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蓝的天,刺目的光,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只剩黑白色,寒冷的好似冰窖,顾念汝觉得有无数双伸向她,撕扯着把她带入一个又一个深渊,她无论往那边走,都是绝路,
她颤抖着手一页一页翻着,眼前慢慢模糊,纸张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在刺痛着她,她瑟缩着好想躲起来,第一次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啪嗒一声,水花滴落在白页上渐湿成一个圆,她定定看着深色的那一团,心情复杂,此时此刻,有不解,有责怪,还有深深的怨恨,原来真的是最亲近的人伤你最深,她抽噎着慢慢靠在桌边,心一点点变冷。
忽然,门打开,顾念汝闻声转头,眼眶红的吓人,
对上她的眼,靳图南吓了一跳:“乖乖,你...”,随即看到她手里的文件夹,心咯噔一声,脸上的慌张一时毫无遮掩,
“乖乖,你先别哭...”到这一刻,他在意的居然是她哭了,
顾念汝冷漠的看着他,有点想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像是没发生过一样,瞒的如此严密,她默了一瞬,看着他:
“靳图南,我要的是百分之一百的坦然,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犹豫我都不要,在你决定瞒着我的那一刻,你已经做了你的选择...”
顾念汝咽下涌上的泪意,抬手制止欲要上前的人,满是决绝:“靳图南,你和我,我们就到这了...”,
“乖乖,她也是景昂的亲人”他以为她那么在意景昂,会有困扰。
“她不是…”顾念汝崩溃的大吼,
靳图南,谁都可以,她不行,我不能接受在顾灿这你有任何的犹豫,因为顾灿她失去了最爱的亲人和从小到大的梦想,和亲人强制五年的分离,她失去了太多,不想失去那就只能不要,割断束缚源头,割断自己的心。
其实想让顾灿不痛快很简单,和靳图南一直在一起就行,可她不愿让她唯一喜欢的人,搅入这样的混沌中,他生在高山,应该永远声赫权马,任啸青云。
既然他有自己的顾虑,既然她也渡不过心结,为了避免更深的伤害,及时止损是双方利益最优化。
她从小就知道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心有所爱、所盼、所痴亦是别样的幸福。
被她的情绪吓到,他慌张的解释:“对不起,乖乖,在这件事上是我想多了,对不起…”
“分手吧!”她痛苦的闭了闭眼,
“收回去,顾念汝、收回这句话”靳图南怒意勃发双手握住女孩的双肩恐慌的开口。
“已经发生的事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顾念汝转身欲走,
他上前快速且用力的抱紧要走的人儿,语气霸道带着渴求:“我不同意,乖乖,你休想推开我,我不会放你走”,
“放开”她已经快忍不住汹涌的泪,
哽咽着:“靳图南,放开我”。
听到女孩明显的哭腔,靳图南慌乱无措的把怀中人面向自己,看着女孩串串的泪珠、靳图南感觉每一滴泪都流进了他的心脏,灼伤了他的心,捧住她的脸附身虔诚的舔吮掉每一滴泪吸入口中。
好像终是触碰了怀中人儿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从无声落泪到抽噎着哭出声,他轻拍着怀中宝贝的脊背,靳图南感觉心疼的快要死去,吻着细软的发顶说着一声声“对不起”。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难过,除了醉酒那次,她从未哭过,可现在他却让她伤心至此。
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紧紧抱住怀中的人,想把她刻进骨血。
顾念汝半晌平静了情绪:“靳图南,我生在不健全的家庭,我的父母很相爱,可他们还是被第三者插足了,我妈妈是刚怀我的时候离婚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个女人也怀了孩子,所以我生理学父亲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亲眼看着妈妈一生都在爱着思念着那个男人,直到心脏衰竭死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要找一个眼里只有我的人,他不可以不爱我,不可以欺骗我,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我可以和他承担一切,但我不能活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恐慌里,我会害怕。靳图南,我很偏执,我不要妥协。”
“我是很喜欢你,可我已经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因为我已经不能在失去了,我会疯的……
靳图南心痛到麻木,他感觉怀里的人正在一点点消失:“乖乖,我给你时间,但要我放手,我做不到”。