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27号下午韩兆夜下厨做了覃宴平时最喜欢的菜,看着覃宴吃完。
“好撑啊。”覃宴瘫在椅子上揉着肚子,“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做这些好吃的。”
“想做就做了,等你回来再给你做。”韩兆夜伸手覆盖在覃宴的手上帮覃宴揉着肚子。
“舍不得我走。”覃宴歪头看着韩兆夜,嘴角带着调侃的笑意。
韩兆夜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他深深地看着覃宴,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嗯,舍不得。”他诚实地回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覃宴听后轻轻握住韩兆夜的手,低声说道:“就一个星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
韩兆夜轻轻地抚摸着覃宴的头发,“好。”
“对了,我给耿鹤画的画昨天已经上完色了,明天帮我叫个同城闪送给他吧,就当新年礼物了。”
覃宴抬手指了画架上晾着的画嘱咐道。
“行,明天给他。时间差不多了,我开车送你回家。”韩兆夜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说道。
“这么着急赶我走啊。”覃宴就着姿势看了一眼时间才一点多还可以在家磨蹭一会儿。
“哪敢啊,你不是跟你父母约好三点到家吗?”韩兆夜看着搞事情的覃宴淡定接招。
“哎,我这还没出门有人就想往外赶了。”覃宴见韩兆夜不接茬,把语气变得更幽怨,仿佛韩兆夜是多大的渣男一样。
“……”既然说不通那就不说了,韩兆夜直接俯身堵了回去。顾忌下午还要送覃宴回家韩兆夜没有和以往一样只含住了覃宴的嘴唇轻轻嘬弄。短暂的亲吻结束韩兆夜用手亲昵地在覃宴脖颈滑动,感受着覃宴喉结滚动。
“走吧,我送你回家。”韩兆夜低头亲了下覃宴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向门口,去拿覃宴的行李箱,准备送覃宴回家。
“好吧。”覃宴接过韩兆夜递过的外套换上跟韩兆夜走下楼,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太多的话语,但气氛却异常温馨。韩兆夜不时地偷偷看向覃宴,每次覃宴回头的时候韩兆夜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到了覃宴家门口,韩兆夜停下车,转头看向覃宴,“过年注意安全。”他轻声说道,语气跟每天说晚安一样,带着一丝眷念。
覃宴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的。”他说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韩兆夜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覃宴的手,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要说的。”覃宴任由韩兆夜抓着自己的手,盯着韩兆夜接下来的话。
“没事,走吧。”韩兆夜说着没事,手却没松开不舍的捏了捏覃宴的手,他也知道这样有点不应该是非常矫情,但还是有点舍不得,尤其覃宴的老家对他来说并不美好。
“过年好好陪陪你爸爸,我一个星期左右回家,记得想我。”覃宴也觉得有点两个男生在车里手拉手有点腻歪,尤其是在自己家大门口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嗯。”韩兆夜替覃宴把行李箱拿下来,还想说什么就看见覃宴家的大门开了,韩兆夜认出来那个就是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覃宇。
覃宇穿着最新潮牌,看样子是打算外出。可能是没想到一出门能看到人短暂地愣了一下,没打招呼自己走了。
“你弟平时跟你也不打招呼吗?”韩兆夜看着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的覃宇,问一旁覃宴。
“不一定,看他有没有求于我。”覃宴对覃宇的态度习以为常,丝毫不意外。
