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时没搞明白白羊到底在搞什么。
他是九点，也给其他人发九点。
这不多此一举吗？
不过，方源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白羊凭借着超高的赌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下大家。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如此一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在表达善意。
乔家劲叫道：“喂！羊头仔，你到底在搞咩？这样谁也不赢，酒谁来喝？”
白羊直接把酒抛到乔家劲手中：“都给你喝。”
“唔……”
乔家劲抱着酒瓶子，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天秋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向来高傲的白羊，今天却对他们表达如此崇高的善意，这让他心里更加捉摸不透了。
张山说道：“我干，你带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玩一局不输不赢的牌？”
云瑶则始终对生肖抱有警惕之心：“白羊，我们天堂口向来以赌死所有生肖为己任，你不必再花言巧语了。”
白羊轻笑了一下：“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我带你们来这里是想与你们达成一切亲密无间的合作。”
与生肖合作？
除了方源外，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在他们看来，生肖与参与者本来就是敌对，怎么合作？
白羊缓缓说道：“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逃离这里。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整整七年。”
云瑶当即说道：“不可能，我们不会与你合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白羊看向云瑶绝美的脸蛋：“如果我把极乐钱庄送给你们呢？”
什么？
极乐钱庄如此赚钱的项目，它居然要送出去？
这个白羊今天是不是疯了？
张山骂道：“我干，真的假的？你说要把极乐钱庄送给我们天堂口？”
陈俊南在一旁说道：“喂喂喂，出戏了啊，他只是说把钱庄送人，又没说送给谁，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他对不对？”
说完。
他目光看向方源。
方源点头道：“没错。”
陈俊南这个人就是这样，若是得到在意之人的正反馈，他就会开心得不得了。
果然，听到方源附和，陈俊南神色都有些飘了。
白羊接着说道：“为了逃出去，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生肖的身份。”
大家听说他说完，大吃一惊。
放弃生肖的身份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生肖永不溃逃吗？
楚天秋此时并没有忘记他们前来的目的，略带犹豫地开口。
“白羊，那好，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回响是什么吗？”
白羊轻声道：“「灵闻」。”
楚天秋还是有些不信：“人家都说你最爱骗人，我们还是没法相信你。”
白羊说道：“我从不骗人。”
呃……
世人皆知，羊代表的就是欺诈与说谎。
现在，他却说，他从不骗人。
陈俊南笑了一下：“小爷先前还觉得你这个羊还不错，是小爷看错了眼。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还谈什么合作？走了走了，大家不要再玩了。”
白羊看向陈俊南：“陈俊南，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的。”
陈俊南道：“还是别了吧，你又不是大姑娘，老惦记着我干嘛？”
可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语气神态，怎么感觉有些熟悉。
楚天秋指了指郑英雄，说道：“白羊，你又在说谎，这个郑英雄是「灵闻」，你也是「灵闻」，终焉之地一下子出现两个「灵闻」，你觉得合理吗？”
白羊看了一眼郑英雄，说道：“他不是「灵闻」，是《灵嗅》。”
郑英雄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嗅到了「灵闻」的清香。”
白羊在闻到郑英雄回响的同时，郑英雄也嗅出了白羊身上的回响。
楚天秋喃喃：“原来如此，「灵闻」……「灵嗅」……”
张山说道：“我干，说得比唱得好听，你说要把钱庄送给我们，倒是拿出一点诚意来啊。”
白羊又说道：“极乐钱庄里共有2700颗道，如果你们想要，都可以送给你们。”
“真的假的？道在哪里？”
白羊看向楚天秋：“为了掩人耳目，我会举行一个抽奖，到时候，你，楚天秋，就是这份大奖的获得者。”
楚天秋微微有些错愕：“什么？给我？”
方源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变化。
上一次，大奖就是被楚天秋抽走的。
现在时间回溯，重来一次，大奖依旧会被楚天秋抽中。
冥冥之中，事情似乎正诡异地朝某种特定的方向在发展。
方源说道：“说吧，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白羊说道：“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了，这一方天地被时间之神困住，想要逃脱，只有创造出一个神来。”
这番话与楚天秋说的一般无二。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楚天秋诧异地看向白羊：“你的意思是……”
白羊点点头：“没错，我决定放弃白羊的身份，重新以参与者的身份归来。”
云瑶说道：“胡扯，据我所知，生肖是无法重新变回参与者的。”
“是吗？”白羊眨了眨眼：“你是从什么小道消息听说的。”
“我……我……”
云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方源倒是觉得白羊的话可行，因为他亲眼见到过那个失去理智的店员，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代领袖文巧云。
只不过，这个理由还不够。
放弃强大的地级身体和能力，重新变成参与者，这显然有些说不通。
似乎是觉察到方源心中所想，白羊缓缓说道：“根据我的推算，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有很大概率会获得其他回响。”
原来如此。
他之所以想放弃生肖的身份，是因为想要获得新的回想。
等等。
方源忽然意识到什么。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有可能获得不同回响？
方源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会有这么多回响，难道自己在终焉之地以不同的身份活了多次吗？
这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一个人格有一种回响。
原来是因为自己活了多种人生的缘故。
或许。
在时间没有记录的地方，自己以疯癫人格活了一世，又以魔头人格活了一世，还以道士人格活了一世。
方源越想越后怕。
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逃出去过。
五座城市沦陷，自己接到任务来救他们，也是被植入的虚假记忆。
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是这样的。
他在终焉之地活了不知多少年，经历了四次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