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家有馒头没?”
古小满问道。
“有啊,我们关中人家里怎么能没有馒头呢……嘻嘻,不过是两掺面(小麦、玉米面)的,我整准备取呢!”
“用馒头擦下锅底,馒头就热了,还不用洗锅呢!”
古小满将四个馒头切开,用手按着在炒完牛肉的锅底来回转圈摩擦,直到锅底看不见一点油花,这时候馒头也就热透了。
“怎么样姐,这个沾了牛肉味的馒头也很好吃呢!”
周小莲接过递过来的半个馒头,咬了一口咂摸道:“嗯嗯……焦香焦香的,是很好吃呢!”
这时房间因为长时间烧火,温度直线上升,周小莲把馒头咬在嘴里,腾出手将大棉袄脱下来,然后重新把馒头拿下来接着吃。
“哎吆,这一大盘子看着真香,来来来,兄弟,咱们坐到炕上吃。”
周小莲一边说,一边把炕桌放倒,准备摆上葱爆牛肉开吃。
关中人的炕桌跟东北的有点类似,平时不用就立在炕头上,吃饭的时候放下来,人坐在热炕上吃东西,也不觉得冷。
周小莲摆好炕桌的时候,发现古小满没动,于是转头看向他。
只见这货呆呆的从侧面盯着自己胸口,于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嘴角不自觉挂起一丝笑意。
这玩意是她的骄傲,以前死掉的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的,说她这是天下最美最具吸引力的物件,以后还会是小孩最不可或缺的口粮。
可惜那个二百五耍二球,根本没等到自己有后代就撒手人寰。
想到这里,周小莲不自觉的想起那个二货在火炕上的优点了……
同时也有些感慨自己的命运不济,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成了寡妇,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暂栖在娘家混日子。
“姐……你怎么走神了,你家筷子呢?”
她走神的时候,古小满却恢复过来,发现此刻她不知在想什么,颇有些神游天外的架势。
“哦……我去拿。”
周小莲尴尬笑笑,为自己的想入非非有些不好意思。
俩人面对面坐在炕上,周小莲把一副筷子递过来。
“兄弟吃,别客气,这是你自己的手艺,应该不赖吧!”
周小莲说罢,夹了一片牛肉送进嘴里咀嚼,然后满意的闭着眼睛细细品味。
牛肉腌制和上浆后,再经过大火爆炒,外边的水分被锁住,嚼起来鲜香嫩滑。
“哇……这牛肉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小满你真棒,手艺真是没的说!”
古小满笑笑:“这算啥,下次给你做个水煮牛肉,保证你连舌头都吞下肚子去。”
“嘻嘻嘻,有那么夸张吗,水煮的哪有油炒的香,快吃吧,对了,你要不要喝点酒?”
上次在家里吃饭,这货似乎不太会喝酒的样子,所以周小莲并不确定他要不要喝酒。
“你家有酒吗?这么好的菜,不喝两口酒就太浪费了。”
“有有有,我爷爷也爱喝两口,他最近几年老是起夜,张捣鬼(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他这是锅锅子不热(肾虚),需要补一补,就建议泡了枸杞锁阳酒,有事没事就喝两口呢!”
周小莲说着起身,在炕头的炕柜里取出来一个大玻璃瓶子,里边是泡的暗红色的酒液,差不多有五六斤的样子。
“去案头拿两个小碗,我也喝点暖和暖和。”
这种加了土蜂蜜的药酒口感微甜,也没什么辣味,俩人不知不觉各自喝了一碗。
“这酒真好喝,你还要不要?”
周小莲面红耳赤的问道。
“可以吗?”
那个年头,酒可是珍贵玩意,别人家的酒自然不能放开了造。
“有啥可以不可以的,跟姐还这么见外。”
于是两个人又各自倒了一碗。
“来……碰一个。”
周小莲学着她大的样子,端起碗跟古小满碰杯。
枸杞、锁阳都是补肾助阳的药材,是有针对性的药酒,古小满一个没经过人事的壮小伙子,哪里经得住这种药力,两碗下肚就觉得浑身燥热,脸盘子发烫了。
覆盆子更是对女人的宫冷不孕,带下清稀有显着疗效,此刻周小莲也是面红耳赤,目光迷离。
“小满,你很热吗,怎么脸红了?”
周小莲看着脸红的古小满问道。
“嗯嗯,就是有些热呢,可能是炕烧的太热了吧!”
“把棉袄脱了,要不然一会出去容易感冒。”
“哦!”
古小满听话的解开大棉袄的上边几个扣子,不过也没有脱下来,因为他的棉袄下边什么也没有。
“你还要不要喝点?”
周小莲问道,此刻她觉得有点身体发软了。
“算了吧,这两碗怕是得有半斤了。”
此刻古小满觉得有点微醺,就不敢再喝了。
“我觉得这酒还挺好喝的,喝下去以后,浑身也暖暖的。”
周小莲说着,居然又给自己倒了半碗。
不过就在她起身,打算把大玻璃酒瓶子放回去的时候,身子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摔倒不要紧,酒瓶子要是掉下去就麻烦大了,这是老爷子用来补虚的药酒,还是大伯从西京给买的西凤酒呢!
古小满眼疾手快,腾的跪起身子,一伸手就搀住周小莲的腰,另一只手接住酒瓶子。
“小心!”
这一下就暧昧了,周小莲被他拥在怀里,浑身燥热,软的更像是没了骨头。
古小满没经过人事,哪里经过这种大场面,此刻的呼吸都要停顿了。
两人僵持了刹那,周小莲顺势把酒瓶子按到炕头上,然后在古小满怀里猛的转身一伸手臂,浑身燥热的某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小兔崽子,你可想死姐了。”
古小满只觉得脑瓜子一声轰鸣,整个世界都天塌地陷了。
这时候他想起了饲养室里的刘亮和张寡妇,窑洞里的周长河跟高杜娟……以及正在洗澡的李小雅。
天雷勾动地火已经不可避免,煤油灯的火苗时不时被扇的摇曳不定。
事后,古小满懵逼的往回走,黢黑的夜里,不时有阴冷的的寒风袭来,让他懵懵的脑瓜子随之清醒了一些。
他想起了刚才的情形,大概可以断定,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失败了。
想到这里,这货更加觉得脸颊发烫,以后估计都没见连周小莲了。
不过此时他心里还有点担心,这行为在当时的确有些危险,一旦有风声传出去,整个流氓罪的话,这辈子就妥妥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