“他还小的时候我俩感情还是不错的,我会给他冲奶粉,他买东西也会让我爸妈给我带一份,再后来长时间不见面,见面都有自己的主意天天掐架,慢慢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耸耸肩,如果不是眼里闪过一丝难过,韩兆夜真的以为覃宴会跟说的一样轻松。
“他还小,等大一点就好了。”对于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作为旁观者很难感同身受,他也只能说说话宽慰一下覃宴。
“嗯,你回家开车慢一点,到家跟我说一下。”覃宴接过行李箱站到一边跟韩兆夜挥手。
“你回家吧,我看你进去。”韩兆夜抬了抬下巴示意覃宴先回家。
“可得了吧,我都到家门口了,这次轮到我看你走。”覃宴觉得这一幕和看一遍吐槽一遍的偶像剧场景重叠。
覃宴拒绝浪漫,拒绝腻歪,拒绝恋爱脑上头。
“……,好,我回家给你打电话。”看着仿佛浪漫绝缘体的覃宴,韩兆夜顺从地挥了挥手开车回家。
看着韩兆夜的车拐弯不见覃宴才拎着行李箱回家,打开门换好鞋,电视放着不知名的动漫,茶几上一片零食残渣,覃宴无奈地摇摇头拎着行李回了房间。
换了一套家居服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把电视关上,把茶几上的零食包装袋整理好,又拿出扫地机把收拾好,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二十分钟,从学校到家需要半个小时左右,韩兆夜应该还在路上,拿着手机回房间刷视频顺便等韩兆夜的电话。
‘嗡’专心看荒野建造的覃宴被突然震动的手机吓了一跳,清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
“我到家了。”
韩兆夜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带着电波感传进覃宴耳朵里,虽然已经跟韩兆夜在一起几个月了,两人基本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有十四个小时在一块,还真没打过几次电话,这样听韩兆夜的有些微妙。
“路上堵车了吗?”正常到家半小时距离韩兆夜离开现在都已经四十分钟,比预算慢了十分钟。
“嗯,回来的时候路上出了事故,堵了一会儿。”
覃宴听到韩兆夜说路上有事故,心里不禁一紧,连忙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韩兆夜听到覃宴的关心,心里一暖,轻声笑道:“我没事,别担心。只是看到事故现场,有些吓人而已。”
“那就好。”覃宴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事故严重吗?有没有人受伤?”
“一辆电瓶车逆行和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在拐弯处撞上了。”韩兆夜回答道,他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两辆车相撞,骑电瓶车的那个人被撞飞了出去,血流了一地“买的年货散了一地,但救护车来得很快。”
“啊,太吓人了,马上都过年了,她家人得多伤心啊。”覃宴附和道,“你最近开车也小心点,慢点开。”
“嗯,我知道。”韩兆夜应声道,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道,“你那边怎么样?你爸妈回去了吗?”
覃宴听到韩兆夜问起自己家里的情况,下意识摇了摇了头,摇完才发现打着电话对方看不到,“他们还没回来。你干什么呢?”
“我在换衣服。”韩兆夜的声音忽大忽小在安静的房间里窸窸窣窣的衣服被放大了很多倍。
“啊,好吧。”
覃宴把手机放下听着手机传来的声音猜韩兆夜在干什么,覃宴不说话,韩兆夜也安安静静的,直到覃宴听到一声门响,才开口“你要出门吗?”
“不算,今天中午的碗还没刷,我现在去你家刷碗。”话音刚落就听传出来一声‘已开锁’“对啊,我都忘了中午没刷碗了。”吃完饭撑得要命,本来是打算歇会儿自己去刷的,没想到直接被韩兆夜一个吻弄忘了。现在也不能再说自己忘了,也不能说你放着别刷等一个星期长毛后我回家刷,只能干巴巴说一句辛苦了。
“对了,我今晚有点事,可能不能陪打电话了。”覃宴突然想起了自己晚上的安排,有些歉意地对韩兆夜说道。
韩兆夜听了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
覃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晚上我爸妈带我和我弟吃饭,吃完饭还要去看电影。”
韩兆夜闻言眉头一皱,“不在家吃?还是上次那家私房菜吗?你身体吃得消吗?”
