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甲整个人学习的劲头，真的很像蚂蟥，我问孙欧巴，你确定他是海马吗？孙欧巴说，那必须的，我在水里可是看过他的完整体。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好吧。
李哥自从有了马小甲，真的是如虎添翼。因为马小甲还在观察期间，所以李哥专门隔了一间隔离室，可以对话直接交流，也可以进行演算。这一大一小隔着一片玻璃，忙得不亦乐乎。置身其中不舍昼夜。
孙欧巴经常到晚上就去捞马小甲，小甲还是个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任由李哥这样胡闹。
李哥才发觉到，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他这样的特质，人是会累的，脑子这种工具也要劳逸结合。
李哥要开始作息正常了，吕前台还是欣慰的，最近她也没办法对李哥做要求了，上一次要求他休假或者至少是好好睡一觉，都被李哥漠视了。
吕前台对谁都眼高于顶 唯独对这个徒弟那是一点招都没有，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马小甲在这里，更听话了，吃睡就是跟着李哥，孙欧巴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了，打了个电话给钟红，钟红也很放心，但是钟红说半句话，就要咳嗽，到后面竟然咳嗽到没有办法讲话。
孙欧巴问她，她也不说。水之国最近也不大太平，听说老龙王身体也不大好，孙欧巴就想着回去一趟。
那肯定是要带上我，和那些研究生小堂课相比，还是和孙欧巴一起出发比较有意思。
到了水之国，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水之国的区域变得越来越小了。这个水质也堪忧，就像是好久不换的鱼缸，我带着氧气泡泡感觉还好，孙欧巴刚进来的时候，感觉都要吐了。在水下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孙欧巴先去找了钟红，其实不用找，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毛病，因为水质太差，所以引发了咳嗽，免疫力的，已经躺床上了，钟红给准备了很多水质过滤器，让很多居民聚集在装有过滤器房子里，勉强还过得去。
但是老龙王的情况就麻烦了，他的呼吸就像风箱一样，吐出来的水比吸进去的水多，眼看就是时日无多了。
钟红带着我去了一间房子，皇宫太大了，过滤器不管用。
海龙王已经开始掉鳞片了，身上有斑斑白白的点，都没有颜色了，孙欧巴看着也知道回天乏术了。水族就是这样，再加上海龙王年事已高，也只能让他最后的一点时间好过一点了。
海龙王睁开浑浊的眼，看到是孙欧巴，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跟孙欧巴交代了很多事情，因为涉及到族群的秘密，我就出来了，钟红也出来了。
我看着钟红，美丽的容貌也挂上了愁容，作为水族，也要带上保护头套，才能在水国行走了。
我问她，要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钟红说，有一些人已经去打了疫苗，完成了转变的过程。也有人并发症死掉了。
你为什么不去打疫苗？
我母亲的遗愿就是不让我打疫苗。
我不知道钟红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现在是特殊的时候，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
这时候，水之国又来人了，一圈人，一到水之国，这群人就分散开，举着身上的炮筒在吸水。
我和钟红走过去，钟红叫领头的那个人爸爸，我一看这不是钟老爷子吗？原来钟红是钟老爷子女儿。
没想到钟红还是混血啊，她的妈妈呢？这种隐私也不好当面问了。
孙欧巴也出来了，我走过去，问他海龙王怎么样了？孙欧巴说，目前没事，不过时日也是无多了。
孙欧巴看着前面又来了一波人，说那是钟老爷子吧？
我趁机问孙欧巴，钟红是钟老爷子的女儿啊？孙欧巴说，是啊。
那钟红的妈妈呢？
死了。没转变成功，是那千分之一的几率。
难怪，钟红妈妈会有这样的遗愿。
钟老爷子不认识我，从我身边走过，问钟红，今天也有客人？
我赶紧给钟老爷子问好，说我是他的学生。钟老爷子桃李满天下，看着我上下打量，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孙欧巴也给钟老爷子问好，老爷子一来，水之国在外面的人就纷纷过来行礼鞠躬，看来老爷子不仅是在陆地上声名如雷贯耳，在水下也是如雷贯耳。
