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夜在食堂打完饭刚坐下手机消息声就响起来了，是覃宴给自己发的下课消息。韩兆夜拿手机对着餐盘拍了一张照。
“呦呦呦，给对象报备呢？”赵孟冬一落座就看到韩兆夜发亮的双眸，以他的恋爱经历，这人绝对有对象。
“嗯。”韩兆夜敷衍的回了一声。
【qYq：你这食堂不错啊，做的饭菜好吃吗？】
【hZY：还可以，比我们学校食堂好吃一点。】
【qYq：羡慕了。】
【hZY：今天打算和耿鹤他们吃什么。】
【qYq：耿鹤想吃酸菜鱼，订了一份和边玉去取了。你吃完饭还有别的安排吗？】
下午课结束，班上同学都去吃饭了，班级只有覃宴一个人拿着手机趴在桌子上和韩兆夜闲聊。
【hZY：没了，吃完直接回宿舍，明天才正式上课。】
【qYq：好啵好啵。小猫无聊jpg】
【hZY：加油，在坚持四个小时你就能回家了。】
【qYq：……】
【qYq：帝都是不是很冷？】
【hZY：还好。】
【qYq：既然不冷那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凉的话。】
【qYq：猫猫鄙视jpg。】
【hZY ：既然你已经怀疑我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是非人类，蛇变的，来人世间找我的覃官人再续前缘。】
【qYq：你最近怎么持续发癫。】
【qYq：你是不是被脏东西看上了。】
覃宴看着隔着手机发神经的韩兆夜有些招架不住，明明自己集训前男朋友还正常，怎么一个集训性情大变了。
“老覃，吃饭，吃饭，饿死我了。”耿鹤拎着饭盒走到覃宴身边坐下，边玉端着酸菜鱼放在桌子中间坐在耿鹤前座的位置。
“好，我先开个窗户。”覃宴那手机拍了照发给韩兆夜把手机扣下起身打开窗户。
“这一个学期和你吃顿饭真难啊。”耿鹤夹了一筷子鱼肉边挑刺边调侃道，“这现在还没出名呢，要是以后出名了，见你不得提前预约啊。”
“那肯定的，所以你现在得趁有机会，多和我套套近乎。”覃宴毫不心虚的点头。
“666，就数脸皮你最厚。”耿鹤伸出左手比了个6的手势。
“没事，脸皮厚这点上永远比不过你，放心，不和你抢。”覃宴夹了一块儿鱼肉放到碗里头都没抬的说道。
“赶紧吃吧，一会儿其他人该回来了。”边玉打断了跟小孩子斗嘴的两人。
“哼。”耿鹤被打断话，想了一下还是不服气从边玉碗里夹了一块挑好刺的鱼塞进嘴里。
“小心有刺。”边玉对耿鹤的做法没什么反应夹了一大块软肉慢慢挑刺分给耿鹤，看得覃宴无奈偷摸给韩兆夜发微信吐槽。
吃完饭边玉耿鹤拎着垃圾走了，班上同学也陆陆续续回来覃宴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的拿出手机发消息。
晚自习下课覃宴随着人流往家走，街上车水马龙，路灯下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好久没一个人步行回家，带上耳机听着节奏感的音乐脑补一出出场景，他每次走了都感觉自己应该去当作家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脑补的大剧。
刚出电梯视频铃声就响了，接通韩兆夜的帅脸充满屏幕。
“走挺快啊，都到家了。”韩兆夜看着覃宴身后熟悉的背影说道。
“还好吧，你干嘛呢？”覃宴解锁进门，换完鞋抱起撒娇的小三花。
“看电影。”韩兆夜把手机镜头翻转给覃宴看向这在播放电影的平板。
“今天的卷子你写完了吗？”覃宴随意揉了揉小三花，从书包里掏出数学卷子。
“写完了，有题不会吗？”
“嗯，倒数第二个大题第三个小问和最后一题的2.3小问，你给我讲一下啊。”覃宴把手机翻转让韩兆夜看题，自己一手手机一手笔和演算纸。
“好。由（1）得出c:y2=2px(p＞0）的焦点为F，点m……”
韩兆夜的声音把枯燥的数学题变得稍微轻松一点，三个小问讲清楚也花了半个小时，覃宴放下笔转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又直挺了腰听着骨骼咔哒咔哒的响声感觉可以趁双十一买个按摩仪。
“坐一天了，起来走走。”韩兆夜看着扭动骨骼的覃宴提醒道。
“嗯，我起来给小三花换水，铲屎。”覃宴把卷子放进背包里伸了个懒腰，起身去给小三花换水。
“铲屎的时候戴口罩。”韩兆夜隔着手机提醒道，他早就发现覃宴每次铲屎都憋气不戴口罩。
“知道了。”覃宴从储物架上抽出口罩戴上，小三花的猫砂一天一清理，加上除味剂并没有很大的异味，快速换好猫砂把袋子放到大门口，走到浴室洗手。
