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想发两章就去忙,但是接下来的情节太精彩了我忍不住多发一章)
砰砰砰!
船划开水面改变方向。
下水道连接着湖泊王国的各处,剑鬼和枪鬼熟练地驾驶着船,大幅度地改变方向。
“每次洪水泛滥时,水会逆流的地方。”
“我们要通过那里回到湖泊王国的深处。”
其实到处都很暗,方向不断变化,我不知道现在是向上还是向下,这里是右边还是左边 … …
总之在船上也没什么其他可做的,我只能相信那两个强盗,安静地待着。
然后,在黑暗中疾驰了很久之后——哗啦!
水似乎猛地涌上来,船突然被抛向空中。
尽管惊慌失措,我还是迅速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很熟悉。
“这里是 … …”
被雨水浸透的高楼大厦……还有像波浪一样摇曳的黑暗……
“……这不是 10 区中央的喷泉广场吗!”
真的回到了湖泊王国的最深处。
“完全正确!”
“每次这里喷泉泛滥时,都会涌出这么多污水!”
不仅如此,就在几天前,清澈的泉水还喷涌而出,现在却充满了黑色的污水,倒流而出。
不,即使如此。
虽然我觉得喷泉很脏很大,但没想到能容纳载着五个人的小船……!
“这个喷泉曾经是湖泊王国的魔法水平的象征。它用净水魔法抽取污水净化后喷洒。”
“但在这样一个被浊流淹没的世界里!即使是那了不起的净水魔法也无法承受,王宫前的喷泉也像下水道一样散发着恶臭!”
“如果世界变成这样,我们这些奴隶和王族不都会散发出同样的臭味吗?”
“呵呵,所以你才像女王一样美丽!”
“哎呀,你这个老顽固!”
两个街头强盗轻松地交谈着,将小船停靠在喷泉旁。
也许是泛滥达到了顶峰,天空中几乎下起了暴雨般的黑雨。
喷泉周围一片汪洋。
“呸呸。”
我站起身来,迎着倾盆大雨,吐出了嘴里的雨水。
这不会是酸雨吧?不,可能比酸雨更糟糕。
《……王子殿下。》
那时,梅森紧张地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
梅森用可怕的眼神指着远处的街道,我看了那边,皱起了眉头。
白色的笑脸面具。
戴着那个面具的军团——夜行者部队穿着雨衣向这边走来。
在暴雨中,那些苍白的脸庞漂浮着,非常恐怖。
我们五个人紧张地准备战斗,但很快意识到对方不正常。
夜行者部队的成员们都像是受了伤一样摇摇晃晃,甚至有人走着走着摔倒或向前倒下。
怎么回事?
他们的首领克劳恩走到我面前,急促地喘息着。
我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具下他的脸上布满了红肿的疹子,衣服间露出的身体也变得乌黑。
他们被感染了。
被雷文的瘟疫。
“你要去哪里,艾施……?”
克劳恩艰难地问道。
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简洁地回答:“去杀雷文。”
“……”
咻啊啊啊-
在漆黑死寂的城市街道上,只有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嘈杂。
一直盯着我看的克劳恩猛烈地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地挺直了身子。
他开口说道。
“我会合作的。”
“……!”
“现在那家伙正在王国境内无差别地传播瘟疫……各个怪物军团都已经躲回了自己的老巢,我和我的部下们试图阻止却已经失败了。”
克劳恩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面具,手在颤抖。
“肉体腐烂的痛苦还能忍受,但精神被融化……真是难以承受 … …”
“你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还能动弹?”
我一被那东西缠上就立刻失去理智陷入幻觉状态差点死了。
他们虽然摇摇晃晃,但还能好好走路。
这时,克劳恩在面具下发出了一声苦笑。
“反正每天都是地狱,就算那瘟疫让精神融化,展现出地狱般的幻觉……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会更可怕而已。”
虽然他在逞强,但在我们对话的过程中,克劳恩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得快点了。解释一下你的计划。”
克劳恩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开口说道。
“对付雷文的关键始终只有一个。必须直接攻击他的本体。”
“但他的本体现在在哪里游荡,我们无从得知。”
“没错。所以……只要让他不得不来就行了。”
我向大家解释了我的计划。
在听我解释计划的过程中,克劳恩和夜行者部队,当然还有我的队员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看起来完全无法理解。
是啊。
光听的话,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怀疑是否能奏效的荒唐计划。
但我可是迄今为止击溃了四位噩梦军团长的大国王子。
我的战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指挥官能像我一样擅长击杀噩梦军团长,也没有哪个猎人能像我一样精通对付他们。
当我解释完计划后,克劳恩长叹了一口气。
“真是荒谬。真的能用那种方法对付雷文吗 … …”
“你不打算听从吗?”
面对我的提问,克劳恩瞥了一眼城市方向。
“你知道吗,艾施?怪物之间的内战,王中之王是不会介入的。”
“……”
“而现在,在疯狂肆虐的雷文的瘟疫面前,整个湖泊王国都在遭受瘟疫的侵袭,但其他噩梦军团长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都躲回了自己的老巢。”
克劳恩再次凝视着我。
“所以,实际上唯一能杀死雷文的人是……就是你。”
不过幸好这位大叔反应很快。
不久,克劳恩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执行那个计划吧。什么时候开始?”
我轻笑了一声。
“就是现在!”
***
在倾盆大雨中,雷文的意识模糊了。
如果他以前是‘瘟疫使者’,那么现在他就是‘瘟疫本身’。
失去了肉体和灵魂,剩下的只是不知飘荡在何处的自我。
只有无尽的愤怒在肆虐。
冰冷的都市上空,热空气猛然袭来,雷文的意志随之而来,污染的空气席卷而过,使周围的一切慢慢腐烂。
咚咚咚!咚咚咚……!
