。
而血红色的试剂，虽然上方的纸片模糊不清，但陈阳对这个试剂不要太熟悉。
这就是Y型僵尸试剂。
将四瓶药剂塞入兜里，陈阳摊开了那张泛着黄的羊皮纸卷轴。
纸张已经发脆，边缘布满了时间啃噬的痕迹。
上面的图案看起来很简陋，但还算清晰。
左侧画着一个生物，线条粗糙，甚至有些歪斜。
尽管如此，陈阳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株经典的植物形象：豌豆射手。
中间，是一瓶药剂。
这瓶药剂的形状，与陈阳手中那瓶散发暗紫光芒的僵尸血清类似。
两者被一个加号连接在一起，意味明确。
药剂右边是一个等号。
等号连接着另一个豌豆射手。
乍一看，这个豌豆射手的轮廓和左边几乎没有区别。
但不同的是，它的身体被涂成了灰色。
整体作画并不精细，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随意。
陈阳盯着图案，眉头微蹙。
他可以推测，中间的药剂，便是僵尸血清。
“这个豌豆颜色有变化，意思是植物使用僵尸血清也会发生变化吗？”
他低声呢喃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回手中的血清瓶，暗紫色的液体在瓶中缓缓晃动，透着诡异的光泽。
虽然羊皮纸上的图案简陋得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但这暗示的内容却足够令人震撼。
陈阳手指摩挲着卷轴的边缘，脑海中不禁开始勾勒出一种可能性。
如果植物真的能够使用僵尸血清，它们会变成什么模样？
陈阳将羊皮纸卷轴重新卷好，收入口袋。
他在货架上又翻找了一圈，甚至把每个角落都翻了遍，然而除了生锈的铁器和破旧的杂物，别无他物。
确认没有遗漏后，他起身离开了这片空荡荡的僵尸聚集地。
羊皮纸卷轴上的内容让他心里痒痒的，他对那个配方相当好奇。
植物真的能使用僵尸血清？
返程上，陈阳就已经在盘算该如何进行实验了。
一回到花园，他立刻打开了玩家聊天频道。
频道中消息不断，有不少玩家申请加陈阳为好友，验证信息大多是关于南瓜头的买卖。
之前，陈阳为了保护脆皮小法师，发布了购买南瓜头的信息。
南瓜头作为保护型植物，近来需求量很高，甚至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但在陈阳的聊天频道中，数千名玩家的南瓜头任陈阳挑选。
陈阳翻了翻信息，从中挑选了一位出售一阶南瓜头的玩家，价格谈妥后迅速完成了交易。
南瓜头到手，陈阳暂时将其搁置。
他开始搜罗配方中的另一样关键物品。
一株最普通的豌豆射手。
陈阳随即在聊天频道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低阶豌豆射手的价格极其便宜。
玩家们大多追求强力植物，更何况普通的豌豆射手还有完美的上位替代，双发射手。
几乎没人愿意浪费升级卡在基础的豌豆射手上。
他随手花了五万阳光，从一名普通玩家手里买下了一株一阶豌豆射手。
握着豌豆的卡牌，陈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配方的材料已经齐全。
陈阳将一阶豌豆射手种在了草坪上。
绿色的豌豆射手伴着微风轻轻摇晃，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
这株普通的植物，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
陈阳将手中的Z型僵尸药剂举到眼前，液体在阳光下微微泛着淡紫色的光泽，像是一块未被打磨的紫水晶。
他没有选择使用珍贵的Y型药剂。
毕竟，Y型药剂只有一瓶。
然而，走到豌豆射手面前时，他却愣住了。
羊皮纸卷轴上只有一个简单的加号，根本没有说明具体操作方法。
“是直接浇在它身上，还是掰开它的嘴给它灌下去？”
陈阳皱着眉，盯着那圆滚滚的豌豆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有头绪。
他揉了揉头发，随即摆了摆手。
“算了，有三瓶，先试试浇在身上吧。”
他说着，将药剂的瓶塞拔开，轻轻倾斜瓶身。
淡紫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晶莹剔透的液滴滑落，落在豌豆射手头顶上。
液体接触到豌豆的瞬间，竟发出了一丝细微的滋滋声，像是某种化学反应正在发生。
陈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到那紫色的药液逐渐渗透进叶片和茎干。
豌豆射手原本鲜绿的身体，竟在药液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浮现一层灰色的光晕。
“有反应？”
他低声嘀咕，心里兴奋又紧张，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试剂。
试剂的药液很快就被耗尽。
豌豆射手停止了变化。
它依旧站在那里，身体虽然浮现出微弱的灰色光晕，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异样。
陈阳皱起眉头，低声嘀咕。
“有变化，但是单纯浇在身上效果有限……得试试别的办法。”
他抬头看了看那安静无害的豌豆射手，目光逐渐转向它的嘴巴。
“……也许该直接灌进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