“我先挂了，我直接冲个澡。”覃宴把手擦干走到茶几上拿起手机对韩兆夜说道。
“好。”韩兆夜话音刚落覃宴就挂了电话，实力演示‘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韩兆夜继续看着电影等电影进到片尾的时候覃宴的视频电话再次拨了进来，覃宴已经换了睡衣开着床头灯躺在床上。
“我看你下午给我录得视频，你这不仅有独立卫浴还有冰箱洗衣机，好用吗？”
“好用。”韩兆夜把摄像头转后让覃宴看宿舍的格局。
“为什么你那条件那么好？羡慕了，我也花钱了，我那不仅收不到快递外卖连网都没有，我要羡慕嫉妒恨了。”覃宴原本觉得自己的集训条件很好了和韩兆夜一对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同样是艺术系怎么差别那么大。”
“羡慕了？”韩兆夜弯了弯嘴角。
“有点，你明天几点上课啊？”覃宴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7点20和上学一样。”韩兆夜把群里公布的课表发给覃宴。
“你这一天课挺多啊。”覃宴看着密密麻麻的课程表，“你这课程表怎么是10天制的？”
“每十天有一场考试，根据名次调整班级，每个班级的课程不一样。”韩兆夜简单转述了一下规则。
“一个集训还挺残酷的。”覃宴瞬时间就不羡慕了，有得必有失还是学画画好。
“还好。”韩兆夜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对第一名没信心但是不出1班还是能做到的。
覃宴躺着刷视频，韩兆夜也倚在床头看资料，各自干各自的事偶尔说一两句话，等韩兆夜从资料里抽回思绪，才意识到覃宴有些过于安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看了眼手机已经快12点半了。犹豫了两秒把手机麦克静音下床关灯重新躺回床上，过了一分钟不到把手机麦克打开心满意足的睡觉。
换了地方韩兆夜一晚睡的都不太好，天蒙蒙亮的时候再次睁开了眼，摸到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给手机重新插上电随着手机开机显示，现在才5点18分，把手机放到床头继续补眠。
覃宴手机电量只坚持到闹铃响起第一遍后就关闭了，没有韩兆夜的早饭覃宴继续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正要进入深度睡眠突然惊醒，连忙摸过手机压下按钮手机依旧黑屏没反应，长按开机失败，连忙插上充电器，看着屏幕跳跃的1%，一时不知道无语和无奈那个多一点，覃宴转身进浴室洗漱，他发誓他从来没这么快的洗漱过，等洗漱完换好衣服，手机电量才充到12%足够开机了。
看着开机动画第一次觉得太长了，这个手机从买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因电量消耗掉才关机的，手机开机成功时间6点56和比平时准备出门时间晚了小十分钟，从床头柜里拿出充电宝插上，背上书包换鞋冲出家门具体表现为门口的垃圾没扔。
从出租车下来一路小跑，踩着上课铃走进教室，把作业一科科找出来放好，才有时间拿出手机。第一步调成静音模式，然后打开微信才看到韩兆夜给自己发了消息。是早餐图片和到班级的图片，在上一条就是‘通话226分26’
覃宴以为是自己没关手机视频自动播放导致没电的，没想到是昨晚没挂电话。
韩兆夜的课程时间和覃宴的大部分时间都能吻合，甚至覃宴的月考和韩兆夜的第一次测试都是同一天开始，覃宴回到学校最近把中心往学习上偏了一些，这次月考卷子自我感觉还不错，另一边韩兆夜进行的就不是那么顺利。
考试一共两天，第三天出成绩顺便公布新班级。
第三天出成绩韩兆夜和赵孟冬一起低分飞过，韩兆夜第22名，赵孟冬26名。
韩兆夜其他几项都不错就分镜头改编这一项拉低了分数，而赵孟冬则是命题写作这一项，游子谦在点评每个人的劣势点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赵孟冬的命题作文就和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洋洋洒洒一堆在跑题和点题反复横跳。’