柱子腐朽的建筑物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塌。
《这不是……》
站在倒塌的古塔之间,雷文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不是……》
这里是五百年前灭亡的湖泊王国。
早已成为地狱很久了。
无论怎么腐烂和侵蚀,瘟疫都无法取得实效。
就像在黑纸上滴几滴墨水一样。
《我必须……让活着的人的世界腐烂……》
所以,是的。
出去吧。
不是这个湖下的地狱,而是走向光明的世界。
在阳光下幸福生活的充满生机的日常中——撒下瘟疫。
因为,自己成为瘟疫之主的原因是 … …
《……嗯?》
雷文一时发出了愚蠢的呻吟。
是什么来着?
为什么自己开始研究腐烂了呢?
他也有过平凡的人类、平凡的医生的时光。
有过与他人无异的平静日常。
但是,为什么……?
变成了这样?
《无论如何,都好。》
雷文像恶臭的烟雾一样移动自己,缓缓地向地面——湖泊王国的正门走去。
是的,过去什么的无关紧要。
现在就顺从本能吧。
只要稍微向北走,就是人类的世界。
《是叫克罗斯罗德吗,还是……?》
虽然听说是个小城市,但应该有不少生命可以杀死并腐烂。
虽然没能得到王的出征许可,但现在王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能腐烂那些活着的东西就足够了。
因为 … …
因为……自己成为瘟疫之主的原因是……。
《-呃?!》
就在那时。
乌鸦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他那向地面飞去的模糊身影猛地转过身来。
《……这是什么?》
他的意识瞄准了湖泊王国的深处——自己本营所在的第十区。
《难道,这是……?!》
***
湖泊王国第十区。
‘农场’。
这里到处都是腐烂和倒塌的景象,与其说是农场,不如说是爆炸中心更贴切。
扑啦-!
我插上了旗帜。
“这片土地 … …”
同时,我宣布。
“宣布为帝国的领土!”哗啦啦!
我的魔力从体内流出,形成了一座灰色的堡垒。
虽然那是一面粗糙的铁棒上随便贴了块布的简陋旗帜,但用于[帝国领土宣言]没有问题。
我笑了笑。
[帝国领土宣言]伴随着这座魔力堡垒的形成,还具有‘占领战’的宣战功能。
在‘占领战’中获胜,就可以强行夺取该地区的统治权。
那么,如果在雷文的本营使用[帝国领土宣言]。
强制进入占领战状态。作为这片农场主人的雷文一定会意识到有入侵者。
而且,会自然而然地意识到,策划这件事的只有我。
那么,无论他现在在世界之外的哪里——
《艾施——!》
他都不得不回来。
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
为了杀我。
没等多久,雷文就现身了。
他那令人作呕的模样依旧蠕动着。
《像老鼠一样逃走,居然还敢回来!还敢来我的农场!真是不知死活!》
“被带着老鼠的人这么说,感觉有点不爽啊 … …”
不仅如此,那家伙像黑烟一样蠕动着飞来,身后跟着老鼠、虫子、乌鸦……这些东西半融化成胶状,黏糊糊地跟着,看起来很恶心。
《如果你自己走进我的手中,那我真是感激不尽……》
雷文在空中摇晃着聚集力量,
《我要把所有的事物都腐烂掉,不留一丝痕迹,艾施!》
咔嚓!
雷文带着恶臭和敌意向我飞来……飞向我的灰色堡垒。
“按计划进行,克劳恩!”
我向站在前方堡垒城墙上的克劳恩使了个眼色。
“争取时间!”
“该死,最终还是这样的角色吗 … …”
“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加入了吗?快点!”
克劳恩一边咒骂着一边向前倾身,嘴里含着一根灰色的笛子。
哔——!
克劳恩的嘴里咬着的笛子发出了高亢的高音。
笛声一响,突然间,跟随在雷文后面的老鼠、虫子和乌鸦等,不再跟随雷文,而是开始攻击雷文。
久违的‘吹笛人’克劳恩的战斗方式,怪物们被他的意志所驱使。
然而。
《废物,连收留你的恩情都不懂!》
呸!
曾经反抗过雷文的怪物们,下一刻全都化为了血水。
即使是曾经作为手下驱使的存在,雷文也毫不留情。
整理完毕的雷文喷出浓密的毒雾,再次向我们直冲而来。
瞬间,雷文那黑色的烟雾般的身影越过了堡垒的城墙。
“用身体挡住!”
克劳恩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紧接着夜行者部队也用身体与雷文相撞。
噗哈-!
不,不知道这能不能称之为“碰撞”。
那些戴着笑脸面具的队员们被瘟疫吞噬,皮肤腐烂,骨头融化,全身的伤口喷出鲜血。
然而,果然是不死之身。
他们忍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坚持站立,雷文狂笑着将他们一个个撕碎。
《好!站住!再多坚持一秒!这样我精心培养的腐烂才有意义!》
目睹这可怕的景象,我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我要使用的是对付雷文只能用一次的特殊机制。
如果不是确切的击杀机会,使用它只会白白消耗机制,杀死雷文将变得困难而遥远……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
现在不需要再节省了。
雷文的黑色身影抓住了克劳恩的衣领,正要将毒气吹入克劳恩的口中——
我,集中力量——说道。
“——我郑重宣誓,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为人类服务。”
于是, 耸立。
雷文的动作像谎言一样僵住了。
紧张地在我周围待命的队员们,浑身是血即将死去的夜行者队员们,被雷文抓住衣领的克劳恩,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显地“停住了”,令人困惑。
但最困惑的是雷文本人。
他茫然地停在那里,然后转向我这边,愚蠢地喃喃自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