覃宴笑了笑,“不知道呢。不过就算去哪家也没事,最近胃好多了。”
这话可不是瞎说,自从和韩兆夜在一起除了假期剩下一天三餐餐餐不落,偶尔还会再加开火做饭不再是一天三顿外卖,肠胃好了不少,最起码饿一顿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疼到不行。
韩兆夜知道覃宴的性格,他既然决定了要去,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于是,他只能叮嘱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少吃点辣的,喂药我给你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了,难受的时候你自己记得拿出来吃。”
覃宴听着韩兆夜关切的话语,心里暖洋洋的,“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也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多回家陪陪你爸。”
“嗯,一会儿我刷完碗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覃宴听到大门门响,“韩兆夜我爸妈回来了,我先挂了。”
“好。”电话要挂得猝不及防,韩兆夜有点失落。
“一会儿微信聊。”
“好。”覃宴的一句微信聊如同夜晚被云遮挡住的月亮,等云被风吹走你才发现这轮弯月会比你想得更美。
便挂断了电话。覃宴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跟父母打招呼,一推开门发现却发现并不是父母回来,而是覃宇拎着一大包吃的坐在沙发上埋头狂炫,不知道在吃什么各种距离还能听到‘嘎嘣嘎嘣’的声音,跟小三花吃猫粮一样,这也算是这一年覃宴难得觉得覃宇顺眼的时候,还得是托小三花的福。
覃宇不知道他个对他的评价,专心吃着零食追着动漫,起身就算覃宇知道估计也就是吵吵两句,这几年覃宇挨打的次数没有三位数也得有两位数,每次都战败,覃宇也学乖了出口挑衅都少了更别提动手试探了。
看着覃宇没注意自己,覃宴关上门刚想给韩兆夜打电话又觉得刚挂电话现在打过去太黏人,太矫情。
俩人面对面自己还是厚着脸皮腻歪,隔着手机不能第一时间观察对方表情,自己偏偏还是个嘴欠爱开玩笑的还是少说,以免惹人生气而不自知,这是覃宴在手机得罪三个人才的处理的经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开玩笑尤其是看不到对方反应的情况下。
覃宴被要求三点半之前必须到家,但实际上覃父覃母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覃母要回家换身衣服,顺便去叫覃宴和覃宇一起外出吃饭,覃父觉得自己还是很帅不用换衣服,也就没下车坐在车上等着母子三人。
“晚上想吃什么?”等三人在车里坐好覃父透过后视镜询问覃宴和覃宇的意见。
“我要吃烤鱼。”覃宇一提吃立马就活跃了,毫不犹豫地选择烤鱼。
“烤鱼不是上星期才吃过吗?要不要换个别的尝尝。”覃母坐在副驾扭着上身看着覃宇。
“不要,我就要吃烤鱼,我就要吃,就要烤鱼。”
覃宇懂得怎么拿捏覃父覃母在后座上不断地扭着身体,语气也不知道是撒娇多一些还是命令多一些。
每次看覃宇跟一条虫子一样蛄蛹,语气带着哭腔地叫喊覃宴都想一巴掌把他打走,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男生能那么爱哭,覃宇一星期哭的次数比自己一年哭的还多。还好自己跟覃宇不一样,不然天天张嘴咧咧地哭,能在寄宿学校被欺负死。
但要是自己真那么爱哭可能也不会被留在老家,被忘记给钱把胃饿坏。
覃母看着覃宴皱着眉以为是覃宇的声音太大吵到他了,在中间调和“小宇,声音小一点,太吵了。”
“那我要去吃烤鱼,不然我还吵。”覃宇一看覃母的态度就知道能否继续加大自己的声音,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哥还没说话呢?小宴你晚上想吃什么?”覃母瞪了覃宇一眼示意覃宇不准再胡闹。
覃宴在后座看着覃宇一脸得意的样子就觉得头疼,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覃宇说:“哥,你想吃什么,我都听你的。”
覃宴看着覃宇的作态,也不想惯着他,干脆顺着他的话说:“我想吃海鲜。”
覃宇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哥,你怎么能吃海鲜,你不是不喜欢吃那个吗?咱们去吃烤鱼吧,我都馋死了。”
覃母也在一旁说,她记得覃宴平时对海鲜并不上心,海鲜类除了大虾也很少吃别的:“是啊,小宴,你不是不喜欢吃海鲜吗?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覃宴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的,心里觉得好笑,他对海鲜确实不怎么喜欢,不为了别的就是因为懒,海鲜一般都需要扒皮,一弄就弄一手所以吃得比较少,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我就是突然想吃海鲜了,不想去吃烤鱼。”
覃宇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开始在后座上撒泼打滚:“不行,我不去,我就要吃烤鱼。”
覃父在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别吵了,去吃烤鱼吧。”
覃宴本来也没想真去吃海鲜,只是想治治覃宇的臭毛病,听他这么说也就顺着台阶下了:“行,去吃烤鱼吧。”
覃宇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了,也不再哭闹,乖乖地坐在后座上玩起了手机。
覃母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一家烤鱼店的门口。覃父停好车,四人一起走进了店里,和上次一样覃宴靠着窗户,百无聊赖地吃着为数不多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