这一波人在水下，清理了半天，这个气泡球里的空气勉强可以呼吸了，有些孩子在房子那里探头探脑，看到钟红摘下头套，向他们挥手，就也陆陆续续地跑出来了。
这就是每周一次难得的放风行动。现在气泡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只剩下一些孩子，钟红不发愁自己，倒更发愁那些孩子了。
孩子怎么办呢？
钟老爷子也发愁，孩子的家长都有因为疫苗而死的，所以这些孩子和钟红一样，都是高危人群，钟红的几率是50%，而他们的几率可能还要超过50%，因为钟红毕竟有人类一半的血统。
但即便是这样，钟老爷子也不让钟红去打疫苗。那可怎么办。
固执的钟老爷子，要准备到最后一刻，才能接受。
我问孙欧巴，就没有改善的的方法了吗？孙欧巴说没有。这种古老的巫术加药剂的配比，已经失传了，海巫婆本来就是暗面的族群，人数稀少，上一任海巫婆死亡以后，这族群都销声匿迹了。
要不是大家都签订了族群保护协议，这个族群早就被灭绝了。现在也没地方找去，何况和海巫婆交易是要有筹码的，这个筹码不是所有的人可以承担得起的，简而言之，不到最后一步，不要去找海巫婆。她不会帮你，她只会把你推向更深的深渊。
看到了水国是这种情况，我和孙欧巴回白玉大学想办法，找吕前台找李哥，吕前台不在，李哥痴迷于实验室，我们在门口的对讲机跟他说话，把水国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李哥思考了一下，说要提高疫苗的成功几率，要提供疫苗样品，还有个人的血液，先进行相融实验，再看看是否能够成功转化。
于是我和孙欧巴有一次回到了水国，这可是个大工程，我们足足采集了两天才完成。李哥和马小甲忙了两天，等到结果出来，有少数的几个人，发生了巨大的排异现象，疫苗吞噬了所有的血液，变黑变臭。
孙欧巴把这个结果告诉了钟红还有其他人。眼见着水之国因为海龙王能力的衰竭越来越难以维持，水泡越来越小而且隐隐还有破裂的风险，这段时间，孙欧巴留在了水之国，但是因为两代海龙王还没有完全交接，所以能力有限，不会就是延缓水之国的消失罢了。
那些可以通过转化的人，就马上使用了疫苗，纷纷上岸去了。剩下几个人，还待在这里，气氛很压抑，水泡仅仅只能包裹住几间房子了，连龙宫都已经坠落了。
即便是最后几个人也不能放弃，要尽快地想办法，因为海龙王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了，只能去找海巫婆了。找人的事就交给我了，海巫婆的特征，还有他们之前的族群栖息地。
我找到了栖息地，但是那里已经没有海巫婆的踪迹，我和孙欧巴一起去的，那是海里最黑最暗的地方，海领域里面还能感觉到湿冷，这里还有两层水域，下面那层水域跟水银一样，这么久了，我也就是现在又一次地出现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确实是不太想去，但不得不去啊。孙欧巴进去探路，我也跟着进去了，里面的重力是相反的，有点头痛脚轻的感觉。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海巫婆走得很匆忙，到处都是杂物。里面有一处地方在二维世界里，发出一种奇怪的规律信号。
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通过密密匝匝的海草，我们看到了一口井，这个井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黑水，不知道什么来历。
我看看孙欧巴，示意黑水里面有东西，孙欧巴看看黑水，很勉强地张开嘴，开始吸取，我看着都有点不适应，但还是没得选择，井里面有一轮月亮，是真的，和天上的月亮一模一样，甚至还有影子山。
我在井口看着，孙欧巴把那股黑水压下去之后，也看过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进去了，慢一点，我们一边观察，一边往井的深处游进去，看着挺近，实际上很远，我只好进行维度折叠，要不然游到猴年马月了。
折叠一下，果然马上到了。
我们通过井口，孙欧巴止不住吐了，黑水又吐回去了，我们看看四周的环境，完全没有水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掀开氧气面罩，空气里甚至有点甜甜的。孙欧巴说这里可以呼吸。
我展开维度观察了周围环境，我们身处在一处黑森林里，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黑压压地让人昏昏沉沉。
我往外探查，可是就像有雾气一样地，有阻碍。我们只能先往透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