根据课程的加紧压力也越来越大，韩兆夜把时间大部分都用在分镜头改编上，每天雷打不动的和覃宴报备行程打视频，覃宴隔着手机也能看出韩兆夜的压力，话越来越少，眼下乌青越来越重，覃宴提出过要是忙可以不打视频，但韩兆夜说白天上一天课脑袋一直高速运转看到他才能放松一些，覃宴也就只能顺着韩兆夜，只不过买了个支架能让韩兆夜一抬头就看到自己。
韩兆夜第二次考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11月中旬了帝都也开始飘起了雪花。
韩兆夜收拾好背包赵孟冬急吼吼的拽住韩兆夜，“兄弟，下雪了吃火锅啊。”
“你个北方人看雪也这么兴奋吗？”韩兆夜看着眼睛发亮的赵孟冬有些一言难尽。
“喜欢的不是雪，而是信号你懂吗？下过雪了，什么铁锅炖大鹅，杀猪菜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吃了。”赵孟冬一副你不懂得神情“真的，晚上吃火锅呗，刚好考完试当放松了。”
“都有谁啊？”
“就咱俩两个人，你吃啥，我现在点外卖。”赵孟冬拿出手机找能送的火锅外卖。
“都可以，我不挑食，你看着买。”韩兆夜对吃的不挑，慢慢往宿舍走，看到树上落着雪花拍了照片发给覃宴，并告诉他今晚和赵孟冬一起吃火锅，晚点在打视频。
“哎呦我去~”
韩兆夜刚收回手机，就看赵孟冬一个趔趄要往前摔，伸手拽住他的上衣用力往后一扯，帮他稳住身形。
“艾玛，吓我一天，谢了兄弟。”赵孟冬拍了拍胸脯缓了一下说道。
“回寝室再看吧，不着急。”韩兆夜不好多说只能提醒小心。
“行，那我寝室订，现在是18点32分，咱们19点在我寝室集合。”赵孟冬摇了摇手机跟韩兆夜约好。
“行。”两人在赵孟冬寝室门口分开，回到寝室熟练的掏出笔记本开始练习分镜头改编，连考了两天试韩兆夜现在脑袋已经用不动了，盯着笔记本看了五分钟认命的退出，坐在桌前看手机消息。
【qYq：帝都下雪了，需要给你邮棉服吗？】
【qYq：小猫拄下巴思考jpg】
【hZY：不用大衣够用，室内有供暖棉服用处不大。】
【qYq：好啵。】
【hZY：等你放学在聊，小心被教导主任抓到。】
【qYq：知道了。】
覃宴刚收起手机没三分钟教导主任就出现在后门窗口往里看观察，成功抓到一个趴着睡觉的，覃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韩兆夜能预言还是自己幸运，接下来一直到放学覃宴的手机都没离开裤兜。
帝都的雪越来越大天越来越冷，覃宴也从一开始不太适应自己上学放学到已经习以为常，韩兆夜的集训也要到了尾声，韩兆夜在第二次考试时已经排名到16了，上升的名次也没有给韩兆夜减缓多少压力，反而增加其他科目学习时间。
韩兆夜最后一次考试当天下午正在考综合知识时，刚开考不到10分钟，第一排坐门口的男生突然晕倒在地，‘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考场一阵骚动。监考老师急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其他同学也纷纷侧目。
韩兆夜思路被打断看到这一幕，他想起了之前这个男生住在410在自己对面，每次考试都排名第一，平时话不多独来独往得，也没看和谁有过多的交流。
也就过了5分钟医务室来人把他抬走了，教室再次一阵骚动，被游子谦平息。
人心浮动的考完，赵孟冬一屁股坐在韩兆夜的桌子上，“那哥们你认识不？”
“第一名万泉，认识不熟，你认识？”韩兆夜微微抬头看着赵孟冬。
“我也不熟，不过你没发现他最近那黑眼圈都能赶上熊猫了吗？”
“没关注。”韩兆夜摇摇头，如果不是这个男生每次考第一他也不会记得，实在是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永远悄无声息。
本来以为这个男生下午都不能来了，没想到第二场考试刚开考，这人就进入考场，韩兆夜看到他面色惨白，手背上还有输液的胶带上门还有一点殷红，一看就很匆忙的跑来。
“万泉，你不是应该在医护室输液吗？”游子谦也没想到万泉能跑回来，连忙上前过去。
“输完了。”万泉坐在椅子上低头不和老师对视，游子谦顾忌在考试没在多说，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万泉身边，然而万泉也没辜负游子谦的关注，临近考试结束游子谦刚转身去拿水杯，万泉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游子谦真的觉得自己有一句脏话要说出口，开门让在门口等着的医护老师把万泉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